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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说道:“但你们忘了吗?孙晴母亲十多年前与姜江的信中询问过陈达的为人。她为何会在那个时候问陈达的事?”
衆人愣住。
对啊,为什麽?他们曾经是发小,应该了解年幼的彼此。但孙晴的母亲却在十二年前特意写信向姜江询问陈达的为人,那时距离他们一起度过的年少岁月已经过了许多年。她之所以这麽问,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一年她又与陈达重逢。
赵语止看向孙晴:“你说过,你在吃完晚饭后去找姜江阿姨聊天。你们讨论的话题不是曾经姜江幼年与好友度过的时光,而是陈达,对吧。陈达当年是一名老师,而孙晴母亲的通信中又出现了他的名字。我想,你们之间,一定産生了某种关联。你是陈达的学生?”
最后这句话是疑问。
孙晴脸色一变。
赵语止见到她的脸色,轻轻叹息。
一旁的高章看向吴姨,开始了他的猜测:“你当时与孙晴一起去二楼找陈达,当时房间的门是关的还是开的?”
“应该是……”吴姨有些犹豫,“是关着的,或者有门缝?我不太确定。”
“打开门后,陈达就躺在地上。”
“对。”这点吴姨可以确定,“当时他已经死了。”
高章却没有同意这个说法:“你看见他背上的刀了?
“这——”吴姨陷入回忆,“应该吧……反正他倒在地上,已经死了。”
“还是说,”高章提出了另一个可能,“受害人只是因为醉酒倒在地上。是孙晴大叫一声死人了,你才会认为房间中的人已经死亡。”
什麽意思?吴姨疑惑地看着他。
这次,不等吴姨回答,孙晴的声音响起。
“他不配被称为受害人。”她冷笑一声说,“当时他不是醉酒倒在地上,而是已经被我喂了过量的安眠药。”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小晴,你这话是什麽意思?”姜江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孙晴的表情很平静:“所以,哪怕我不捅那一刀,他也会死。”
她承认是她杀了陈达。
几个人瞪大了双眼看着孙晴。
“那把刀从何而来?”高章乘胜追击。
“今晚煮夜宵时,我趁着吴姨去三楼找姜琳,悄悄去二楼给陈达送了一杯解酒水,里面掺了过量的安眠药。送那杯水的时候,我看到他房间中的这把刀。”孙晴慢慢叙述今晚不为人所知的事。
“你从什麽时候开始计划要杀他?”
孙晴顿了顿:“从我来到这里后,姜阿姨告诉我,她收集罪证的计划恐怕被陈达发现开始。”
姜江呆了一下,身体忍不住颤抖:“小晴……”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
“我今天来的时间比较早,在会客室发现了放在那里的安眠药,偷拿了一部分。”
听到这里,姜琳迅速抓起桌上的药瓶“哗啦”一声倒出药片,里面果然少了许多。
赵语止盯着孙晴:“你为何不将安眠药连带瓶子全部偷走?那样岂不是更方便。”
孙晴笑了:“如果那瓶药不见了,我怕会有人四处找。我不想被人发现。”
说到这里,她缓慢看向吴姨:“我和吴姨一起去二楼找陈达时,他已经因为过量的安眠药昏倒在地。只是我恨他!所以趁吴姨跑去叫其他人的时候,拿刀捅了他。当时太暗了,吴姨才会下意识以为陈达早就被人捅了一刀。”
“赵语止,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他曾经的学生。他那些年做老师时一直体罚虐待学生,让学生致残,并迫使多名学生自杀。他甚至在我妈妈面前装成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欺骗她的感情。成功骗了我妈妈后,陈达暴露本性,每天都会喝醉酒,每次喝醉后都会打我妈妈,有一次打破了妈妈的脾髒,让我妈妈落下病根。后来因为牵扯进诈骗公司的经济犯罪中,他坐了牢,但很快又出狱,结婚生子有了新生活,他没有因为当年的事受到任何惩罚。三个月前,我妈妈去世,他竟然有脸去葬礼。”
她攥紧拳头:“你知道他在葬礼那天对我说什麽吗?”
陈达在孙晴母亲葬礼那天找到孙晴,先是对她品头论足,又接着侮辱了她的母亲。
孙晴咬紧牙关:“他笑着说,我没想到你妈妈现在才死,当年她跪在地上求饶的模样,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懦弱成那样,她早就该死了。”
“他说,”孙晴说到这里,已经有些喘不开气,“前天你不在医院,应该不知道我去见了你妈妈一面,还跟她说了几句话。她这次倒死的挺快,怎麽样,我给你减轻了负担吧。”
她实在忍不住从眼里涌出来的泪水:“可就是这样的人,还能结婚生了孩子,如果不是他后面投资失败破産后离婚,相信他和他的家人能过的很好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