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茶脸沉了下去。
么舅一瞪眼:什么?!
只有秦毅问的是:第四个人是谁?有无犯罪?有证据吗?
陈福安摇头:没证据。就是任景辉的小弟弟叫任景亮。任景亮在窗外把风根本没进房间里。
陈茶在心里默算了下,算起来这事发生最起码得是四五年之前。
就算现在的孩子普遍上学晚,那会儿任景亮才多大?不到十六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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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么舅召集好陈家众人,大家一起去任家要谅解书。
除了过年那会儿,陈家少见的人这么多。
陈茶仔细看了看,除去大姨一家以及换班去陪床的二姨夫之外,基本都到了。
大舅一家三口。
二姨和她儿子。
三姨一家四口。
么舅。
李天佑李天佐。
以及陈茶叫得上名和叫不上名的各路亲戚。
陈茶:
她觉得真用不了这么多人。
他们是去任家要谅解书又不是去打架。
为了怕误伤一一,陈茶喂饱一一后把他交给嫂子宋苗苗暂时代看。
等等!
陈茶回头,秦大律师也颠颠的赶来了。
你们律师都这么喜欢凑热闹?
秦毅辩驳道:我这是对被告负责。
陈茶点头,行吧!你说的算!
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到任家。
任家一看这声势,扛着铁锨锄头就冲了出来。
你们想干什么?我儿子都让你们姓陈的杀了你们还想干什么?任父拿着铁锨上下挥舞,恨不得捅到大舅脸上。
主要其他人他也不怎么认识。
你儿子做了什么混账事你们自己不知道?还有脸在这喊打喊杀的?你把我大妹妹一家害成什么样?大舅仗着身后有人,气势半点不输。
不一会儿,任家跟陈家就对着骂了起来。
陈茶眼尖看见有个孩子溜出去往外跑了。估计是去搬救兵。
能搬的救兵还能有谁?无非是罗玉柱。
陈茶心道不好,这事得在罗玉柱赶来之前解决。
陈茶四处看了看,找了个凳子站了上去,深吸一口气,用最大的声音喊道:别吵了!
可惜她声音十分绵软,在这种场合十分不具有威慑力,效果不大。
秦毅见状把她拉下来,自己站到凳子上喊:我是公安!谁再打就拷上了!
陈茶看见现场快打起来的两拨人迅速安静下来。
她:
行吧!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
陈茶走到任父和大舅之间,直面任父。
任父张口就想淬她,被陈茶躲开了。
就你们陈家这态度还想要谅解书?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让刘金凤那个毒妇把牢底坐穿才好!不对,杀人偿命!应该判她死刑。
大舅嘿了一声,开始撸袖子。
陈茶抬手拦住大舅,又摆手示意陈家人先安静下来。
她问任父:你想任景亮坐牢还是希望他考上大学?
陈茶语气不悲不喜,像是在十分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任父狐疑地打量了她几眼,以为她也是公安,道:你这什么意思?
人多太吵说话更不方便。你们家谁能说话算话?
我凭什么听你的?
就凭我握着能让任景亮身败名裂的证据!
陈茶眉眼过于自信,以至于任父越来越不自信,狐疑地打量了陈茶一会儿,道:到屋里说吧!转身走了一步,又回过头对陈茶道,只许你自己进来。
陈家人当然不同意。纷纷骂任父不要脸。让陈茶这么一个漂亮的大姑娘进屋到底安的什么心?
任父咬牙:只能来两个人。
么舅:我去!
李天佐和李天佑也要跟着。
陈茶摇摇头,指着秦毅道:麻烦了,秦同志。
秦毅摇摇头,和陈茶肩并肩跟着任父一起进了房间。
其余人还在院子门口对峙。
任父关了屋门,就迫不及待的追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陈茶看了秦毅一眼,秦毅把准备好的具有法律效力的谅解书从桌面上推到任父面前。
谈个交易,你把谅解书签了,我放过任景亮。
任父眯起眼:我们家小亮是个好孩子不可能做坏事!你们休想诈我!
陈茶掏出一盘录像带往桌上一拍,添油加醋把任景辉跟财哥对刘小凤做的事做了。
当然她的描述中也有任景亮的存在。
强.奸罪得判几年?就算你们侥幸逃脱法律的制裁,等明年任景亮考上大学后。我拿着这些证据交到任景亮考上的大学里你猜他大学能上吗?
任父脸皮抽搐了一下,怒道:你敢!
我大姨夫命不久矣!我大表姐人在大牢里。我小表姐让任景辉糟蹋的如今被婆家嫌弃也要活不下去了。你说我敢还是不敢?
任父瑟缩了一下。
任父自己品行不端,也知道任景辉不是个好东西,可那怎么了?死的还是他儿子。
他打定主意要讹陈家一笔狠的,罗玉柱说了,陈家人刚得了陈茶八千彩礼,各个都很有钱。
如果这八千给他,他三儿子就能娶上媳妇儿,还能盖上大砖房。再等小儿子考个大学光宗耀祖,那他就是十里八乡最牛的人。
却不想这年纪轻轻,长得妖里妖气的女人一出口就拿了他七寸。
陈茶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
笑得任父越发心里没底,把小儿子叫了进来。
任景亮一听问当年的事,一下慌了。
知子莫如父。任父一看他这样就知道陈茶说的是真的,尽管任景亮一直说自己没有进屋子没有偷看,是任景辉非拉他去的。
陈茶其实信他说的,不信他的是任父。
任父觉得小儿子这是害怕下意识撒谎。
这小儿子是板上钉钉的大学生。
任家几代人才出这么个读书的苗子。
任景辉不管怎么样已经死了。无论如何不能毁了小儿子的前途。
他有四个儿子不差任景辉一个,何况任景辉这小畜生活着也不孝顺他。
即使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任父还是不甘心,想了想试图跟陈茶谈条件:你们再给我五千块钱我就把这谅解书签了。毕竟我家辉子那是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