李芳芳不想程樘因为自己含冤入狱,半夜里想方设法从家里逃了出来,到相关部门说明了情况。
相关部门立刻进入调查。
张红艳的亲戚因为这事弄虚作假丢了官职,恼极了张红艳,要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就在程樘要放出来前一天,这亲戚又找到张红艳。
那时候虽然不用知青下乡了,很多单位却还有支援西部大开发的硬性指标。
去西北开荒也是个苦差事,比劳改好不到哪去。
那一年全国各地被抓起来的犯人很多也是运到西北去开荒劳改。
所以没人愿意去西北。
为了鼓励大家,很多单位提出去参加西北开荒的回来后给升官分房解决家属就业问题。
张红艳亲戚的领导家的儿子被选中,必须得去支援西北开荒。
一去就得五年,回来后能提干,儿媳妇也会有编制。
但是谁愿意去劳改犯去的地方呢?
所以如果程樘能顶替那公子哥去西北开荒,既解决了领导的燃眉之急,张红艳那亲戚也能官复原职。
可谓两全其美。
张红艳亲戚还说,只要这事解决,那二百块还是张红艳的。
于是两个人一合计,第二天张红艳亲戚找人借了车冒充公安,说让程樘去西北劳改五年。
程樘虽然已经成年,但他从小就没出过双河县,更没有坐过牢,当然不清楚真坐牢哪里会这么随便草率地带走他。
他信以为真上了去西北的车。
那他后来知道实情了为什么不回来呢?
李芳芳摇摇头,我以为我去解释清楚了,程樘就会被放回来。但是他一直没回来,我去问张红艳,张红艳就说程樘判了五年刑。她在村里都是这么说的。可我不信,我去问过,人家说程樘已经放出来了。
她不是没想过找程樘,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她一个农村姑娘,自己都没多少文化,也没出国院门,找都不知道去哪找。
过了两年,有一天她从外面回来听见父母吵架说起了程樘的名字,她便悄没声地在自己家窗户根底下听起了墙角。
才知道,程樘被张红艳骗去了西北。
是我害了他!李芳芳闭了闭眼,眼角流下两行泪。
当年的事你也是受害人不用这么自责。顿了下又补了一句,不过到底这事到底也跟你和李婶有关。看在你以前那么照顾程樘的份上,我们两清了,从此互不相欠。
是我们,不是我。
李芳芳脸上明显闪过一抹受伤。
陈茶承认自己很坏,如果不是李芳芳自小照顾程樘,这事绝对不会轻易揭过去。
至于张红艳,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作者有话说:
我真是个小机灵鬼,硬生生把程樘坐过牢这个污点给圆了回来。
也许不够严谨,但是我尽力了。
第46章 、钢丝被偷
之后一周多, 程樘忙得昏天黑地,陈茶也没闲着。
她刚学会骑自行车,权当练习, 骑着自行车到附近供销商店买了两桶涂料回来。
一桶浅绿色,一桶纯白色。
旧学校泥好的墙面, 里里外外都已经干了。
五间房由西向东按作用依次分为小卖部, 卧室, 客厅, 工作间,库房。
把小卖部放在最外面是因为, 这一间屋子西边只隔着一条一米多宽的泥土路就是新学校,方便小孩子们下课或者放学过来买东西。
卧室放在小卖部和客厅中间是为了方便两边跑。
工作间给程樘干活, 库房存放做好的床垫。
因为以前用作是教室,每一间房间都比正常的家住房间要大一倍不止,特别宽敞。
陈茶让程樘在小卖部东西墙上和客厅的西墙上各开了一道门, 然后把卧室和小卖部的南门重新堵上。
土墙上开门这事有点麻烦。
因为土墙跟砖墙不一样,特别容易碎。
程樘连着几天弄到半夜才弄好。
因为是晚上施工,还特意找了电工给扯上了电线。
门和门框也是程樘赶夜工做的。
陈茶怕他累着一再说不急, 等这批床垫做完在按上门也不迟,反正是屋内也不怕别人进来。
程樘不听劝,他觉得每一天都会有新的事要做, 不能拖着。
床垫做完这一批会有下一批,再下个月小麦熟透也要收割,事情不赶永远做不完。
陈茶心疼他, 只能在做好他后勤保障的同时, 自己多干一点活。
她买了油漆自己学着重新漆了一遍木门。
又到集上扯了块布做好窗帘准备坐在卧室。
她还去废品站买了几斤旧报纸。
把小卖部、库房的墙壁都一一粘上报纸。
贴报纸的时候, 需要一张张铺开往墙上贴, 一来而去也扫过一部分报纸上面的内容。
程樘进来找东西时,就看见陈茶蹲在地上盯着一张报纸目不转睛。
看什么呢?他也跟着低下头。
她看得是经济板块。
陈茶抬头看了看程樘,伸手用袖子擦了擦他额上的汗,别那么累!我们不赶时间,又不急着搬过来。
程樘很受用,闭上眼任她在自己脸上擦来擦去。
陈茶这衣服不知道什么布料,擦到脸上有点剌得慌,其实并不舒服。
陈茶自己也知道,只是轻轻给他拭了拭,就重新低下头,指着报纸上一片小黑字道:这上面说,个体户想要生意得到工商局注册□□。咱们要想开小卖部、卖家具是不是得先去工商局办手续啊?说得要营业执照。
程樘也不懂,蹲下跟着陈茶仔细看了看报纸上的小字,点点头,该办就办。他们又不做违法的事。
陈茶也是这意思,那我们得好好想想该叫什么名字。
程樘起身在她头顶揉了一把,你还是先想想中午吃什么吧!起身走出去继续干活了。
进来只是来看看她。
说不上为什么,看看陈茶就不觉得累了,干活又有劲了。
陈茶看了看日头,确实不早了,就把报纸放到一边去做饭了。
贴好墙纸,陈茶用程樘新做的独轮小推车把货架运过来,正冲门口一一摆好。
这货架,陈茶不是一般的满意。
无论是钱榆村还是附近村里的小卖部用的柜台都是砖砌的,柜台面是水泥抹光的,显得房间乌漆墨黑。
这三村五庄,她家这木头框架玻璃面的货架柜子是独一份。
玻璃擦干净了,摆在房间里特别亮堂。
这还得归功于程樘。
陈茶还打算自己给睡觉那屋刷下涂料。墙裙刷浅绿色,其他部分刷成白色。
她找了张旧报纸,折成伞帽扣在头顶,身上披了两条烂麻袋,就开工了。
没想到明明看着很简单的事,做起来也不容易。
尤其是刷屋顶的时候那叫一个费劲。
涂料厚了往下滴,薄了就盖不住草茬。好不容易掌握住平衡,墙顶也刷完了。
收工后陈茶自己打量了下,满意地拍拍手,喊程樘过来看。
虽说陈茶技术不好,但是土胚墙本身就不算特别平整,总有些草茬支棱着。
总体来说漂亮了很多,刷了白色涂料房间也显得更宽敞更亮堂了。
程樘进屋的时候,吓了一跳,陈茶仰着脸刷涂料,细腻光滑的脸上大约是掉上了几滴涂料,被她胡乱一抹,黑白交错脏兮兮的只露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
程樘想笑又不敢笑,右手握拳抵住唇,别过头轻咳一声,肩膀一耸一耸的。
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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