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罪呢?继准吹了个泡泡,迈脚走向谭璟扬。
你怎么
准哥是专程送我回来的!谭乐接话道,我今天去给准哥送鸡汤了,是慧姨炖的。
谭璟扬此刻注意力全在继准身上,半天才意识到谭乐居然一个人跑去西城了。
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谭璟扬皱皱眉。
我太想准哥了嘛,都好久没见过他了。谭乐委屈地瘪瘪嘴。
欸,跟你说话呢大哥。继准伸手在谭璟扬面前打了个响指。
哦,他去华子那边帮忙,我赶回来给小乐做饭。谭璟扬摸摸鼻子,低声回答。
看谭璟扬见了自己还是副老大不自在的样子,继准深吸口气严肃道:先上楼?我有点话跟你说。
谭璟扬沉默片刻,还是轻轻点了下头。
小乐,你过来帮姨一下!按摩店里的慧姨此时撩开门帘,冲谭乐招招手。
谭乐忙抬头征求谭璟扬同意。
谭璟扬:去吧,他说完又冲屋内的慧姨颔首示意了下。
慧姨冲他随意地挥挥手。
屋门咔吧响了声,又从里面关上了。
一时间,不大的空间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谭璟扬借着黑暗沉了沉心绪,这才打开了头顶的大灯。
相较而言,继准则表现得自然许多。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抬头问谭璟扬:有喝的没?
谭璟扬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罐可乐递给继准。
自打对方来过他家一次,他就总会有意无意地在冰箱里囤上几听。
继准接过可乐,拉开拉环慢慢喝着,倒也不着急开口。
谭璟扬只觉得此时手脚都有些无处安放,于是转身打开抽屉去翻烟,结果发现最后一包也被他抽完了。
一根烟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谭璟扬稳稳接住。
他低声道了句谢,取过打火机点燃。
你的病好了吧?
你别一开口又要问病好了吧?
两人同时出声,继准先乐了,谭璟扬则是自顾自又闷了两口烟。
好了扬哥,一直这样真挺难受的。继准将可乐罐放在茶几上,直截了当道,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跟你把话说清楚。
他也从烟盒里摸出支烟,却不着急点,转笔似的将其在五指间游动。
继准:实话说,你这样子让我不想戳穿你的谎话都难。不过我当时就跟你讲了,你喜欢谁,男人还是女人那都是你的自由,我根本不介意。你问我对同性恋怎么看我也只是客观地告诉你,会比较难。可这并不代表我不接受,你明白么?
谭璟扬夹着烟站在窗边,依旧默不作声。
在继准看不见的角度里,他像是再次被触及痛处般轻轻皱了下眉,目光晦暗幽深。
这边的继准继续道:我俩能成为朋友,是因为我跟你很聊得来,我也的确很珍惜跟你的感情可你呢?他眉头渐敛,你明明也说过同样的话,结果又是调座位又是要跟我保持距离,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感受?
或者你告诉我,到底该怎样才能证明我不在意这些?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谭璟扬,你这样搞得我真的很懵逼啊!
话及此处,继准忍不住也擦亮火光点燃了手里的烟。
对方的一再沉默令他原本已经平稳的心态又有些浮躁。
还是说,你根本就只是说说,其实完全无所谓跟我的关系。
我操谭璟扬,你哑巴了?
继准眼见自己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话,结果对方愣是一声不吭,全然无视他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于是忍不住提高嗓音道:你要真按头我,非说我接受不了那我也没辙,你就说咱俩还能不能继续处了吧!
你要我怎么说?谭璟扬低笑了声,嗓音有些暗哑。
他回头看向继准,手中的烟明灭着微弱的火光。
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话与其说是谭璟扬在跟继准说,倒不如说是他讲给自己听的。
可继准闻言更懵了,什么叫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什么又叫有什么办法?
事情怎么了?根本就没多大事!
全是他谭璟扬自己一厢情愿地在钻牛角尖罢了!
继准倏地站起身:不就是喜欢男人么,有什么拉不下脸、见不得光的?!我看你根本就是信不过我,可你凭什么信不过!我到底干什么了啊我?!
说到后来,继准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不是你的问题。谭璟扬闭眼出了口气,攥紧拳淡淡道,我的错。
操!
继准一把将茶几上的空可乐罐挥落在地,发出坷啷啷地声响。
要说刚刚他还只是浮躁,那这会儿可就是真彻底暴躁了!
他是来解决问题的,因为说到底还是舍不得谭璟扬。
结果对方咬死就是副非暴力、不合作的可恶嘴脸,两人之前的那些继准自以为是的感情,现在看起来简直像是出大笑话。
他一把拎起谭璟扬的领子,将人死死抵在墙上,逼视着他咬牙道:谭璟扬,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嘛?!啊?!
谭璟扬被继准提着领子,唇边勾起了抹绝望的笑意。
我想干嘛?
他低沉沙哑的笑声逐渐放大,进而整个身子都跟着颤动。
继准一时恍神,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道一把推开。
他重心不稳地向后仰倒在沙发上,顷刻间高大的阴影便狠狠覆了上来,钳住他的双手将其牢牢桎梏。
这一刻,继准才对上了谭璟扬的眼睛。
他通红的眼眶里泛着血丝,像是头随时都有可能将自己撕碎的饥饿猎豹。
你当然不会知道我想干嘛谭璟扬压抑着绝望的情绪,话从齿间一字一句地被逼出:
继准,我他娘的都快疯了
他将头埋进继准的颈间,继准的敏感处被人突然触及,下意识就要反击。
可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脖子处传来一片湿热。
身上的人颤抖着,从喉头断断续续发出低沉地呜咽。
继准愣住了,谭璟扬他在哭?
喂,谭璟扬
他有些迟疑地拍拍谭璟扬,见对方不为所动,犹豫了下还是张开手臂将人环住,而后在他的后背上缓缓抚顺着。
屋里陷入沉寂,一时间只能听到谭璟扬隐忍而克制的喘息。
这一瞬间,方才的气焰全消,继准只觉得心里的某个位置产生了一种陌生的心疼。
他眼中的怒意退去,逐渐化为一汪柔软。
咳,好了扬哥。
继准清了下嗓子,放缓声音,边拍谭璟扬边轻声安慰道:
没事了哎,你乖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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