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现在就像是溺水的人,但凡有个人拉他一把,他就能活。
她有时候也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对他失望透顶的离开,裴砚还能不能活下去。
他是靠着执念活下去的,之前是为妹妹报仇的执念,现在是因她而起的执念。
“你打算怎么做?”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不会超过三个月。”
裴砚没有说明,她也没有继续追问。
这几日纪眠一直精心照顾他脖子上的伤口,即便已经长出了粉色的新肉,可看着还是很狰狞。
好在他平常穿西装,领子够高,足以遮住。
每次看到这条伤疤,她的眼眶便开始湿润。
“你想把他杀了,那你自己呢?”
“伤口只是看着吓人而已,我是当警察的,对人体有过研究,避开了动脉,不会死。可能他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吓到他。”
“那也不能开这种玩笑!”纪眠又心疼又生气,很多溺水而亡的,都是水的。
就算他在熟悉人体结构,可还是会有细微的偏差,万一……他不小心割破了大动脉怎么办。
“我不会再自残了。”
裴砚的性格其实是很吓人的,对自己足够狠,甚至连生命都不放在眼里,杀伐果断,宛若杀神。
可他对自己极好,总是委曲求全,仿佛是两个极端。
她怕他,又心疼他爱着他。
裴砚住院三天就出院了,医生让他一直服用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