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元慎便将面前的杯盏一扫,碎碎片飞溅,落在元景恪的脚边。
他站在原地,轻描淡写地将手中的大氅扔给仆从,一动未动。
“逆子!你可知你闯下了多大的祸事!”
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虽然满堂内站满了丫鬟仆从,但所有人皆是低着头,连细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元景恪挺直了脊梁,迎上他的目光:“如果你指的是贺知礼的事,那我无话可说。”
不待元慎说话,此时站在一旁的赵姨娘开口了:
“不过是妇人之间争执了几句罢了,也用得着你出手?退一万步讲,你就算要维护你那所谓的心上人,又何必见血。”
“争执?那分明是贺知礼以多欺少,单方面欺压!是她嚣张跋扈,欺负无辜在先,我不过是略施惩戒。”
看他那一副冷若冰霜,毫不知悔改的样子,元慎痛心疾首道:
“我原以为你与那女子不过是一场儿戏,而你竟为了她与贺家闹成这样,是我错了,我就不该替你回绝贺家!”
元景恪轻笑一声,语调不疾不徐,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您何错之有啊?您当年为了利益抛妻弃子,在你眼中,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切。如今我维护我的心上人,有什么错?最没有资格站在父亲这个立场上教训我的人就是你!”
“你!”
元慎气得站起身来,手指颤抖地指向对面那个一身傲骨的少年:
“你这混账!你明知我们与贺家是世交!你这一闹,让我元家的颜面何存!”
说罢,老爷子怒喝一声:“来人,上家法!”
几个家丁像是在门外等候了很久似的,迅速跑进来,手中拿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鞭子。
元景恪站在原地,乌黑的眼瞳闪过一丝失望与不甘,但仍旧平静得如幽潭一般,未曾起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