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杀意吗??
等会再多包几个,凑个吉利的数字给父皇送过去。
安阳见他放下手中那个绑得似乎紧了些的粽子,补充道。
褚卫这才回过神。
您又是这么敷衍陛下的吗?
安阳:嗐,现在是你来的已经不错了,好歹算是女婿给他亲手包的,原来都是找的宫女弄的。
毫不掩饰。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好像在说什么?想要我亲手做?想都不要想。之类的话。
褚公公不禁想起昔年他还在皇帝身侧的时候。
那时皇帝每次收到安阳公主的节日献礼的时候都格外高兴。
若是别的妃嫔的,大多都随意赏给了周围人。
褚卫当年还默默地觊觎过安阳公主的礼。
当然,也只是想想。
皇帝即便是吃的噎着了,也不会把安阳公主的赏给周围的奴婢们。
联系起现在知晓的真相
褚卫沉默着,竟还有些对于皇帝那浅淡的同情。
当然,转瞬即逝。
因为更值得他在意的,是安阳口中那个女婿一词。
看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太监几乎是瞬间耳廓就红了,压抑着想要抬起的嘴角,连眼都垂下了。
好像是真的一心一意包着手中的粽子。
誓要与这粽子纠缠到天荒地老。
安阳将在腿上待得有些不耐的鸭子抱起放到了地上,任由它大步撒开腿跑向喂食的宫女。
接着,站起身来。
她的眼里映出了一侧亭亭如盖的枇杷树。
枝头已经挂上了许多小巧的枇杷,不用尝也知道很酸。
而后手抵着膝盖,弯下腰,凑到了褚卫的嘴唇边,轻轻地亲吻了一下。
褚卫指尖尽数是刚刚拆粽叶时粘黏的糯米,还未来得及清理,以至于他像是被铐住了般,不好动弹。
他只能任由安阳一时兴起,而后蜻蜓点水般落了一下。
殿下
褚卫无奈地看着她轻松地退开又坐下,和没事人一样。
继续包呀。
安阳手肘撑着石桌,悠然自得地抬了抬下巴。
殿下又戏弄奴。
褚卫抬着眼,眼眶都因那莫名的急切泛着绯意,呼吸的节奏都变了。
安阳感觉他的目光都变得愈发灼热而难耐,像是集中在她的嘴唇上。
却又因为平日里的克制而强行压抑着冲动。
以至于他挺拔的劲腰看起来宛如绷紧的弓,似乎需要缓缓平复。
安阳这才想起来,他们好像已经许久没有过线的亲密接触了甚至连唇齿相依的暧昧深吻都没有。
这个月过得竟如此清心寡欲!
不可思议中又带着些微妙,她确实在褚卫的问题上思考了很久。
而在她需要一定时间和空间来纠结一件可能会影响褚卫一生决定的事时,她往往没有什么别的冲动。
她也粗神经的以为太监其实是没有多少这方面的欲求的。
直至今日,安阳才意识到。
她抬起手,手心贴近了褚卫的脸颊。
手刚碰过凉水带着几分凉意,还沾湿了褚卫的鬓边细发。
安阳:你想要触碰我吗?
听到她这样说,褚卫亲眼看到了她眼底的疑惑与好奇,才反应过来她眼中自己竟然是偏向于清心寡欲苦行僧一样的人。
不可思议,是太单纯了吗?在直面人最为直接的欲望的方面。
或许是因为奴以前都是借用侍奉之名与您说的,才让您有些误会吧。
褚卫拿起一旁沾湿了水的帕子,慢慢将手指上的糯米和几乎要拉丝的甜水擦拭干净,笑着说道。
安阳感觉他像是在擦拭武器。
她眨了眨眼。
是幻视?
是奴想要借用这副败絮其中的身子蓄意接近您,能够得到您的亲吻与放纵,就像是美梦一样。
四周无人,他站起身来走到安阳的面前,垂下头,眼眸略弯,却并无半分笑意。
相反的是,在这背光的角度,能清楚看到那逐渐蔓延而上的占有欲与痴念。
宛如藤蔓肆意疯长,在沃土之上永不停歇。
明明平时看上去纤瘦高挑,却也没比她壮多少的褚卫,此刻像是一层阴影将她笼罩于身前。
四下无人。
褚卫略微俯身,直至鼻尖与她的距离不过一指远的距离。
他勾着嘴角,眼尾上挑,明明是俯视的角度却感觉不到半分的压迫感。
相反的是,那从淡淡的香味以及微颤的眼睫中,伴随着眼底半露的贪婪交织而成的引诱。
安阳突然想到了一句在她记忆里已经有些老土的话。
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殿下,您的每一次垂眸,抬手,都会让奴无比满足。
您属实是低估了自己对奴的诱惑力。
他简直无时不刻像那栖息于阴暗之中的恶兽,睁大了一双眼,垂涎着她的芬芳。
今日端午佳节,奴竟要与殿下天各一方,当真是倍感遗憾。
安阳眨了眨眼,听着他喟叹的语调,舔了舔唇角,抬起手抱住他的脖颈亲了上去。
温热交织之中,她听到自己理智发出了叹息声。
美色误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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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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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栎楼顶层。
安阳公主凭栏而望。
相比起在座的不少人显得格外清雅的装束, 却不会让任何人忽略她的存在。
而在看到她身边并没有杵着一个褚公公的时候,大部分人都默默在心底松了口气。
一方面是觉得那人表里不一的过于真实和明显,另一方面是觉得他在安阳公主身侧绵条如白兔的样子看着瘆人。
大部分人对于奸宦的想象, 还局限在面部圆润, 身形敦厚,眯眼, 刻薄目中无人, 手里拿着拂尘, 声音尖而刺耳之中。
这样说起来是不是已经非常具象化且单一了。
事实上这样的也不少。
可大名鼎鼎的褚公公几乎一个不沾, 他的容貌甚至超脱于不少世家子弟。
非常脱俗,且站在安阳公主身侧时, 如果忽略安阳公主本身的性格和他的身份,看起来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合理,但确实存在。
安阳不喜吵闹,却也在这个时代的宴会中习惯了喧哗与热闹。
湖边几乎称得上是人声鼎沸, 水面的龙舟争先恐后,形成数道齐整的波纹。
夜晚的玉京四处张灯结彩。
安阳身侧的桌面爽放着暮栎楼的端午期间的特色五彩粽。
好不好吃不知道, 但看着挺好看的。
应该不便宜。
出宫前与绞尽脑汁想勾引人的褚公公来了一场热烈的临别吻,像是要将这大半个月的空虚给补回来。
缠绵到她的舌尖都发麻了, 呼吸急促头脑发热, 最后竟在放肆的吞咽吸吮中有些缺氧。
以至于安阳此时此刻甚至还有点迷之困意。
如果不是要准时赴约,她此刻多半已经洗漱倒在床上了。
殿下可是事务繁忙,若是如此也可不必强求赴这约的, 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
旁边有人踌躇着开口。
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引起远眺中的安阳的注意力。
她侧过脸, 眼中映出了出声人的模样。
安阳:谁。
宜春自然不好在这个时候提醒自家主子。
场面一时之间竟有些迷之尴尬。
是在下不周,在下为方家羡青之兄, 字伯贤。
方伯贤恭了恭手,面上带着温厚的笑,态度不卑不亢,算得上有礼。
安阳思索中点了点头。
本宫来主要是成全羡青的名声,赴约是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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