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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定无法与他共情,但我可以从别人的角度分析问题,也会认真聆听他人输出的观点,我还年轻,总有需要学习的地方,我很喜欢这种交流,总能让我收获颇多。
“当初没能理解,现在也没能理解,不同的可能就是我自发産生的理由说服了我自己。
传统思想难以改变,他们或许会缓慢接受新鲜事物,但永远无法真正摆脱旧思想的桎梏。你发现了吗,很多的矛盾都来自那些旧思想,你的选择不是自由的,一旦与他们发生沖突,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我姑姑就是这样,她没有听奶奶的话,自己有了主意养我,当初差点与他们决裂。
听起来很严重是吧,世界是在改变,但这个过程会很漫长,没有人能真正脱离那些束缚着你的亲情,当你们达到某种和谐的平衡时的确会很幸福,但你若反抗,尤其是和那些强势又固执的人,你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去挣扎,当然,即使你成功了,#039白眼狼#039#039不孝#039这些字眼也会安在你身上。
我姑姑为了我至今未嫁,她这麽多年受了太多苦,我是要好好报答她的,可是自公司创设至今我很少在平日里抽空看她,只是在物质上让她幸福,连电话都很少打了,如此,真是不像话。”
他低头注视着落地窗外渺小的人群,良久没有出声,我也在消化着这些信息。
“传统思想,社会压力,阶层压迫,这些事物本就存在,既然无法改变,那就接受,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找到让自己舒适的方式,你没有权力让别人改变,你只能改变自己。
我很讨厌田家的资本压迫,但我也只能去陪笑脸,人家是几代的事业积累,我这个小公司在人家眼里连绊脚石都当不上。其实现在也不错,我已经过了年轻沖动的劲儿了,我的生活已经达到了某种平衡,有事业,有亲人,过年还能吃姑姑做的年夜饭,多幸福。”
他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笑出了声:“我会让田颂庄看看谁适合这个位置的,挺好小徐,加油吧,突然跟你说这些感慨,也是难得有个人能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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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萧恒突然来部门审查工作,着实把大家吓了一跳。
他在大家的面前说了项目的事情,还为田颂庄的报表提了建议。我想萧恒现在大概有一种“无所畏惧”的状态,他跟我说了,“我管田家是不是投资人,他儿子是我的手下,有错还不让说了?”他也确实是给他留了点面子,亲自驾到这小小的部门说这事,好歹不让田颂庄丢人丢到别家部门,不过我们这还有一个杨子轩……明日估计全公司都知道了。
田颂庄心气儿那麽高,在之后没少给我和杨子轩使绊子,他还光明正大使,气的杨子轩好几次要和他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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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看着面前的杨子轩:“现在,你还想冷静吗?”
他松开我,烦躁的抓着头发。
“这算变相的暴力吧,他之前就这麽对陈芸了,我那时没有站出来,现在再放着就太不像话了。”
他彻底洩了气,“行了行了,唉,我当初那麽不冷静要和他打起来你都把我拦住了,我,我现在不拦着你,我,我也太不仗义了。但是,啧,哎呀!”他实在不太会劝人,说了几句就放弃了,“我不管你了!你爱去就去吧!谁叫你喜欢人家呢!我可不能……不能?”
他一出口,我们二人都愣住了,杨子轩这家伙!是不是忘了现在还有一个人呢!
“嗯?什麽什麽?谁喜欢谁?”祈年好奇的目光在我和杨子轩脸上来回扫视。
我没理他们,转头回了办公厅。
“唉!远哥,那个……”杨子轩的声音从后传来。
有什麽用?有什麽用!他说啥也没用了啊,他这个嘴还不分分钟告诉祈年?自从昨天告诉他这个消息,我就不应该对他抱有期待,他能守一个晚上就不错了!
回到办公厅,田颂庄听到动静瞥了我一眼,而后又低头看他的手机。
我没有丝毫犹豫,大步走到他面前:“为什麽这麽对陈芸。”
他擡起头,奇怪地看我一眼:“我怎麽了?我怎麽对他了?”
办公厅人还是不少的,但我丝毫不避讳,杨子轩和祈年俩八卦组员都知道了,那这也不会是秘密了。
我皱紧眉头:“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但别人也有别人的长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怎麽想的吗?我无法阻止你的想法,但不要让我听到,我努力打造出的和谐工作氛围你就想这样打破了?”
对方静静听我说着,随后忽然笑了起来:“你又要与我産生正面沖突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