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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池?”那双眼睛亮了亮,像是有些惊讶。他脸上挂着常有的温润的笑容,“你转到我们学校来啦,坐。”
“张潮汀?”我眨了眨眼,有点愣,“那麽巧吗?”
他勾起嘴角:“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了。”
四肢有些僵硬,一时说不出话来。
搞什麽东西?我这重新开始什麽新生活?
张潮汀把搁在桌子底旁边的运动包往他那边收了收:“难怪前几天去琴行的时候薛献板着个脸,原来是你转来了啊。”
薛献板着个脸是因为我转来了?开什麽玩笑。
照他那性子多半是因为没把我抓起来打一顿才摆脸色的吧。毕竟自己好心帮别人抗了一刀,结果那人不辞而别的跑走,放谁身上受得了?
我尴尬地抿嘴,只好拜托他:“麻烦你别告诉薛献我转到你们这来了。”
张潮汀有些诧异地挑眉,不过好歹是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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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认识的人,没有彭浩,没有孔涛宇,我在南滕这边相安无事地过了两个月。
曾老师虽然看起来严肃,但其实很受同学们喜欢,也常常在班上搞一些活动。
作为语文老师,她办了好几场作文赛,而我的文章屡屡上榜,搞得我有些不太好意思。
张潮汀是个很不错的同桌,帮我补了之前的课,成绩也很好。只是他很忙,下课写题,没事就去打羽毛球。还把几个玩得好的朋友介绍给我。
孙啓栋跟张潮汀关系比较好,每次张潮汀打球都会叫上他。之前在体育课看过他们打球,有来有回,还很沖,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什麽仇在打架。不过张潮汀属于沉默不语型,孙啓栋就嘴叭叭叭的,打得好要说,打得不好也要说,就是嘴不能停,无论如何都要来上两句。
他还有个搭档,杨贺。杨贺是班长,人很好,常常调解班级纠纷,被誉为“金牌调解员”,也负责和别的几个在课上活跃气氛,算得上是气氛组里的。他不打羽毛球,但总是在场外嘲笑孙啓栋打得菜,偏偏孙啓栋也不耐寂寞,两人就犹如嘴贱的鹦鹉撕起来。
班上氛围也很好,并没有因为我是突然转来的而排挤我,反倒是大家都其乐融融,对我关照有加。
张潮汀和孙啓栋放学是一路的,他们都住在南滕。
杨贺有个姐姐,就在后面的初中部上学。我跟他们是一路的,经常一起坐公交回家。
“孙啓栋?你他妈什麽时候才能做个人?!”
刚放学,因为上节课是体育课,杨贺去小卖部买了水。
在里面付钱的功夫孙啓栋就绕过来拧开要喝。
“你就专门过来喝一口啊?”我看着模样滑稽正在喝水的他轻声道。
孙啓栋一口气就没了半瓶,甚至有一半都是漏的,悉数洒在地上。他没空出嘴来讲话,朝我竖了个大拇指。随后放下水转身就跑。
我眨眼看着,忍不住笑出来。
下一秒,付完钱出来的杨贺发出咆哮:“孙啓栋!你他妈什麽时候才能做个人?!”
远处站着低头的张潮汀闻言擡起头,看见满嘴漏水,跑过来的孙啓栋很快心下了然,沖他竖了个大拇指。
“畜生啊!畜生啊!”杨贺的手指颤抖地指向跑远的人,只剩下他一个人对着小半瓶水顾影自怜,“好好的一瓶水就那麽被夺取了贞洁,多麽可怜啊!”
刚说完,他就把瓶子毫不留情地扔进旁边垃圾桶。
“不是可怜它吗?”我笑着。
“我可怜它,不可怜孙啓栋的口水。”
因为嫌弃孙啓栋的口水,杨贺只好叹了口气重新钻进小卖部。
我在一旁乐得不行。
“好笑吗?”一道声音划破周遭的寂静蛮横出现。
第 24 章
“好笑吗?”
即使四个月没见面,那声音我还是一瞬间就能辨别。
我有些心虚地舔舔干涩的唇角:“挺有意思的。你说呢?”
本意是想活跃气氛,结果薛献压根不领情,语气毫不客气,一字一句顿道:“我觉得,不、好、笑。”
尴尬就在一瞬间。
没由来的,我知道薛献生气了。
“邹池,来。”杨贺在这时低头撩开帘子出来,手上多了两瓶水,“渴了吧,给你也买了一瓶。”
空气有那麽一丝是凝固的。
我朝他感谢地笑笑,接过那瓶水。
“这是?”杨贺很不客气地把薛献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薛献穿着黑色羽绒服,还板着脸,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生面孔。
“我朋友。”我忙不叠解释道。
“行。”他点点头,也没问薛献是哪来的,看向我,“走吧,我姐还在公交车站等我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