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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像此刻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犹如一个阴暗的偷窥者,仗着他的修为,仗着师侄盲眼,无法察觉到他的窥伺,而肆意妄为。

*

梁宿从浴室出来,察觉到屋内有一丝声响,他顿了顿,从容不迫地抬脚进屋,果不其然,闻到了熟悉的冷香。

他无奈地喊了他一声:师叔。

与此同时,梁宿还听见纸页窸窸窣窣的声音,鼻尖还嗅到了墨水的味道,他问:师叔,你在写字吗?

顾鹤清反而说:师侄从未写字,府中却常备纸砚笔墨,莫不是为师叔准备的?

梁宿心中觉得好笑,师叔说的没错。只是没想到,师叔来得这般勤。

说着,梁宿走近书桌,空洞的眼睛准确无误地落在顾鹤清写的纸上,仿佛真的能看到似的。

顾鹤清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开口:不如,师叔教你写字,可好?

梁宿愣了愣。

其实他对书法没什么兴趣,对他来说,写字只要看得懂就行,重要的是内容,而不是形式。

但此时此刻,指尖抚摸着粗糙的纸张,他竟有些意动。梁宿笑了笑,好啊。

顾鹤清的目光在他的笑脸上停滞了两秒,垂了垂眸,拉过梁宿的手臂,让他背对着自己,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则站在梁宿身后,从身后伸出右手,拿起笔,放在梁宿手中。顾鹤清的握起梁宿的手,冷淡的声音竟有些温柔:这样,食指与拇指捏住这里

纠正了握笔的动作之后,顾鹤清宽厚的掌心包裹住梁宿略小的拳头,引领着他在纸上落下一笔一画。

两人前胸贴着后背,顾鹤清的脸颊抵着梁宿的耳朵,从一旁看,就是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若是梁宿的年龄再小一些,或者他长得再年幼一些,更矮一些,外人会称赞他们是一对融洽的叔侄。

但梁宿是一个成年人,比起他青涩的脸,他的心理年龄要成熟得多。

更何况,经历了上一世,他明白男人和男人之间也能之后,梁宿便觉得,此时他与主角的姿势有些古怪,甚至是暧/昧了。

梁宿不由得动了动肩膀,做出挣脱的姿势。

然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察觉到梁宿的挣扎,身后的人手臂微微一紧,他便再也动弹不得。

两人靠得极尽,顾鹤清说话时,梁宿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的振动。

鼻间嗅着顾鹤清身上的冷香。

从前只觉得这股香气很好闻,此刻,梁宿这才发觉,原来这股香气还有种逼人的侵略性。

让他除了这股香气,再也闻不到其他味道,无处可逃。

顾鹤清的胸膛微微颤动,他清冷的声音从耳测传来,淡淡的:师侄,专心。

梁宿:

他有些后悔了,瞎子写什么字啊,练剑不香吗?

起码不要被困在这方寸之地里,能够自由地伸展四肢。

最后一笔落下,顾鹤清抽出梁宿手里的笔,问他:师侄,你知道你写的是什么吗?

梁宿:?

他诚实地摇了摇头。

顾鹤清叹息一声,似乎在指责梁宿是个不听话的学生,但他没有出言责备,而是用法术风干了纸上的墨水,再次抓住梁宿的手,捏着他的手指,一笔一画,领着他在纸上摸去辨认。

点,点,提,横折勾

梁宿怔了怔。

横折,横,横。

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梁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沉吟了一声,说:是我的名字。

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对,是你的名字。

梁宿。

顾鹤清瞥了瞥方才自己写的另一些字,一张是静心,另一张是正气。

比起握着梁宿的手写的歪歪扭扭的梁宿两个字,那几张纸上的字更加漂亮、周正。

然而,顾鹤清却莫名觉得他与师侄写的字要更顺眼得多。

*

陈兆往梁宿府邸跑得越来越频繁了。

即使每次过来,经常是梁宿不在府里,或者装作不在府里,陈兆都像不在意一般,蹲守在梁宿的门前。

与他一样,云烟的二弟子周二也经常来梁宿的府里,便经常与蹲在门前的陈兆相遇,这一来二去的,周二也与他相熟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周二来的时候,恰好都是梁宿在府里的时候。

周二好奇地问:你为何总是来找小师弟啊?

陈兆低眉顺眼,看起来很是恭敬内敛,我与梁宿师兄在上衡霄山那天相识了,弟子心中便是对梁宿师兄有种特别的情谊。

我懂。周二恍然大悟,也感慨良多,步入修真界前的朋友,和步入修真界之后的朋友是不一样的。可惜,我在凡间的家人朋友都

她的神情暗淡下来。

别看周二长得稚嫩可爱,其实她已经两百多岁了,在凡间的亲人朋友早就化作一抔黄土。

梁宿给她倒了杯茶,周二的眼睛就重新亮了起来,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苦苦的,但这是师弟给她倒的,好喝!

在人看不见的地方,陈兆眯了眯眼,但为了不让周二发现,他掩饰性地也低头喝了杯茶,随即顿了顿,这不是他给梁宿挑的茶?!

周二不懂品茶,只觉得苦,陈兆作为一个公子哥,却清楚地知道,比起之前他为梁宿挑的茶,杯中的茶更加清醇,一品,就知道要昂贵得多。

周二感叹:陈兆师弟对茶懂的好多啊。

陈兆抿唇一笑,在凡间的时候学习过,略知一二。

周二看了一眼一直话不多,认真喝茶的梁宿,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对陈兆说:陈兆师弟,那改天,陈兆师弟有时间的话,我们去挑一些茶罢。

陈兆一愣,她什么意思?面上,他笑了笑说:好啊,师姐任何时候来找我都可以。

这时,周二让在外面放风的人大喊一声:大师叔回派了!!!

周二脸色一变,急急忙忙拉着陈兆站起身,对梁宿说:师弟,我们先走了!

对于周二害怕顾鹤清这种事,梁宿已经习惯了。

倒是有点疑惑,主角在小说里一直是受人尊敬的存在,为何周二这么惧怕他?

周二拉着陈兆往外跑,陈兆虽然对于和美人拉拉扯扯这种事很享受,甚至不介意与她扯到床上,此刻却有些不耐,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意,说:师姐为何要跑?

周二喘了口气,你不知道,大师叔回来的时候,我们最好离开小师弟的府邸,不然

陈兆,不然?

不然周二压低声音,似乎怕谁听到似的,大师叔会变得很可怕。

陈兆下意识想起那天一转头就看见顾鹤清这件事,那种脚底发凉的恐怖感觉,直到现在也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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