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系统告知可以留下后,喻江夏原本埋藏在心底的喜欢像是泡沫遇见水,不断膨胀变大,充斥满浑身血液,满得快要溢出来咕噜咕噜冒粉红色的泡泡。他虽然不敢直接定论对方有情,干脆开口问了。
关昀野在他落了冬暖阳光的眼瞳注视下,沉声坚定:想好了。
喻江夏就站在餐桌边,关昀野手往前一伸,就越过他稍稍矮过自己一截的肩膀,按在身后墙壁。
他颜色很深的棕黑色瞳孔凝视着青年,低头俯下身
比昨天的吻更加温柔,宛如在开辟一片地表积水的湿地,用他的细腻耐心缓慢探究水下未知。
喻江夏在他的亲吻中闭上眼睛,搂上他腰身的掌心温度比阳光更暖,滚烫得能融化平安夜厚厚积雪。
探入嘴中的柔软裹挟淡淡雪松清香,和关昀野身上气息一模一样。是喻江夏最喜欢的味道,在安心与欢心中沉溺、纠缠难舍难分。
他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呼吸急促,胸腔起伏,却偏偏有一股甜蜜从唇舌流窜过心跳,再一路往下。甜蜜滴进了火焰里,火焰燃烧在拥抱的两具年轻身体中。
喻江夏感受着自己的渴望在躲藏后生长,也感受到关昀野的渴望在压抑后胀大。他喉结滚动,抬起来的手攥上关昀野没有纽扣的呢大衣一侧,想要和他相贴得再近一些,更近一些。
叩叩叩刺耳敲门声突然响起。
两个沉沦的人顿时惊醒,睁开眼睛撞进对方微红动情的眼底。
干嘛呢干嘛呢?来敲门的是房东大爷,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小情侣要谈恋爱自己回去谈,这房子你们到底租不租了?我这里又不是成人酒店,在我家里亲亲抱抱像什么话。
大爷的话直白得不得了,尤其是那句成人酒店,好像他们下一秒就要干什么似的。
喻江夏脸皮薄,双颊肤色瞬间红了个透彻,刚准备抱住关昀野的手也像摸到了烫手山芋,嗖的一下收回,甚至想要销毁证据一样,藏到了身后。
相比起来,关昀野就要镇定地多,他捋了捋自己的大衣,对房东开口: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们的计划临时有变,这房子暂时先不租了,我们马上就离开。
说完,他拉过喻江夏藏起来的手,按了电梯下楼。
空间紧闭的电梯里,喻江夏略微有些赌气地丢开关昀野的手:都怪你,还在人家屋子里呢,突然就亲上来。看那大爷又耿直又嫌弃的眼神,跟误会我是干什么下海活儿似的,丢死人了。
不会。关昀野被他甩开的手再度拉上去,将喻江夏在冬天里冰凉的手,包裹在掌心,说道,就算他真这么以为,那也是我下海整活儿。
啊?喻江夏一愣。
如果他没记错,下海挂牌不是什么好词吧?哪有正经人这样说自己的?
关昀野看着他半张着嘴呆愣愣的样子轻笑:是我先喜欢的你,也是我先追求的你。虽然成效似乎不是太好,但总归是我用上各种办法靠近你,更贴切下海的人设。
突如其来的情话,喻江夏被他哄得愈发反应不过来了。
关昀野慢慢靠近他,低头样子像是要继续刚才那个被打断的亲吻。
别喻江夏在他薄唇贴上自己之前,赶紧伸手挡在两个人的嘴巴之间,关昀野深情脉脉的吻猝不及防印在了喻江夏的掌心。
电梯里有摄像头呢,你克制一点。万一正好有物业在看,真该把你当下海挂牌的抓了。
关昀野微微笑着,拉下他的手。
正好电梯到达家里楼层,更亲密更旖旎的事也能关上门,拉好窗帘,在大白天偷偷摸摸地进行。
关昀野手指按在门锁,身份识别正确后,还需要输入密码。他第一次觉得,连开锁都是件费时间的麻烦事。喻江夏就站在他旁边,他突然道:对了,你刚刚说,是你先喜欢我的?
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关昀野按密码的动作迟缓了些,他不由得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真正发觉,是在三个月前那天深夜的冲动,以及第二天工作室内,等待人体实验舱数据采集时的焦心与害怕。
至于喜欢应该还要更早些。
买霜之哀伤的时候?或者再把时间线往前,听他精炼剖析完全潜行的时候?
门锁开启发出滴的一声,打断了关昀野的思绪。
与此同时,隔壁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穿法兰绒睡衣睡裤的男人跑出来冲到两人面前:总算总算,你们两个总算是回来了!快管管你们家那只猫儿吧!
我们家的猫儿?喻江夏奇怪地问,你是说霜之哀伤?
霜之哀伤?睡衣男人同样露出奇怪表情,你们家那只英短银渐层叫这名儿?哈哈哈哈霜之哀伤哈哈哈哈咋不叫火之高兴呢哈哈哈哈
喻江夏:
关昀野:
这怕不是个傻的。
两人都没理笑得前仰后合的男人,喻江夏更是直接进了屋子。但他刚一回家,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霜之哀伤呢?他的猫儿呢?
想起睡衣男人忽然跑过来对他们说的话,喻江夏立刻又转头出门走到他面前问: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我们的猫儿怎么了,什么叫管一管?
睡衣男人拍拍胸口深呼吸,终于停了笑缓过气说道:对对对,猫儿的事。
你们快把那只臭猫带走吧。他说,再不快点,我的猫儿就要被它给玷污了!
霎时,喻江夏眼底困惑更深,又是什么叫猫猫被玷污了?他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呢。
喵呜喵
突然两声高昂的猫叫传入耳中,喻江夏能听出来,很明显是不同的两只猫咪发出来的叫声,并且其中第一声是霜之哀伤没错。
他下意识顺着声音起源的方向看去,是隔壁睡衣男人的家里。
喻江夏视线穿过敞开的门,一眼就能看见毛色银灰的霜之哀伤,和另一只被它压在地上的橘猫。
两只像叠罗汉一样上下叠起的猫咪,同时前后运动着,在下面的橘猫更是仰着头发出一声声喵叫。
这是在干嘛?!
睡衣男人站在门边生无可恋:晚了,完了完了,我的大橘已经被玷污了。
喻江夏一口气憋在心口,堵得难受,大步走上前就想把不争气的霜之哀伤给拽回来。
这干的什么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蹂`躏良家母猫?这还是他教出来的守男德好猫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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