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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结结巴巴地起伏半天,到底还是没说出个什麽。
薛献不紧不慢地等着,一副少爷模样,甚至还递过一个眼神示意我继续。
我像一个漏气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
“算了,你还是适合考虑今晚吃什麽。”他不再为难我,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
半晌才又宣布似地说到:“哦对了,我住你隔壁。”
真是宽宏大量。不是。等等?他说什麽?
“你住我隔壁?”我甚至连音都跑调了。
“对啊,”薛献忍着笑,“有什麽问题吗?”
我侧过身,不再搭理他,认真地想着晚上吃什麽。
事实证明我并不像薛献说的那样适合考虑吃什麽,或者準确来说,我根本就不适合做选择。
“要不我们边走边看?”我拧巴道,“我也想不到。”
薛献像是在回消息,听到我说话才擡头:“嗯?”
“算了。”我临阵脱逃,打算想想半年前在这吃过哪家餐厅。
“怎麽?”他总是附和着我,打趣道,“怎麽长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纠结呢?”
我一向不喜欢做选择,从小就是。
那时候在纠结要不要买一本很贵的书,连薛献都能看出来我一筹莫展。
“怎麽了?”他的头从旁边凑过来,肥大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居然还显得他很高挑。
“做选择。”我吐出几个字。
薛献乐了:“这还不容易?怎麽搞的那麽苦大仇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这作业本结了什麽仇。”
他放下书,认真地看着我。
“很纠结。”我皱着眉。
半百的书对我来说确实贵的出奇。
“在纠结什麽问题呢?”他饶有兴致。
“买东西。”我说的含糊,怕得就是薛献到时候偷偷买给我。
“你这人倒是有意思,不高兴地时候净三个字三个字往外蹦,挺有脾气啊光顾着沖我来了昂。”薛献调侃一句,又转过去了,趴在桌子上唰唰地不知道在写什麽。
很快,他让我把手摊开。
我觉得奇怪但还是照做。
“不行那就抽签吧。”他的指尖夹着笔,手撑着下巴歪头看我。“让老天决定。”
“不行那就抽签吧。”还是那句话,时过境迁,薛献照旧笑着。
他从旁边抽来一支笔和便签,在纸上唰唰地写着。
半晌,我的手心里多了三个纸条。
“随机抽一个即可解锁惊喜。”他俏皮地朝我眨眼。
我便拿了随便挑了一个。
他接过去揭开。
中餐厅。
在国内吃中餐,出来了还吃中餐,这手气还真是差的可以。
“走吧。”薛献倒是没嫌弃,起身理了理衣服后向我伸手,“去吃饭。”
晚上的巴黎热闹非凡,着实让人大开眼界的那种。
“垃圾堆也有人合照吗?”我上次来巴黎的时候没待多久,最起码没出来过。不过还是被偷过东西。
我把薛献扯下来了一点,对他咬耳朵。生怕别被人听到。
薛献随意扫了眼周围,也幼稚地学我的样子轻声说话:“习惯就好,之前还有看到街上有人放火然后旁边的人照旧喝咖啡的。”
“嘿!”一声熟稔的招呼从身后传来。
薛献皱眉回头。
“出来玩不带我们?!”一个我没见过的白人大哥热情地凑上来。
不远处,我又看见了之前那个穿蓬纱裙的姑娘。
她一摊手,像是无能为力。
薛献往我这边靠了靠,环住我腰的同时躲开了那只手。
“罗洛普,有事?”薛献不比他矮,眉眼的冷淡几乎都写在脸上。
“别这那麽冷淡喽。”那人操着一口美式英语,他无所谓地一耸肩,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
薛献不说话,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
“吃了没?”他也不嫌热脸贴了冷屁股。
“关你屁事。”薛献一字一句地吐出来,不过是用家乡话,我也没听太懂,只能靠发音猜,这哥们估计听不明白。
罗洛普转头,估计是想找那姑娘。
“梅琳达,你快点把他带走。”薛献再次开口。
果然,那个姑娘又出现了。
罗洛普看样子是习惯了,笑得一脸痞子样:“你别老这麽不合群啊,跟我们一块呗。”
话是对薛献说的,眼神却落到我身上。
那仔细打量的目光毫不遮掩,恶心的要命。
“欸,这谁啊?”他佯装才发现的模样,下巴趾高气扬地朝我一点。
腰上薛献的手紧了紧。
“关你屁事。”这次不再是家乡话,而是纯正的英语。
薛献揽着我,眼神的刺几乎都化为实质的扎到对面人身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