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被他这俩字气得不行,愤怒值瞬间被拉满:林方山,我们虽然是合作伙伴,但你的流氓作风和行径让我非常恶心。
林方山头皮被扯得生疼,眼皮因此被撑开,眼白部分绕着红血丝,他理直气壮地辩驳:我流氓?江遇,陆忱钊能对你耍流氓,凭什么我不行?我还是你的合法老公呢......
江遇被他的话激怒得脸红脖子粗,脖颈上青筋突兀:你凭什么和陆忱钊比?
他的语气虽然轻,但话里的怒意仿佛都浸着冰碴,语气里含着威胁和难以捉摸的情绪。
林方山攥紧拳头朝江遇左脸挥过去,但在快要触及江遇肌肤时被江遇的左手截停,江遇拿下他的手,他看到江遇眼中疯狂的血色,这是他之前没有见过的盛大的猩红。
林方山喉咙一紧,明白后果可能会不太好,他正准备求饶,但江遇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江遇抓紧他的头发冲桌角撞过去,他呼吸一窒,深刻以为会就此归西,但幸好江遇的神智在即将要了林方山狗命时恢复了一线清明,林方山的额角在距离桌角一公分时停下。
此时此刻,林方山全身都被冷汗浸润。
江遇松开他的头发,轻轻推了下他的脑袋,林方山就侧躺倒在了地上,刚才那一下把他吓得不轻。
哼。
江遇不屑地冷哼,起身又走回了卧房,从行李箱里拿出陆忱钊给他的药,手指指腹剜了一点出来轻轻抹在额头。
这药他有段时间没用了,没想到会因为林方山用上。
他走出房间,林方山还倒在地上,那盒药膏被扔在了他眼前,头上传来江遇轻飘飘的声音:这个药不错,借给你用。
林方山:......
还活着就好,眼下他不敢奢求太多,暂时又有一段时间不太敢惹江遇了。
江遇点餐时一心二用地提防着他,食之无味地吃了顿早午餐,然后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看电视,网络他是不太敢上了,怕受太大的刺激。
他刷新了好几次微信界面,陆忱钊都没有再理他。
他到底还想玩几天?
江遇自言自语着。
马优一偶尔会给他更新一波公关进展情况。
但是,针对陆忱钊的骚操作,那些公关无非是杯水车薪,犹如在狂风骤雨的海上飘摇的一叶扁舟,别说救人了,自身都难保。
工作室的辟谣声明、律师声明、报警回执单等等都晒出来了,如果是其他明星的黑料,这时也该消停一阵了。
但因为这个明星是江遇,因为黑料背后的操盘手是陆忱钊,带节奏的声音永不停歇,就连应该被屏蔽的视频也层出不穷,尽管各个平台都努力在按照法规删除和谐。
江遇:[陆忱钊,我认输,你的教训让我印象深刻,别玩了好吗?]pm5:34
江遇:[陆忱钊,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放过我吧,好吗?]pm7:22
江遇:[陆忱钊,你到底还要干什么?]pm8:53
江遇:[你不会想让我步王小溪的后尘吧?]pm9:20
......
很快,24小时过去了,他的名字还在热搜上挂着,好几个热搜后缀上还有违法犯罪的关键词。
江遇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刮胡子,昨晚他一宿没睡好,给陆忱钊发送的微信也统统没得到回复。
他头疼得厉害。现在除了被困在酒店房间,什么也干不了。
而林方山则继续过他那如监狱般的宅男生活,用打游戏的劲头转移对美色的追求。
三天时间眨眼间过去。
酒店房门被敲响,江遇以为是送餐的到了,打开一看,门外穿着便衣的两人露出了警官证。
你好,江遇先生,是吧?请你跟我们回局里一趟接受调查。
站在靠前的寸头阿sir招呼道。
行。
江遇点点头,直接跟他们离开酒店,反正这天早晚得来。
只是他刚出酒店门口,早已埋伏在周边的粉丝和记者都蜂拥而至,但被酒店保安拦了下来。
他们没法近到江遇身前,只有声音如雷贯耳。
粉丝1号:阿遇,我们都知道你是冤枉的,对不对?
粉丝2号:你放心,我们都相信你,支持你,警察叔叔会还你清白的。
粉丝3号:你们这些记者太过分了,烦不烦啊,都走开。
......
记者1号:江遇,网上那个视频真的是你吗?
记者2号:爆料人说的都是真的吗?
记者3号:你没有什么想对网友们说的吗?
......
第070章 陌生的心疼
这本来只是一次惯例问询,但由于许多酒店门口的目击者不清楚内情,所以他们把照片发上网后又掀起了一阵对江遇唇枪舌剑的讨伐。
马优一及时联系了律师,律师在当天晚上十二点之前把江遇从警察局捞了出来,还比较暖心地事先递给他口罩和鸭舌帽。
放心,警察查清楚后就没事了。律师坐在副驾驶熟稔地安慰他,造谣取证还有追查嫌疑IP地址等等,工作比较繁琐,你耐心一点。
嗯嗯。
江遇点点头,无力地靠在后座椅背,把鸭舌帽扣在脸上。
其实他根本没心情去思索警察要什么时候才能还他清白,因为他知道只要陆忱钊不放过他,那后面的手段只会层出不穷。
马优一虽然没有把什么坏消息都透露给他,但他联系前几起塌房事件就应该清楚流程,黑料爆出已经三天了,如果情况还没好转,塌房爱豆身上的代言基本会陆续掉光。
他的团队这会儿应该已经被合作方们搞得焦头烂额了......反正能拖就拖呗。
按理说他和陆忱钊的恩怨不应该折磨其他人,但既然选择了这条复仇之路、选择了这个方式,就得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又是一夜无眠,打开手机看了两眼网上言论,虽然网友们没有证据,所谓的证据就只是他那个剪辑后的模棱两可的视频,但这不妨碍大家给他盖棺定论,把他钉在了卖肉拉皮条的耻辱柱上。
舆论发酵的第五天下午,陆忱钊终于联系了他。
江遇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连刮胡子的心情都没了,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麻木地拿过一看,来电显示正是陆忱钊。
要不是定睛多看了两秒,他都差点怀疑是不是眼花。
喂。他接听了电话。
陆忱钊语气仍然轻松惬意:宝贝儿,最近几天还好吧?
你说呢?江遇平淡地抽了抽唇角。
陆忱钊深吸两口气:听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好啊,让我都心疼了。
他说笑着在烟灰缸里抖了抖手里的香烟,然后含进嘴里,远处彤云绚烂,就像织锦般柔软地铺展开来。
江遇冷笑,顺便坐起身靠在床头:你会心疼吗?
陆忱钊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声道:宝贝儿,我打这通电话不是为了和你你侬我侬的,况且你那废物老公应该还在身边吧?
江遇因为没等到他的答案,心情不由地有些失落,但理性始终占上风:那你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我这几天给你发的消息,你从来不回,给你电话你也每次都挂断。
陆忱钊得意地勾唇:哟,生气了?
江遇不爽地抿了抿唇瓣:......
宝贝儿,我不回你消息、不接你电话你会生气,那将心比心,你之前不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陆忱钊又自个儿委屈上了,吸了口烟冷静冷静。
江遇无奈地蹙了下眉:说吧,你为什么打电话?
你说呢?宝贝儿,我打这个电话不就是给你一个机会吗?陆忱钊呼出一口淡蓝色的烟雾,你仔细想想应该对我说些什么。
对不起。
江遇闭上眼睛,隐忍着轻轻脱口而出。
这三个字对于上一世的他太熟悉了,上一世他每每被陆忱钊伤害后,却还要一次次向陆忱钊道歉,卑微到希望他哪怕对自己有那么点点爱意,他都愿意承受一切......
对不起确实是陆忱钊想要听见的答案,但他没想到江遇说得这么痛快,痛快到让他有些恍神......甚至有一丝心疼。
江遇闭着眼睛,接着驾轻就熟道: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