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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宿街头霸王做惯了, 脾气可是相当不好,一点就着,立刻骂开了:你他妈谁啊?!

谁知这人竟然睁大了眼睛,非常不可置信的样子:你不记得我?

梁宿把奶茶塞回他手里,我需要记得你是谁么?

然后很怪异的,在这人眼里,梁宿竟窥见了类似悲伤、绝望的情绪,就像这个冬天让人无处可逃的寒风。

他垂了垂眸,掩去眼里的情绪,又把奶茶塞回到梁宿手上,喝吧,无糖,不甜。他瞪着他,不喝?难道你要冻死在这里吗?

梁宿心想真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不爱吃甜。

梁宿插进吸管,无所谓地说:送上门来的,为什么不喝。他吸了一口,滚烫的奶茶从口腔一路下到胃里,就像一个信号,把身体麻木的器官挨个唤醒,梁宿眯了眯眼,舒服地叹了口气。

这人笑了笑,是啊,送上门来的,为什么不要?

所以,你为什么要拒绝靳家的收养?

梁宿喝奶茶的动作顿住了,不确定地看着他:你是?

他说:我是靳律强的儿子,靳昭。

啊,原来是他。

原来是这样眼熟的。

那天班主任神神秘秘的,叫他去办公室,说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也是那人运气好,梁宿逃课严重,那天难得心情好要去上学,正好就被逮着了。

推开门,迎接他的是靳律强,靳氏的老总,一个明明有儿子,却不知为何脑子抽风要再领养一个的中年男人。

更何况是梁宿这种已经十五岁高龄,压根养不熟的白眼狼。

靳律强把照片拿到他面前,这是我儿子,他一直想要一个弟弟,我和妻子年纪也大了,就想着领养一个,给他做个伴。

他说,小昭不知怎么的就看中了梁同学,只想要你一个。

梁宿看着照片想,一家子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脑子就有问题了。

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这次也是一样,梁宿拍着靳昭的肩膀,语气轻挑,快回家玩去吧,弟弟。

靳昭捉住他的手腕,语气坚定: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

梁宿的脾气嗖的就上来了,声音冷了冷:快滚,别烦我。

梁宿把喝剩的奶茶扔回他怀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靳昭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奶茶杯在他的手中捏得变形,脸色沉得似要滴水,直到再也看不见梁宿,他才收回了视线,把目光落在手里的奶茶。

然后,他低下头,含住了梁宿刚才咬过的吸管,用力吮了吮。

*

之后的每一天,无论梁宿去到哪里,都能恰好偶遇靳昭。

梁宿的表情阴沉下来,你跟踪我呢?

靳昭坦白地点头,嗯。

他说,只要你跟我回家,我就不用跟踪你了。

梁宿被气笑了。

他跟靳昭打了起来。

靳昭还在劝他,跟我回家吧,天气这么冷,过几天还要降温,你的身体怎么遭得住。

梁宿骂他有病治病。

最终是两败俱伤。

梁宿纯粹是架打多了,武力值高得很,但令人意外的是靳昭居然与他不相上下,优雅矜贵、一张读书人的脸,梁宿本以为自己一出拳他就会吓得屁滚尿流,滚回温室做他的尊贵大少爷。

但他没有。

靳昭的动作有股野蛮劲,打起来就心无旁骛,两人滚落在沾满泥土的雨地,大少爷的衣服脏得就像流浪汉,他却分不出一丝眼神。

他似乎是秉着一种不把梁宿制服就不罢休的态度,非要让他认输跟自己回家才行,出手狠厉,梁宿打着打着,竟然对他生出了一种与旗鼓相当的对手狭路相逢的豪情壮志。

最后是一个路人制止了他们:你们在干什么?!

梁宿认出了这个声音是班主任,当即心跳漏了半拍,拉着靳昭以五十米短跑的速度跑了。

两人躲过了班主任的追杀,在狭窄的小巷里藏起来,弓腰喘着气。

靳昭一边喘气一边说:跟我,跟我回去

梁宿抬眼瞥他,你他妈真是个怪胎。

这次,靳昭又是点头。

梁宿被逗笑了。

梁宿说:你架打得不错,如果你脑子没病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靳昭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梁宿说:你别笑,我说了,前提是你脑子没病。

显然,在他眼里,靳昭病得不清。

哪个正常的富家少爷非要找个没有血缘的弟弟来分走他的财产的啊

靳昭垂眸,半晌说:你不想被收养的话,也可以。

他说:但是你要跟我回去一起住,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他顿了顿,当我的弟弟。

靳昭也不想梁宿和他同一个户口本。

不然,怎么上//床?

梁宿饶有兴致地看他,做你弟弟的话,你总要给我五百万吧。

梁宿静静等他发怒。

靳昭却顿了顿,脸上出现懊恼的神情,我没带银行卡

梁宿的头顶上缓缓出现了一个问号。

靳昭说:你跟我回去吧,我拿到银行卡就给你打钱。

他握住梁宿的手腕,认真地对他说:收了钱,你就是我的人了。

梁宿忍不住纳闷,什么家庭啊,脑子还能治吗?

他最终还是跟靳昭回去了。

他是俗人,靳家两个字在他心里没什么份量,但是五百万这个数字却真真实实动摇了他。

在这个人类尚且用BB机交流的年代,五百万简直就是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半文盲梁宿茫然地想,宇宙的星星能有五百万颗吗?

深夜,他困极,在靳昭家柔软温暖的大床上睡得香甜,手里还紧紧攥着靳昭给他的银行卡。

一道微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靳昭进了来,在梁宿面前蹲下,摸了摸他的脸,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喃喃:我终于把你找回来了

片刻,靳昭泄愤似的捏了捏他的脸:居然又把我忘了,明明几年前我们在山上玩得这么好

说好的永远做彼此的小伙伴呢?

梁宿的眉毛动了动,不舒服地皱起来。

靳昭的动作又改为温柔的安抚:没事,什么事都没有,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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