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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五已经把阚霖“预定”给薛朗了,明天一早就得干活。于是阚霖还没高兴多久就得逼着自己睡觉,不由得埋怨起来。薛朗真是的,起那么大早活有不能多干多少,非得折磨人。
再睁开眼,又是天光大亮鸡鸣时。王春花起得最早,已经打好了一壶水,蒸好一锅馒头了。一听见开门的动静,她就扔给阚霖一套破烂衣服。
调戏道:“穿破衣服干活,穿新衣服娶我。”
阚霖笑道:“春花姐,就别逗我了。你是在准备什么啊,午饭吗。”
王春花道:“没错。”撑开塑料袋,将锅里的馒头取出三个放了进去。
阚霖挠挠头,转身回房换了衣服,就跟在王春花身边去了薛朗家。
行至院外,还没有进屋,就有香气从门缝飘出来。惹得人口水直流,肚子直叫。阚霖眨眨眼,先是一愣,然后先王春花一步推开门走进去,就见薛朗同样穿着套老旧破烂的衣服,正把菜从厨房端出来。
阚霖定睛看去,居然是碗嫩黄、撒上翠绿葱花的鸡蛋羹。这满屋子的香味就是它散发的。
薛朗道:“坐。”两人便坐下了。薛小妹给两人面前都倒了一杯温水,乖巧地喊:“阚霖哥。春花姐。”
阚霖回以一笑,忍不住摸摸薛小妹的头道:“小妹,这一个月有没有想哥。”
薛小妹道:“嗯!想啊。我有好多题留着想让你教我。”
阚霖眼睛一亮,“呀,怎么舍得丢下面子主动问题目了,可以啊,有进步。”说着抬起手似要去捏薛小妹的脸,却莫名其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了想才发觉,原来是空气中有杀气啊。
嗯?!
阚霖抬眼左右一看,就见两双眼睛冷意满满,无声道着:敢碰就废了你。
只好改为挠自己的头,又顺着放回大腿上。
薛朗和王春花这才移开视线。阚霖耸耸肩,注意力放回了桌子中央那碗鲜嫩的东西。他不用品尝就知道是什么味道了。必定是软糯鲜香,入口即化,再加上葱花,解腻而且更添一番滋味。
这对于一个整月没开过荤的人来说简直堪比天堂。阚霖想也没想就挖了一勺,主人般地给身边的薛小妹,王春花,对面的薛朗依次舀过,才给自己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的瞬间,蛋香味扑满口腔,恰到好处的软度使唇齿得到极大的舒适,简直好吃到心坎里了。
阚霖毫不吝啬地对薛朗夸道:“薛大厨,真是好厨艺。”
薛朗迅速眨了眨眼没说话,不知如何回答这份夸赞,只得默默低下头吃饭,想要装作没听到。一旁的薛小妹看了一眼,偷偷笑了。
一餐结束。晨雾散尽,天边映黄。不远处路边的田里能听到农民赶牛的叫喊,此刻虽然才是初晨,却早已有许多人开始干活了。收拾完桌面,洗干净碗筷,几人便扛着锄头出了门。
走出院子,往右边的泥巴小路走上一段,再左转,就踏上了一条窄小的山路,顺着这条山路继续走,用随身带着的镰刀砍去挡路的荆棘,两片约莫两亩大的土地就出现了。
阚霖道:“这土地藏这么隐蔽,是怕人偷你的菜还是怕人在里面拉屎啊,真是绕。”
薛小妹笑道:“没办法,我家分到的土地就是这样。其实也不错的,很安静。特别是夏天的时候,要是来种玉米,累了就躺在大石头上睡觉,除了知了和小鸟的叫声,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能睡得可香了。”
王春花道:“但这土前面就是青杠林,蛇多的很,谁还敢睡。”
几人往说着朝土地走去。
阚霖道:“你们从小在这长大,肯定有困得睡着的时候吧,那你们被蛇咬过吗。”
薛小妹和王春花均是摇头,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黏住薛朗背影。
阚霖见状,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寡言少语得毫无存在感的薛朗,于是压低声音问两个姑娘道:“薛朗呢,他有没有被咬过。”
薛小妹犹豫着,看了眼薛朗离他们还算有点距离,正要开口,谁知薛朗蓦地转身,喊她过去。她便惊吓般地捂住了嘴,小跑着走到她哥旁边。
薛小妹道:“哥哥。”
薛朗指着路边石头缝几簇野葱道:“这些挖回去。”
薛小妹道:“好!”
她松了口气,看样子应该没听到,那就太好......
“不许说我小时候的任何事。”
薛小妹浑然不知薛朗什么时候也蹲在了她身边,而且还警告意味十足地对她说了这句话,一转头,薛朗就顾自往前走了。阚霖上前来,见薛小妹连连擦汗,觉得奇怪,就问她:“你哥找你什么事。”怎么吓成这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