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丝内衫松了衣带,顺着肩头滑下来,又一路搭落到地面上。
屋中烛火跳动着,在窗上投射出交融的两道影子。
又过了片刻,一道身影从屋外穿行而过,消失在黑暗之中。
……
第二日天色略有些寒凉。
折腾了整夜,沈照雪神情有些疲惫,无精打采被万声寒抱起来套上衣衫,束起头发,带着他一道出了门上了马车。
沈照雪倚靠在窗前,捡着小桌上的酸梅醒着瞌睡。
他戴了护耳,什么都听不见,也不想看万声寒,像是昨夜共度春宵之人并非自己面前那个男人一般,只偏开脸看着马车外。
他打量着街边摊贩的摊子,忽然瞧见有个买糖葫芦的老人。
沈照雪童心未泯一般,微微抬起护耳,主动与万声寒搭话,说:“我想要糖葫芦。”
万声寒同他讨价还价,“亲一下就给你买。”
沈照雪脸上笑意尽消,伸手摸着自己身上的荷包,最终只从里头摸出一片铜板。
他忽然记起来,昨夜他与万声寒宿在一张榻上,晨间起时是万声寒给他穿的衣衫,腰间荷包许是早便被他动过了。
沈照雪怒道:“还我银两,那是我替人抄了好几日书才赚得的!”
“只是放在府中了而已,”万声寒道,“我又不会吞吃了你的钱财。”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一点点银两,本也不值多少钱。”
沈照雪只觉受了侮辱,“我确实不如万长公子那般家大业大,万长公子瞧不上的那点银两,与我而言可以足以维持几日生机的救命之财。”
“你若一直住在万府,必不会让你饿着。”
“谁稀罕一直住你府上。”
万声寒神情古怪,张了张口,说:“你如今是我妻唔唔——”
沈照雪死死捂着他的嘴,咬牙道:“出门在外,你还是小心着些说话。”
他松了手,又掐了对方一把,泄了愤之后才坐回原位,不打算要糖葫芦了。
万声寒像是知晓他在想什么,问:“怎么又不要了。”
沈照雪闭上了眼,心道真是明知故问。
但下一瞬,对方竟自己靠了过来,掐住他的下巴,倾身吻住他的唇瓣。
沈照雪身形愣了愣,还未等发怒,万声寒已然撤开,舔着唇瓣说:“像让你主动一次当真比登天还难。”
沈照雪淡淡道:“昨夜不便是我主动的。”
他瞧着对方撩开帘子,给了车夫铜板,让他去买串糖葫芦回来。
车夫很快便去了,将糖葫芦从马车窗外递给沈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