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 / 2)

不然,你亲自问问他,你不能就这样替他做决定吧?

安阳点了点头。

我会问的,只是不是现在。

她闭上了眼,陷入了思索。

回到玉京之后,数道政令颁布下来。

等这个看似漫长的秋天过去,裴家的判决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无比周全的褚公公在感到温度有异时,马上献上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新冬装。

皮毛大氅应有尽有。

冬日易感风寒,大事已了的褚公公恨不得日日夜夜守在安阳的身边。

事情可以不急着办,但安阳公主肯定要照顾妥当。

到了冬日的少女脸色不知是苍白还是天生就肤白。

即便在有暖炉的屋内,也被毛毯裹得只剩半只手和脸露在外面。

是不是太夸张了。

安阳面无表情。

说实话,本宫有些热。

为了通风,开了些窗,殿下您想吃这热锅子,也小心莫要烫着。

褚卫一看着那透着刺激与辛辣的圆锅子就想蹙眉。

阮家那庶女总干不了什么好事。

他家殿下那金尊玉贵的胃哪里能总吃些这样重油的东西。

虽然确实闻起来很香。

安阳见他不为所动,毫不犹豫地一把扒开外面这层厚厚的绒毛大氅,坐到了他的腿上。

褚卫眼瞳一震。

他声音下意识放轻:殿下?

裹着重,肩膀被压得好疼。

安阳搂住他的腰,和搂抱枕似的,埋怨道。

褚卫看了看那确实很有些斤两的大氅,想到她连头上多几根钗子都嫌得慌。

也确实。

他叹了口气,抬起手将旁边的暖炉又往身边扯了扯,又拿起一旁的汤婆子往她小腹一放。

殿下小心些,许是奴担心得昏了头。

这只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冬天,又不是我过的第一个冬天。

安阳戳了戳他的脸,不以为然。

她到这个世界来都已经十五年了。

褚卫思及不久前在皇帝身边,听陛下苦口婆心的再三嘱咐他要照顾好安阳,以及她可能命不久矣的言论。

他不信鬼神。

现在,他却不得不信。

怀中的少女是那样柔弱而真实。

若是命不久矣的是他自己就好了,他万分愿意将自己的寿命续给他的殿下。

褚卫想着,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在安阳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锅子热了,殿下吃些荤食,奴还准备了些脆藕片,莫要挑食。

安阳哪里知这古代的冬天藕贵。

她下了锅煮好之后,将那辣油沥干,而后咬到了嘴里,又抬起头亮着眼睛看着褚卫。

褚卫眉毛一挑,心下欣然,垂下头就着她叼着的藕片咬了一口。

这辣还掺杂着些西域香料的麻意。

他险些被这刺激的味道弄得呛到,浅咳嗽了一下,抬手拿起茶杯浅饮了一口,才压抑了下去。

殿下喜欢吃便多用些,不必管奴。

安阳思索了下,将嘴里的菜吃完,才扬起手。

宜春。

被叫到名字的宫女立刻上前。

弄些爽口的小菜上来,味道淡些的。

宜春瞬间心领神会,视线一扫,就看到不自觉嘴唇有些泛红的褚公公。

是,奴婢马上去传。

褚卫等她离开之后,才小声叹了口气。

不必麻烦。

哪有我在吃香喝辣,然后你在一旁单看着的道理。

安阳不以为然地说道,而后捏了捏他的脸。

你不是麻烦,是本宫执意要宠爱你,你受着就行了。

褚卫忍俊不禁。

殿下心善。

吃完这价值不菲的锅子,褚卫带着安阳去洗漱的同时,赶紧让人将窗户都打开透风散味。

好半天。

等安阳裹得和球一样回到房内的时候,不少物什都已经被换了个遍,熏香也已点好慢慢燃着。

安阳被褚公公急忙带到了床边,将厚被子一握,将她整个人塞了进去。

安阳:稍微有点浮夸了,还没到极寒的时候吧。

她扭了个方向,头放在软枕上,还有些湿润的发丝被褚公公撩起轻揉着,而后放在温度事宜的暖炉上烤。

原本抹上去的花油随着热气蒸腾,散发出香味。

正所谓暖饱思那什么。

安阳被裹着不光不困,感受着褚卫的手从她的头皮开始捋到发尾,时不时还给她按揉一下,舒服得她眯起了眼。

褚卫。

她声音有些小,还有些模糊。

嗯?

褚卫用白玉梳从上梳到下,回了声。

他脸上甚至带了几分贤静,像是在感受着岁月静好。

在我的家乡有一个传统。

安阳伸着手在枕头旁堆叠起来的被子里摸索出了一个盒子。

她拿到眼前,而后掀开了盖子。

放在里面的是两枚扳指,模样却又与本朝现有的样式不大一样。

整体呈银色,环上有着精雕细琢的同心纹。

成婚的夫妻之间会互赠戒指,表达永结同心,长毋相忘。

褚卫原本准备伸手去拿的手一滞,停留在了半空中。

安阳转了个身,坐起身来,柔软的发丝垂落于肩侧。

她伸出手,托住了褚卫的手,从盒子中拿出了那枚戒指。

这是誓约哦。

安阳认真地看着他。

今后遇到何种境况,无论生病或死亡,即便时光轮转,朝代更替,你都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褚卫瞳孔一颤,但更快的是定下的心。

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他极为坚定地看着安阳,那仿佛孤注一掷的目光直接到有些灼热。

安阳没有抑制勾起的嘴角。

她缓缓将戒指推上了他的无名指,大小合适刚刚好。

它并不如很多玉饰贵重而繁复,却如同心锁一样套在了褚卫的身上。

褚卫有些恍惚地看着手指的戒指,而后抬起手拿起了盒子中的另一枚。

安阳看着他手指甚至还有些啊按捺不住的微颤,却依然毫不犹豫地将戒指套到了她的手指间。

褚卫此刻扬起的笑容中甚至有几分奇异的悲戚。

他眼底甚至有几分疯狂,让他将从不敢言之于口的,不吉之兆说出来。

殿下可知晓,奴曾想过,之后能为您殉葬的时候,能挨得您的墓室再近一些就好了。

安阳眨了眨眼。

可是殿下您曾说过,即便身死也不愿让任何人殉葬。

褚卫托着安阳的手,轻轻地亲吻在了那枚戒指之上。

生同衾,死亦同穴,就是奴最为冒大不韪的愿望了。

安阳视线一晃,抿着唇,用了些力,将褚卫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而后捧着他的脸亲吻了上去。

床帏被有些粗鲁地扯下。

褚卫眼睫微颤,抱着她深入了这个吻。

好像他十来年的苦痛与折磨,都有朝一日能够被平复。

他屈膝上前,任由外套滑落,脖颈处的里衣拉开,露出那细白的脖颈,以及匀称而劲瘦的身躯。

室内的温度不低,暖炉热得让人的头也有些泛晕。

亦或是别的什么。

放在床边的手十指相扣,甚至有些用力得有些泛白。

安阳公主及笄之后,婚事常常被提起。

但奇怪的是,无论是皇帝还是她,亦或是元后的母家,都没有任何消息。

好像她没有准备出降给任何人。

而这一现状持续了足足有几年。

最新小说: 万人嫌再遇死对头被迫真香了 逃难路上娇养小夫郎 穿越之异世修仙记 左上角的太阳 另类童话(1v1h 破镜重圆) 帝君他忙着追妻 黑莲花祖宗被病娇越宠越凶 漂亮小可怜插翅难逃 云迟花颜 娇气包和龙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