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亭把脑袋向后仰去,嫌弃的看了眼他都闻到辣味的棒棒糖,这什么鬼东西,辣椒味的糖?
而且朝天椒为什么像他。
这个任尔的脑子果然有毛病。
任尔不屈不挠的又把糖往前送了下,换来宋晚亭一声低喝:拿开!
任尔撇撇嘴手一转把糖塞进嘴里,反正他已经表示过歉意了,是宋晚亭不接受。
舌头在嘴里搅着糖块,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说这糖像宋晚亭。
那自己现在岂不是在舔宋晚亭。
宋晚亭还穿的那么骚。
喉结发出一声咕咚的声响,宋晚亭虽然无数次在心里告诉自己别搭理他,但还是控制不住的瞟了他一眼,就见他慌乱的把嘴里的糖拿出来,又用糖纸重新包好,放到桌子上后还扯了张纸给盖上,像是盖尸体一样。
过了两秒钟,他估计自己也发现了,又悄悄的把白色的纸巾向下拽了点,露出棒棒糖的上半部分。
神叨的弄完这一切,啧了一声靠回背椅上,嘴里嘀咕了句:破亭子烦死了
他俩离的近,宋晚亭听的清清楚楚。
搭在腿上的手逐渐握紧,深吸了口气,他一定要找机会收拾他一顿!
任尔真心实意的愁,都怪宋晚亭说什么袜夹,害他知道了那种不正经的东西,还擅自跑到他的脑袋里摆那些奇奇怪怪的造型。
任尔安静下来,俩人就终于安静了下来。
拍卖结束后,任尔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他快要在这里憋死了,头也不回快步的跟着指引去下一个场地。
宋晚亭没有动,还在暗自消化这一肚子的气,手在腿上打拍子,脑袋里在给任尔挑麻袋。
生日宴会到了最后一个环节,那就是吃吃喝喝,自助模式,任尔可是真饿了,拿着个碟子不挑食只要是肉全都来两块。
很快碟子就堆不下了,他就先来到角落的一张空桌上吃了起来,顺便从路过的侍者那里拿了两杯酒。
直接一口干了一杯,酒入口有点甜滋滋的,还挺好喝。
他平时是喝啤酒的,雪花55OL的他自己能喝一箱,还能走直线,对自己的酒量非常有信心,两杯两口就喝没了。
又勾勾手叫过一个侍者。
侍者微笑着弯腰把托盘向他跟前送去。
他嘿嘿笑着把托盘从侍者的手上端了下来。
侍者:
任尔比划了下托盘上的十多杯酒:我喝。还自信的朝人家挑了下眉。
侍者看桌上已经有两个空杯子了,善意的提醒了下:客人,这款酒的后劲还是挺大的。
没事,我酒量好着呢。任尔还不信,这不就是甜水。
侍者没再说什么,收了那两个空杯子走了。
任尔是一口肉一口酒,眼珠还扫来扫去,他今天就在卫生间见到一次姜眠,不过这种场合他应该挺忙的,自己还是别给他添麻烦了。
瞧着这些光鲜亮丽,脸挂假笑的人,没什么意思,又起身搞了一碟子肉回来,吃了会儿后觉得有点热,抬手就去揪领子,碰到领带的时候停住了。
宋晚亭说要衣着得体,这领带他又不会弄,烦闷的放下了手。
桌上的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空了下去,他也从最开始的稳稳坐着,逐渐有些摇晃,不过他这个位置比较角落,暂时还没引起注意。
他举着酒杯往嘴里送,结果直接怼到了鼻子上,疼的哼了声,杯子一点点滑下塞进嘴里,喝一半洒一半。
放杯子的时候,眼睛都快成斗鸡眼了,瞄准着桌子,嘴里还嘀咕着:这桌子怎么晃来晃去的,嘿嘿~傻乎乎的笑了两声。
抓到你了。非常自信的把杯子放下,杯子就擦着桌边掉到了地上。
还好有地毯,不然他就谋杀了一个无辜的杯子。
他觉得有些上不来气,伸手去抓脖子,揪了两下也没弄明白那领带,理智已经跟着酒精离家出走:宋晚亭宋晚亭!
他哼哼唧唧的叫着,他得去找宋晚亭,撑着桌子就想起来,结果不负众望手也擦着桌边滑下,他跟着一晃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摔的他诶呦呦直叫。
这下,可引起注意了。
他掉到桌子和椅子的中间,视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重影的。
有附近的侍者先过来:先生,你没事吧?
你这么温柔,你不是宋晚亭,你是眠眠?伸手去抓侍者:眠眠,宋晚亭,我要宋晚亭
侍者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扶起来,安置到椅子上,不少人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个人凑的比较近:这也喝太多了。
任尔指着他,噘嘴嫌弃:你这么丑,你也不是宋晚亭。
那人眼珠一瞪,气的甩手就走了。
任尔扒着椅背,他好难受,头也好疼,他要喘不过气来了,他要死了。
我要宋晚亭宋晚亭
嘴里一遍遍重复着,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扒着椅背的手也逐渐松开。
姜眠快步跑了过来,见到他这样:任尔,你怎么喝这么多啊。
任尔点了十多次头才把脑袋抬起来,口齿不清的说着:宋晚亭
围观的不明所以的群众们,脑袋里已经出现了各种猜想。
你要见亭哥,我这就去找。姜眠抓住一个侍者:帮我照顾好他。
他急匆匆的去找宋晚亭,宴会场没有,卫生间没有,经过吸烟室的时候,就见宋晚亭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微微向后仰头,缥缈的烟雾随着胸腔的起伏漫过了优越的鼻尖,手中一根细长的烟在静静烧着。
亭哥!
宋晚亭转头见到他,立刻把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起身向他走去:怎么了?
姜眠跑的有点累,大喘着粗气:任尔喝醉了。
宋晚亭眼睛里都是:?
他一直说要见你。
宋晚亭满头都是:?
虽然很想拒绝,但是姜眠都跑来找他了,他也找不到理由搪塞过去,只能跟着姜眠回到宴会厅,看着角落里围着的那群人,心里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就连他,此时此刻迈出去的脚步都有点踌躇。
大家让一让。姜眠喊着在前面开路。
围观群众一起回头,一双双眼睛唰唰唰的全盯到宋晚亭身上,宋晚亭暗暗咬了咬牙,面上风云不动,但是余光几乎尽数把那些视线都收集到了。
真是精彩绝伦,估计最近他宋晚亭要成为圈子里的饭后谈资了。
而这一切都拜这个
宋晚亭心里的咬牙切齿倏的停止,任尔枕着手臂趴在椅背上,那张充满胶原蛋白的年轻嫩脸一片酡红,半阖着眼睛,看的出来他现在应该挺难受,张着嘴巴呼吸着,把他的名字念的黏黏糊糊。
那么大一只,不讨厌的时候就总是透着股可怜劲儿。
姜眠跑过去,推了任尔一下:任尔,亭哥到了。
任尔迷迷糊糊的抬起头,不聚焦的视线茫然的转了半天才定到宋晚亭身上。
宋晚亭看着很正常,但心里别提多紧张了,任尔要敢说什么胡话,就不套他麻袋直接送他去投胎,让他赶紧去下辈子争取做个好人。
宋晚亭
宋晚亭上前一步来到任尔身前,手抬起了一半随时准备堵他嘴。
任尔抬起手晃了好几下才抓到领带,你给我解开,我解不开嘴角可怜的向下瘪去,眼里浮了一层醉人的酒气,有些湿润,狗狗眼比平时委屈了一百多倍。
宋晚亭的瞳孔猛的晃了两下。
任尔坐不稳的向他扑了过去,他本来要堵嘴的手下意识的扶住任尔,任尔的脑袋贴在他胸口下方:我要死了都是你害的我死了也要拉你做垫背的。
噗旁观了全程的姜眠没忍住笑出了声:原来他找亭哥,就是为了解开领带,不过他醉成这样,还是先把他送到楼上休息吧。
说着向宋晚亭看去,这种活当然不能让宋晚亭干,示意侍者搭把手,可侍者的手刚碰到任尔,就被任尔给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