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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滕这边改了时间,比之前荆门放学还早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我刚好能坐车到薛献学校门口。
今天天气不好,本来就寒风凛冽,居然还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抽出伞,我撑开站在一旁的大树下等着。
已经这样等了薛献半个来月。
第一次等他的时候没告诉他,也是站在这棵树下。
看着他一人急步从校园出来,头也不擡地就离开了。
我又偷偷地跟在他身后,等他进了琴行才离开。
有的时候运气好能碰上,有时候就倒霉些就等不到。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没告诉过薛献,好像只是想过来看看他,远远一眼也好。
雨下大了。
来接孩子的家长要麽端着把伞挤在门口,要麽骑着电瓶披雨衣在外面。每个人都在等正确的人来接他们回家。
没由来的,我又想起之前薛献趴在我肩头小声抽噎地问是不是没人要他。
我捏着伞的手指紧了紧,几乎叫人看不出血色。
已经出来好几个班了,可偏偏还没有薛献的影子。
有过“跟蹤quot他的经历,依稀记得他的伞很大,脚步很急,从来不会在任何地方停留。
五年前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时的薛献不笑的时候脸很臭,发现我在跟他还会过来撩我的伞,还有那句“同学,你在跟我吗?”
等了十分钟都没看到,我叹了口气,转身準备回家。
下一刻,伞被人拨开,熟悉的声音响起:“同学,你在等我吗?”
第 25 章
“同学,你在等我吗?”薛献的眼睛弯着,语气里带着笑。
似曾相识的情景,面前的人还是之前那个,只是从“跟我”变成了“等我”。
我忍不住笑起来,擡了擡伞,把他圈进来:“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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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没课吗?”我看了眼路边银行显示的时间,往常这个时候薛献应该早就到了琴行才对。
他食指和大拇指在我面前捏住又打开,比做一个大大的勾:“Bingo!当然没课啊,你没看日历吗?”
这话说的不虚,我的的确确很久没有注意过时间了,只知道今天星期几,需要上什麽课。
“没有。”我摇了摇头,把伞偏了偏:“怎麽?今天是什麽节假日吗?”
“明天是元旦啊,”薛献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眼睛都亮亮的。
“啊?”抵挡不住那麽炙热的目光,我只好低下头摸摸鼻子,“过得好快啊。”
“是吧,”他在我旁边边走边掰着手指头,随后转过来看我,“再过二十天还有个纪念日呢。”
刚擡起的头又有想要低下去的趋势,我只好用意识强迫自己擡头。因为没听清,我胡乱点了点头。
“你都不问是什麽纪念日吗?”他问。
我的眼神乱飘,想集中注意力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随意地盯着路边溅起的水花,不去看薛献:“是什麽纪念日?”
好奇怪,有一种很想靠近薛献但又被强行抑制住的感觉。
他凑近了些,认真眯眼盯着我:“你不记得了?”
我暗自在心里连做好几个深呼吸,终于又能平複下来直视他,只是脑袋还乱乱的:“纪念日……”
过了元旦还有什麽纪念日呢?真是难为了我的大脑,它还不得不要在空蕩蕩中找点什麽出来。
“想不到吗?”薛献的离的远了些,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
他看起来很在意,而我也不忍心让他伤了心。
纪念日,纪念日?
任由我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什麽纪念日。
不远处破败的小卖部还亮着暖灯。雨已经小了些,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变得温柔起来。
灵光乍现般,我脱口而出:“是五年前相遇的日子是吗?”
他抿嘴笑了:“想什麽呢?是大寒啊。冬天最后一个节气。”
啊,错了吗?
原来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我脸上微烫,不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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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呢,”薛献的手伸过来把我往里面揽了揽之后搭在肩上,指尖是刚刚残存的雨水,“你回答对了。”
听到这话,我的头猛地转了回去。
他笑着朝我眨了眨眼:“恭喜,答对了!”
“奖励你好吃的!”说着还从衣兜里掏出一包饼干递给我。
我捏着那一小包被投喂的饼干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是薛献送的所以木纳又认真地收好。
“不吃吗?”薛献歪了歪头。
刚揣进兜里的手停住,我犹豫着:“必须现在吃吗?”
“我可没说。”他手插进兜里,“不过为什麽不吃?有好吃的不应该现在就享受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