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一片狼藉,刚刚那群大汉已经四处翻找过了,稍微能换点钱的东西一件不剩,这间家徒四壁的房子里已是找不出丁点值钱的物件。
此时有人走过来轻拍她的背,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才折腾了这么一会儿,许子衿就觉得浑身乏力,心跳也有些加速,看来这副身子比她想象的还要脆弱,母女俩相互搀扶着坐下。
许母默默地收拾着,气氛有些凝重,许子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便也动手帮忙收拾起来。
在一个倒翻的小木箱里,有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红纸,许子衿还以为是地契一类的东西,便拆开细细读来。
良久,她出声问道:“阿娘,这是……我的婚约?!而且未婚夫还是……”
刚刚说要抓她去为奴为婢、断她手脚、拿她当射箭靶子用的元景恪!
许母抬头看到她手中的那张红纸,接过来细细摩挲着,颇为感慨道:“这个啊,这是你爹小时候替你定的娃娃亲,不过这婚约现在倒也没用了。”
许子衿心中不免有些讶然,原身竟然还定过娃娃亲?她在记忆里细细搜寻,半点有关此事的痕迹也找不到,看来真的是她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
许子衿大概明白许母的顾虑,看元景恪刚才那身行头,怎么看也是个非富即贵的少爷,她家一穷二白的,当年又为何会定亲?
许母似是看透了她的疑问,接着说道:
“他幼时流落在外,被我们附近一户农户收养,也正因如此,我们两家才定的亲。”
许母说完,拿着那封婚书就走向一旁的火炉,许子衿赶紧叫住她,走过去从她手中接过婚书,阳光照在她的眼眸上,如点点碎金,笑得甚是明媚:
“暂且放我这里,我尚有用处。”
翌日清晨,许子衿早早来到了元府。府邸被一层薄霜笼罩,屋檐下垂挂的冰柱在晨光中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许子衿被小厮一路带着穿过前院,最终停在了一个门前开满梅花的小院里。
小厮轻敲了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明显带着困意的声音:“进。”
许子衿跨门而入,只见元景恪还窝在被子里,手里正翻着有些泛黄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