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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近几年两家关系因为借钱还债的事闹得很僵,他们也没再登门拜访。

做完複习任务,我看了看手机。

几天前薛献的消息还在。

C:【钢琴谱?(照片)】

图片里是整整一大箱子的肖邦全套钢琴曲。

我其实买来也没想到有那麽多本,直到我收到了快递……

难怪四百多。我蹲在街口跟它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才拖走。

池:【还有。】

那头不说话了,两小时后又来了消息。

C:【有吗?我连卫生间都翻八遍了,所以礼物在哪在哪?】

池:【冰箱。】

C:【???】

连着的三个问号大写着薛献的疑惑。毕竟谁家谈恋爱送的礼物送到冰箱里去了?

那边又很快来消息:【!!!我靠?!(照片)】

C:【冰的还是玻璃的?】

池:【……你猜我为什麽把它放冰箱?】

C:【东西很好,请问我家要是停电了怎麽办?】

我在手机另一头乐不可支。做的时候完全都没考虑到这点,不过毕竟做都做完了,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池:【实在不行可以丢水槽里,很快就化的。】

C:【不要,除非你把我杀了。TvT】

半分钟后,薛献的头像更新了。

晶莹剔透的心形冰雕已经略微渗水,背景正是薛献家的客厅。

那是我手雕的冰雕,整整在荣老板的工作室待了三天的成果。

C:【已经供起来了。(滑跪jpg.)】

外头的雪总算小了些,零零散散的飘着,胡乱地在天空中旋转。

我低头看了看依旧包着纱布的手,问那头能不能现在出来遛弯,晚上去他们家跨年。毕竟已经很久没出去玩了。

那头像是守在手机前,很快回到:ok.

我现在他家楼下等着,伸出手,一片雪花颤颤巍巍地落在我的掌心。

很久没见过雪了,我起了兴致低头去看。

下一刻,我的手被后来人覆上的手握住,雪花夹在中间被温热的体温融化。

我偏头朝他笑笑,垫脚理了理他的围巾。

呼吸间白雾蒙蒙,水汽湿漉漉的。

我跟薛献牵手走在大街上,走了很远很久,就连和南滕交界处的大桥都走了上去。

时间在这一晚流逝地极为缓慢,我看了眼时间,离跨年还有一个小时。

两人路过一个公园,刚好四下无人便钻进去遛弯。

南滕的方向万家灯火,几乎每一家都挂着红灯笼,贴着窗花,新建成的小区楼栋上挂着会发亮的福字。

荆门因为半建半拆而显得落寞不已,一眼看过去也大多黑黢黢的一片,或许在他们眼中这天跟一年中别的三百六十四天也没有区别,顶多是外面吵了点,灰又大了些。

薛献本来就比我高,还腿长,我跟在旁边走得费劲巴拉。

“好了,停。”我在他面前打了个手势,“stop!”

他好笑似的朝我挑眉:“干嘛?”

“我走不动了,腿要断了。”我朝他摆摆手,一副将死之人的力不从心。

“可我们离家还挺远的,你不多走走?”薛献脚步慢了下来。

我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走了,不走了。”

“真的不走了?”薛献逗猫一样,“你要不跟我比比谁走得快?”

“不要。”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腿脚实在酸痛,干脆直接赖在原地不走了,“我不走了。”

“走呗,”薛献拽拽我的手,企图把我拉起来,“回家看看準备了什麽好吃的。”

好吃的?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毕竟从中午到现在也没吃上饭的我堪称饿得前胸贴后背。

“你先到家你就先吃。”薛献还很绅士地擡了擡手,侧身给我让出一条路。

我顾不上去扯薛献,起身就往回走。

饑饿使人前进,饑饿使人燃起斗志。

我直接狂走两公里到家,第一次把薛献远远地丢在后面,就连兜里的手机响都没拿出来看一眼。

直到我快走到荆门小学。

一声电话铃声猝不及防地响起。

电话那头的人着急忙慌:“邹池你在哪呢?”

“荆门小学,怎麽了?”我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毕竟徐桥新怎麽着也不会没事在除夕夜打来电话。

“你快回去!快回去!”他的气息不稳,与此同时很快响起关门声,“去南滕那边的桥!”

“遇上什麽事了?”我很有耐心地询问。

徐桥新边下楼梯边说道:“薛献在那等你!他被抓走了!”

短短一句话,我顾不上去研究真假,双腿早就迈开大步,脑袋被晚上的风吹得发懵:“他被谁抓走了?我二十分钟前还跟他在一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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