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碰不让尝,更馋了。
他耐心耗光,拧起的眉心透出急切和委屈,正想勾住他的脖子不管不顾贴上去,对方忽然低头,很轻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一点血色被印在他上唇。
陆阙指腹在他下颌皮肤很轻地摩挲一下:既然认不清,那就再仔细尝尝。
话音终止,没等裴蕴尝到那点沾染的血迹,灼热的吻毫无预兆落下。
血香味在唇齿之间迅速蔓延。
裴蕴呼吸急促,迫不及待舔过陆阙唇角的血,可惜还未尝尽,就被对面卷着舌尖堵住所有呼吸。
他张皇失措地喘了一口气,禁不住地想要去躲,后颈就被捏着不让他后退。
獠牙不慎刮破唇瓣,更浓郁的香味缭绕开,他抵抗不了,只能将推拒的手主动勾住对方,被迫沦陷。
第46章
厨房门开着,好消息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蹦跶的时候撞到了他的腿弯。
裴蕴腿一软,整个人的重量全靠陆阙环在他腰间的手支撑。
他全然沉沦陷落在这场亲密事里,满溢的甜味充斥于唇舌之间,呼吸都艰难,却依旧沉迷不能自拔。
陆阙只要一有后退的意思,他就忍不住追上去。
直到大脑彻底混乱,呼吸和思绪齐齐宕机,意识逐渐迷失,失去知觉......
天色渐晚。
裴蕴在房间醒过来,睁眼看见陆阙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做梦。
醒了?
裴蕴有点懵地点点头。
陆阙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随后起身:出来吃晚饭吧。
裴蕴脑子晕乎,没完全清醒。
他看着陆阙往外走,在他拉开门时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从床上坐起,微微睁大眼睛:小舅舅!
你们快点呀!
周彤在外一声吼:我要饿死啦,裴蕴这只猪怎么这么能睡?!
陆阙回头看了他一眼。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背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先出来吃饭。
裴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眼中光芒退却,逐渐变得迷茫。
不对。
不应当。
他小舅舅怎么会看起来没事人一样,这么淡定?
难道他又是在做梦?
不会吧。
可是他不是一觉睡到现在了吗?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做昨晚开始就睡到现在?
没有虞白给他发消息;没有他小舅舅和周彤那一番谈话;
没有他抑郁出门买水果;也没有后来在厨房的......?
靠!
何为人生大起大落!
裴蕴一时有点受不了这么波澜起伏的情绪打击,急切想要确认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可在枕头附近摸索半天,愣是找不到手机。
他匆匆跳下床想去客厅找,周彤一见着他就催促:快点快点,就等你了,拖拖拉拉我都要饿死了!
裴蕴往沙发和茶几扫了一眼,没见着他手机,只得暂时放弃,磨磨蹭蹭在餐桌边坐下,怀疑人生。
气氛好像也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不对,有了周彤在,比平时只有他和陆阙在时热闹多了。
也不方便多了。
他连直接开口问都不好问。
满桌丰盛的菜,裴蕴吃得心不在焉,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
时不时抬头偷看一眼陆阙。
再看一眼。
再看一眼。
专心吃饭。
他被当事人逮个正着,陆阙往他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裴蕴心虚地连忙低头啃排骨。
糖醋的。
周彤看看他,又看看陆阙。
嘴里还含着一口饭,笑得像只屯食的小仓鼠:哥你干嘛老是偷看小舅舅?你得盯着小舅舅你才吃得下去饭?
胡说什么呢,就你话多!
裴蕴不敢看陆阙了,借着吼周彤的劲儿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往她碗里夹了好大一颗青菜:吃你的吧,这么多菜还堵不上你的嘴!
周彤:那这么多菜还堵不上你的眼睛呢。
吃到最后,陆阙临时接了一通电话,起身准备去书房:吃完放着,一会儿我出来收拾。
周彤啊了一声,立刻放下筷子积极举手:我来吧!小舅舅你手受伤了,最好别碰水,不然会发炎,还好得慢!
啊,手受伤了吗?
裴蕴下意识去看陆阙的手。
怎么受伤了,严不严
嗯?等等!
手受伤?!
裴蕴倏地睁大眼睛。
憋着劲儿等陆阙走了,他立马扭头问周彤:小舅舅手受伤了?
周彤一脸你干嘛明知故问的表情:不是给你削梨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吗?你睡个午觉把脑子睡掉啦?
裴蕴咽了一口唾沫:我中午是不是去帮你买水果了?
周彤点头,看他像看个傻子:你不会真的傻了吧?
傻没傻不知道,但是活是真活了。
所以那些都不是在做梦。
陆阙说他有喜欢的人了,还亲他了,四舍五入,他喜欢的人就是他!
没跑了。
不喜欢干嘛那么亲他。
陆教授根正苗红的本世纪最优青年,才不会做无缘无故亲人这种流氓事。
他就是喜欢他!
两情相悦这个词组浮现在脑袋,裴蕴几乎要被砸蒙了。
他眼神猝然亮得惊人,心脏被插上巨大一对翅膀,扑腾着飞上云端,飞出天际!
现在就想冲进书房问个清楚。
如果条件允许,再把人按着使劲亲一顿,为自己这两天白耗劲的忐忑不安讨个补偿。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腿软得站不起来了,起到一半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得缓缓。
周彤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古怪:哥,你到底在干嘛?多动症?还是谁往你凳子上放豪猪毛了?
......吃你的饭。
裴蕴埋头挡住脸: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吃完饭,裴蕴趁着周彤勤劳收拾餐桌的时候径直摸进书房。
陆阙坐在电脑前,眼镜倒映着淡淡的蓝色电脑屏幕光。
鼻梁高挺,再往下是线条漂亮的嘴唇,嘴角没什么弧度,唇瓣略薄,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清冷疏淡的模样,天生的疏离感,第一印象便是难以亲近。
但是没人知道他的唇也是软的,吻也是烫的。
灼热的吐息,烧心的温度,轻而易举便能随瓦解吞噬一个人的全部意识,沦为被他全权掌控的傀儡。
中午被傻兮兮视作梦境的画面浮上脑海,裴蕴耳尖迅速升温,红得发烫。
他搓了搓耳朵,又去看陆阙。
后者都没看他,注意力一直在电脑上,目不斜视,好像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