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越醒来的时候,先是闻到了陌生的味道,他从床上坐起来,头有些疼。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很大,木质的墙壁,能听见海浪的声音。他突然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海风的味道。
但他还记得,记得自己是梁清越,记得那十年。
他下了床,打开衣柜,在里面找到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花沙滩裤。
打开门,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海岸线就在几十米外,梁清越回头看了看自己住的屋子,是一栋双层的小型度假别墅,外墙是鲜艳的柠檬黄。
他往外走了几步,在海边的消波块上坐下,看着湛蓝的海平面发呆。他太累了,不想再去回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一坐就坐到了傍晚,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那个声音还是可以十分有效的让他恐惧,梁清越慢慢的转过头,看到金发的斯温。他也是海边度假的打扮,草帽,花衬衫和人字拖。
斯温在他旁边坐下,梁清越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
“为什么不做那个手术?”
斯温递给他一罐开好的汽水,汽水罐上写着陌生的汉字。梁清越喝了一大口,原来这就是度假的感觉。
养父母也总是说,等餐厅闲下来,就一家人到法国南部的海边去度假。
“梁,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想认真的回答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小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在教我,人是弱肉强食的,我六岁就杀过人,家里的古堡豢养了几十个性奴,我父亲告诉我,普通人的人命是不值钱的。”
“杀多了人,我就觉得单纯的杀人很无趣了。那些做错事的人,应该承受更多。”
“我现在也不理解,为什么当初我会对你做那些事情。梁,遇见你以后,我才有了一点正常的感情。最开始我看到你的相片,觉得你的样子很特别,想让你做我的奴隶……然后……然后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其实后面几年我已经觉得不对劲了,我很在乎你,我们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一个人要违背自己成长的环境是很难的。等到发现当年的事情是误会,你不欠利维坦家族什么以后,我才彻底反应过来,我做错了。”
“我爱你,梁,可我到现在才知道,爱不是征服。“
梁清越听着斯温的剖白,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已经空掉的汽水罐,说不出话。
“圣诞节那天那样对你,是我的错,我没控制好自己。“斯温扬起脸接着说:“你可以打回来。”
“约克夏·斯温,我说过,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爱我,请你离开我。经历这些事情的是我,不是你。“梁清越没有动手。
“梁,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我不会再干涉你。”斯温想握住梁清越的手,梁清越的身体却下意识躲避,斯温无力的垂下了手。
“不要再说了,你不达成你的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我很清楚。你可以对我做那个手术,那样对我们都好。”梁清越起身,站在正在落潮的海边。
他想过很多种死法,却没想过跳海。如果不是为了梁清颐,他真想跳下去,沉入这个不知名的海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斯温突然换了个话题。
梁清越摇摇头,斯温接着说:“梁,这里是台湾的宜兰,你在这里出生。”
“是吗?”梁清越侧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斯温,神情里夹杂了一丝久违的天真。
“那我在这里能卖多少钱?”他问斯温。
在斯温回答以前,梁清越又接着说:“我本来应该是以一个学者的身份来的,而不是一个被人玩坏的性奴。”
“你毁了一切,斯温,你应该接受,你不能得到所有你想要的。”
明明之前,梁清越比任何人都热爱这个世界,爱这个世界的多元。如果没有被斯温带走,梁清越返校后是要跟着导师去中东的部落做田野调查的。但现在,他一辈子都要被困死在那间地下调教室里,永远也无法逃离。
有些时候,梁清越不得不承认,斯温带他来宜兰的目的,部分达成了。
他在这栋海边度假屋里住了很久,他没有计算时间,但能感受到季节的变化。
这里不是热门的旅游区,海滩上当地渔民居多,偶尔有一些散客。这里的天气和英国很不一样,不会下雪,冬天的寒意很温和。
斯温隔一阵子就会来看他,给他带换季的衣服和书籍,以及可卡因。他们没什么交流,不过梁清越没有之前那么消瘦了,斯温似乎很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每天睡到自然醒,醒来时基本是午后了,喝下一杯咖啡以后他便看斯温给他拿来的书,大部分都是人类学的专着。
他没有告诉斯温,他已经看不懂这些复杂的文字了。他盯着那些字眼看很久,却还是无法理解它们的含义,那些曾经陪伴过他大学时期的亲密的文字,现在竟然已经是如此疏远和陌生了。
傍晚的时候梁清越会出门,买一些食材回去。小超市的老板娘很喜欢他,教他说了几句台语,不久以后梁清越也能哼一些台湾小调。
他最喜欢的歌是一首叫雨夜花的老歌,“雨夜花,雨夜花,受风雨吹落地,无人看见每日怨嗟,花谢落土不再回。”
他哼着这首歌,有时候会想,擦肩而过的路人中,或许会有自己的亲生父母。
如果不是常常向那些游客出卖身体的话,梁清越在宜兰的生活,就像是一段普通的心理疾病患者的复健历程。
之前在英国,他以为自己是为了钱才做男妓的,但现在他并不怎么需要钱,他发现自己还是想过这种生活。也不是为了性,他经历的性交次数已经是许多人一辈子的性交次数的几十倍,在失去神秘感,变成例行公事以后,性交已经变得和吃饭喝水一样平淡。
梁清越沉迷在这种肮脏低贱的感觉里,任何人都可以花一点钱买到他身体的使用权。这具身体已经习惯了侮辱与虐待,只有在感受到痛觉的时候,梁清越才能摆脱掉悬浮感,感觉自己真正属于这个身体。
另一方面,他也在挑衅斯温,他不想彻彻底底的像一个斯温圈养的宠物。
日落的时候,梁清越在海边看到了一个魁梧的美国人,像是环游世界的背包客,年纪四十上下。梁清越从背后靠近,在他耳边低声问:“想要我吗?很便宜。”
美国人惊讶的转过身来打量了梁清越一番,他的鼻子很高,看起来不像善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清越又凑近一步,跪在沙滩上,吮吸起他的手指,眼神迷离地仰头看着这个潜在的嫖客,看到这个男人的下半身明显的鼓了起来。
“只要一点钱,我可以给你更多。“
“我叫里兹。”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美钞,梁清越张口叼住。
台北机场,斯温下了私人飞机以后,开车往宜兰去。据说台湾的夜市很出名,斯温把他那辆过分招摇的车停在远处,下车去夜市,买了些小吃。等待结账时,他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软件。
他在看别墅里的监控,他还是没能像他许诺的那样,给梁清越彻底的自由。
看到梁清越不停的带男人回别墅时,斯温又燃起了那时看到梁清越拍的猎奇片时的怒火。他竭力告诉自己,不能让圣诞节的事情重演。
实时监控里,梁清越今夜又有了新的嫖客。那个嫖客很粗鲁,门还没关上就开始撕扯梁清越身上的衣服,那些衣服都是斯温选了很好的材料为梁清越定制的,现在皱成一团,被丢在一边的地上。
嫖客是个熟手,用一根粗糙的、渔民用的麻绳捆绑起梁清越,梁清越的双腿被“M”字折起,和上半身捆在一起,双手也被反绑在背后,口中塞着一颗网球,臀瓣分的很开,高清摄像头下,梁清越深红色的穴口正在急促的张合。
斯温不想再看下去,关掉了软件。他也不想今夜回宜兰遇到梁清越的嫖客,坐在车的驾驶座上。副驾驶上放着的夜市小吃还温热着,斯温下车把东西给了街角的几个流浪汉。
只是他不停回想起那个嫖客的脸。嫖客的脸不算有记忆点,斯温却觉得莫名的熟悉。
等他想起这张脸所有者的身份时,骇然又拿起了手机,点进监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监控里的梁清越被捆在椅子上,两条腿架在扶手上,满地都是血,从他的后穴里涌出来,而那个嫖客手里拿了一根蜡烛,将点燃的那一头,伸进了梁清越的后穴。梁清越还有意识,疼的绷紧了浑身的肌肉。
连环杀手“里兹”,极端宗教主义者,在全球各地虐杀了几十名性工作者。每次作案,他都会在受害者还活着的情况下,活生生的毁坏性器官,将其凌虐致死。
斯温踩下油门,横冲直撞的开上公路,拼了命的超车加速。
监控里,里兹又拿了尖刀,在梁清越的后穴里划出一道道深深的伤口。
斯温赶到宜兰海边时,这辆保养良好的爱车的前挡风玻璃都碎裂开来,斯温的额头上也撞了几处伤口。他拿出后备箱里的两把冲锋枪,上膛后直接用肩膀撞开了大门。
里兹割烂梁清越的后穴后,又拿出梁清越嘴里的网球,用力掰了一下梁清越的下颚,“咔嗒”一声,他的下颚就脱臼无法闭合。
里兹的刀锋对准了梁清越的舌头,意识恍惚中,梁清越看见了熟悉的黑色风衣。他以为是幻觉,却不太甘心临死的幻觉里会出现的斯温。
直到枪声大作,他才意识到这不是幻觉。很久以后,别墅里才沉寂下来。
斯温的衣角滴着血,扶着墙走到梁清越身边,一言不发的用匕首割断他身上的绳索,给梁清越赤裸的身体盖上自己的风衣,横抱起他。
“别死。“斯温低头看着梁清越的双眼。梁清越看见他左肩上的弹孔,鲜血淋漓,想说些什么,一张口却一直吐血,感觉全身发冷,昏睡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梁清越坐在轮椅上,由斯温的秘书莎乐美推着进了斯温的病房。
他的后穴经常受伤,无论是和斯温解除主奴关系的前后,里兹在用蜡烛灼烧他的直肠时,念着祷词说要净化梁清越污秽的下身。梁清越当时嘴里塞着网球不能说话,不然他想告诉里兹,他的后穴被烧伤烙伤过很多次了,这样做恐怕没什么意义。
里兹还在里面划了几十道伤口,也被斯温家族的医生逐一清洗缝合。梁清越对里兹的行为没有特殊的感觉,那十年里他对这种程度的性虐已经十分习惯。
他意外的是,斯温甚至为自己挨了里兹的一颗子弹。
斯温在病床上昏迷着,还没清醒过来。受伤让他放松了他脸上那种让人惧怕的神情,金发散落在枕头上,平添了几分脆弱感。
“子弹从家主的心脏边缘擦过,影响了部分心脏功能。他的伤很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作为家主,他不该把自己置于险境的。”莎乐美站在梁清越身后,告诉梁清越斯温的伤情。
梁清越的舌头也被里兹割伤,暂时说不了话,只能听莎乐美继续说斯温的伤有多重,暗示着对自己的责备。
明明斯温亲手对自己造成过许多更严重的伤害,可当自己落入里兹手里,事情发展到斯温的掌控之外时,斯温会不惜以死相拼。
梁清越有一点本能的感动,更多的却是恐惧。强大的保护欲,源自是斯温还是把自己看作他的所有物。
养宠物的人也会与宠物共情,但并不代表他们之间的地位会有所转变。梁清越清楚的知道,斯温对自己的所有形似爱意的举动,都不过是之前性虐游戏的延续。
更让梁清越不安的是,在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了解的如此透彻之后,他还是对斯温有了特殊的感觉,他开始能够享受一点对斯温的惧怕感,以及斯温在残酷暴虐下的温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道这算什么,斯德哥尔摩或是什么其他离谱的心理现象,他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梁清越不想见到斯温,在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能够自己走路以后就离开了斯温家族的私人医院。
在彻底沉沦放纵之前,梁清越不是没想过做一份普通的工作,但是他的身体做不了体力活,而且在他被斯温囚禁的那十年里,外面世界的变化很大,他却还只会用十年前电子产品,应聘过许多文员秘书的岗位都没有通过。梁清越做的最久的一份工作是在便利店收银,一开始做的还不错,但是后面他的心理问题开始干扰到工作,抑郁症发作时他砸坏了一面墙的商品,之前的工资也都赔了进去。
之后他就只能用他在这十年里唯一学会的技能谋生。不久以后有个客人带他去了一个SM派对,上半身面朝下被固定在一张长凳上,双腿也被分腿器岔开,轮番被人使用。在意识有些昏沉的时候,梁清越突然感觉大腿根部传来细小尖锐的刺痛,一股冰冷的液体被注入身体,随后感觉全身的神经都被激活,连发丝摩擦这样微末的体验都变得清晰起来,痛觉与性交的快感都被放大,陷入一种奇妙的兴奋感中。
他连声呻吟着,身体发热,后穴的敏感点极度需要抚慰,肠肉抽搐着迎合陌生人的冲撞,一个不够,他期待着更多的插入,想被填满,想被精液浇灌全身。
药效过了以后,梁清越又回到最初的空虚,而之前的极乐让空虚变得更加难以忍受,他从此成了药物的奴隶。
梁清越在剑桥时,读过很多描述毒品控制下的人的论述,如今他的生活和文本记录中的一模一样。在英国,瘾君子戒毒过程中的难关不仅仅是戒断反应,更多的是走投无路的环境。
出院以后,梁清越一路流落到了曼彻斯特,被当地的一个小黑帮囚禁。他被关在一个郊区的废弃厂房里,厚重的窗帘隔绝着外面的光线,几个大功率白炽灯的昏黄光照是这里的唯一光源。帮派的人有时候来使用他,但大部分时候他被要求在一些色情网站上直播、拍摄色情影片,给帮派赚钱,所得到的回馈就是定期的毒品供给。他们给的毒品成色很差,梁清越很多地方的血管都溃烂了。
虽然听起来残忍,但这里的日子比之前在斯温手下要好过得多,没有森严的规矩和例行的惩戒,这些街头混混也不会玩什么血腥的花样,至多就是让他拍一些犬交的视频。梁清越很顺从,所以他们也没有给他戴束具,帮派里一个医学院肆业的年轻人也会给他治治身上的溃疡。闲着的时候,他也可以用那台直播用的Mac看看视频。有个混混还给梁清越装了几个游戏,可惜他的手指有残疾,操作键盘鼠标很不灵活。
他的视频卖的不错,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长相,有一种东方人特有的阴柔气质,尽管经历过常年的折磨,看起来依旧像是古典文学中描述的忧郁的美少年。
他的精神在重新回到被囚禁,被掌控的状态后进入了诡异的平静状态。梁清越知道,他的余生都只能作为一个物品活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让斯温照顾好梁清颐,算是那十年的补偿。学术网站上时不时还能看到梁清颐的研究成果,那个肆业生教他用社交网站,他在Facebook和推特上都关注了梁清颐。梁清颐的生活看起来很不错,加入了影响力很大的社团。
只要不再见到斯温,一切都好。比起往事带给他的恐惧,梁清越更加害怕自己对斯温产生依恋的可能性。
他偶尔会怀念剑桥郡,想念那里的草地和河流。曼城是工业城市,空气很不好,梁清越的肺病复发过很多次。
那天晚上他开着直播,对着镜头用一根拳头粗的硅胶阳具抽插自己的后穴,另一只手的手指伸进尿道里旋转。直播间的留言里有人夸他厉害,有人骂他下贱,有人给他布置任务,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突然一个陌生的观众进了直播间,看了几分钟后就打赏了十万英镑,这是这个平台单次打赏的上限。
旁边看管梁清越的一个小混混瞪大了双眼,激动的点开了这个观众的个人资料。
他放大那个黑色头像,梁清越对这个图案再熟悉不过。
传说中邪恶的海怪,利维坦。
梁清越双手颤抖着拔出沾满黏液的硅胶阳具,关掉了直播。混混很惊奇的看着他,梁清越自从被关在这里以来一直很听话,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
曼城的小帮派,还不了解这个标志的意义。但梁清越知道,这是斯温家族的家徽,曾经烙印在他的私密部位,后来被自己用匕首活生生割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梁清越说过很多次,不想再被斯温靠近。尽管斯温一直知道他的行踪,却强迫自己远离他的生活,他看了梁清越大部分的直播和视频,看着他越来越枯瘦,看着他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痕。
梁清越可能记不清,但斯温把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记得很牢。那天他纵容自己的手下杀了那对开餐馆的夫妇,逼梁清越做出了此生最痛苦的选择。
斯温在看到梁清越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个善良的人。这种人在他所生活的世界中非常罕见,他让梁清越选择要不要和自己走,也不过是作弄他的一个小手段。斯温有十分的把握,梁清越会为了弟弟牺牲自己。
或许他对梁清越的感情,最开始就是爱情。看着梁清越一点点被自己折磨到面目全非,斯温在病态的满足与愧疚感中徘徊。但那时他可以告诉自己,梁清越的养父母是杀害了自己族叔的卧底警察,他对梁清越的折磨事出有因。
直到后来他发现那个一个荒唐的误会,梁清越却再也不能恢复如初了。斯温这时候开始有了执念,想要补偿梁清越,满足他的所有愿望。
在这个深夜,斯温点进了梁清越的直播间,看着梁清越近乎自虐般的玩弄自己的后穴和尿道,那些被自己亲手开发的部位,压抑了太久的斯温终于忍不住,提醒梁清越自己的存在。
斯温发了很多信息给梁清越,想和他见一面,梁清越却还是过着之前的生活,只是不敢开直播了。直到斯温邀请他参加梁清颐的毕业典礼时,梁清越才同意见面。
来曼城接梁清越的是莎乐美,她先是带梁清越去了伦敦,在一间私人的店里给他订制礼服。
上一次订制礼服,是在他参加剑桥的入学仪式前,尽管是平价的布料,镜中气宇轩昂的自己还是让梁清越兴奋了好久。那时他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在斯温宅中的十年里,他竟然再也没有穿过衣服,最多只有情趣的皮革套装,或者是紧紧贴合在身体上的乳胶衣。他连习惯穿衣都是在复健了几个月后的事情,衣服摩擦着他敏感的身体,让他很不适。
莎乐美给他挑了一块黑色布料,质地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梁清越站着任凭裁缝摆弄自己,量取身材的数据。曾经他对自己身体的数据了如指掌,斯温带他去各种聚会是,喜欢要求他向宾客汇报自己的身体数据,普通的便是身高腰围之类,而进一步就是极限扩张的宽度,持续高潮的时长这样将自己物化的数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伦敦住了两天以后,他的礼服赶制好了。黑色的外衣与长裤裁剪的十分修身,衬得梁清越身型修长挺拔。
他被莎乐美打扮的精致漂亮,三十二岁这一年,他是一个除了外表以外一无所有的傀儡。
毕业典礼上,梁清越站在人群里,等了很久,终于看到梁清颐走到校长面前。剑桥的毕业仪式不用拨穗礼,而是用传统的跪礼,梁清颐穿着黑色长袍,庄严的半跪在校长面前,接过毕业证书。
梁清越发自内心的笑了,他有一种释然的感觉。他不用再担心梁清颐,可以结束这段惨淡的人生。
校长致辞以后,那个让他恐惧的人却出现了。
斯温以新任校董的身份站在了校长旁边,他衣冠楚楚,戴着衣服金丝框眼镜,压制住了浑身的戾气,看起来像一个纯粹的新贵。
只有梁清越知道,他是多么可怕的恶魔。
他听不清斯温在台上说了什么,耳边只有无意义的轰鸣声,双腿发软。
突然,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他,笑着对自己吹口哨,或者鼓掌,梁清越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看到斯温正带着满脸的笑意看着自己,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梁清越先生,你愿意成为我的合法伴侣,与我相伴终身吗?”
他成为了人群的焦点,漫天的玫瑰花瓣飘下,原本庄严肃穆的毕业典礼现场放起了摇滚乐,许多情人也在这浪漫的气氛中拥抱、接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着,他看到梁清颐也走到了斯温身边,一脸喜气洋洋,像是怀揣着真挚的祝福一般,对自己说:“哥哥,答应他吧。”
梁清越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场毕业典礼,原来也是一个诱捕自己的囚笼。
斯温缓缓的向自己走来,单膝跪下,握住梁清越的右手,替他戴上戒指。
“我们结婚吧。“他亲吻梁清越的手背,让梁清越觉得不寒而栗。
答应他,再度放弃所有,做他的囚徒。梁清越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渺小,所有的挣扎在斯温面前都很可笑。
那就服从吧,他已经逃无可逃。
梁清越点点头,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紧接着,斯温把这里变成了一场音乐会,一支支当红的乐队轮流献唱,毕业典礼迎来前所未有的狂欢。
不停的有人过来祝福他们,梁清颐也来了。
“哥哥,斯温可以帮助我们很多,他也想补偿之前对你的亏欠。”梁清颐显然很是愧疚,小声的对梁清越说。
梁清越竭力挂着幸福的笑容,却还是忍不住说:“爸爸和妈妈,是被他的人杀死的。“
梁清颐垂头,私声说:“活着的人最重要,你们结婚后,我可以进一个全球顶尖的实验室,斯温也会替你戒毒、治病,以后我们的日子会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清越在心中为梁清颐开脱,毕竟梁清颐没有经历过这些事,他不能理解自己的痛苦,并非要把自己推向火坑。
如果假装无知无觉,对人性毫无体察,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他们的婚礼办的很私密,在一座雪山山顶的教堂上成婚。没有任何宾客到场,牧师为他们念了祷词,他们在神的祝福下互换了戒指。
“谢谢你原谅我,梁。”斯温在他耳边低声说。
他们的蜜月度假就在这座北欧雪山下的小镇。他们一起看了极光,最近处在极昼的日子里,镇上有各式各样的派对,斯温挑了一些相对安静的、不会刺激到梁清越的派对,带他去派对上认识一些朋友。
来自伦敦的斯温先生与梁先生,很快融入了小镇。集市上的商贩会热情的与他们打招呼,图书馆周末的读书会也会邀请他们。
在这个有如童话中的小镇里,他们的故事结局好像也像童话一般美好。
在小镇上住了半年以后,他们回了伦敦,斯温不能放着家族的事务太久不管,他答应梁清越以后每年都会抽出时间回小镇度假。
梁清越的精神疾病在伦敦开始复发,他开始抗拒与斯温同床共枕,到最后他强迫斯温绑住他,让他睡在笼子里。
“梁,我找了住家的心理医生,这周末会来。我并不是不喜欢这样的你,但我希望你可以开心起来。”斯温隔着笼子,温和的对蜷缩起身体的梁清越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清越想起他之前的笼子,笼壁上通了电流,他在里面只能笔直的跪好。
结婚后,斯温没有再作出任何侵犯他的举动,他的所作所为都像个绅士,做爱时,斯温也会顾及他的感受,动作很轻柔,怕触碰到梁清越的旧伤。
日子好像在一天天的好起来,在接受了治疗以后,梁清越回到了剑桥,继续攻读人类学的学位,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读书上。
他们结婚两年后,斯温带梁清越回到了家族的古堡,在梁清越面前释放了所有的奴隶,烧毁了调教室。
“谢谢你。”梁清越吻上斯温的唇。
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梁清越应该与斯温白头偕老的,而不是这样的结局。
斯温呆坐在铁轨旁边,铁轨上布满了血迹,梁清越的尸体已经被收殓起来。
昨天深夜,梁清越独自来到了伦敦郊外,卧轨自杀。
高速的列车让梁清越的身体四分五裂,斯温甚至没有机会再看一眼完整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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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箱里是满满一盒超能英雄的手办,首发隐藏款,是梁清颐在环球影城排了一晚上的队买到的。小时候,父母没空陪他们,他们就在电视看一部接一部的看超能英雄片,像所有同龄人一样狂热于这些看起来无所不能的超人。
他不知道梁清越现在还喜不喜欢这些角色,就像他不知道,原来梁清越一直还生活在曾经的阴影里,没有走出来。
明明不久之前,梁清越还告诉自己他的心理疾病好转了很多,他打算在圣诞后和导师一起去越南考察。
尽管帮着斯温劝说梁清越和他结婚时,梁清颐有些愧疚,但斯温对梁清越关怀备至,让梁清颐觉得,他们的婚礼,是对所有人来说最好的选择。
梁清颐相信人生是有最优解的,他自己就做对了每一个选择,让他从一个不起眼的街头混混走到今天。
他永远也无法理解梁清越。
斯温犹豫了很久要怎么处理梁清越的骨灰,最后还是去了宜兰,把骨灰洒进了大海里。
那辆列车的时速很快,梁清越大概是一瞬间内失去了意识,尽管最后的样子很惨烈,但应该是没什么痛苦的。
梁清越死后,斯温才回忆起很多细节,发现他们平静的婚后生活下一直都有着裂痕,做爱时梁清越颤抖的双肩与泪水,还有他冷不丁的问自己,他还是不是自己的奴隶。心理医生也说过他的测试指标标准到奇怪的地步,完全符合治疗的预期,分毫不差。
如果能够早点发现这些,是不是能够改写结局?又或许从他强迫梁清越跪下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清越没有遗书。斯温整理梁清越遗留下来的书本时,发现梁清越在这些书上留下了很多随笔。
“在社会结构里,生存是目的,而自杀是逃避。所有文学和影视里饱受磨难后依旧顽强的角色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所有人,面对痛苦时,应当与它搏斗,而非逃避。”
“但我做不到,我已经尽力了。我知道我有放弃的权利,却依然陷入懊恼。“
“我是个无能者。“
“斯德哥尔摩,罪恶又无法逃避。”
“从奴隶到宠物。”
斯温在公寓里不吃不喝坐了一天,翻遍了梁清越所有的书本,逐渐拼凑出完整的他。
一个日日夜夜都在与死亡抗争的绝望者,一个看清斯温对自己的控制欲,却又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的矛盾者,一个努力扮演他需要成为的角色的社会脱节者。
对他来说,自杀是顺理成章的结局,甚至不需要一个诱因。自杀前的那天晚上,梁清越还为斯温做了他在宜兰学到的台式卤肉饭,他错把酱油买成了鱼露,做出来的味道很奇怪。
“你就让你的校董吃这个?”斯温舀起一勺饭,冲梁清越挑挑眉。
“我挑了很久的猪肉……”梁清越把餐盘往斯温面前推了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斯温屏住呼吸,机械的一口口吃完了饭,从背后抱住梁清越。“这样可以了吧?”
梁清越笑了,转过身与他接吻,一个带着鱼露气味的吻。
斯温没有察觉到梁清越眼中闪过的那份惊惶不安。
这两年的婚姻生活,在斯温眼里看来,是梁清越的康复与自己的赎罪,在梁清越眼中,自己却依旧是那个暴戾的,绝对压制性的主人。
他因为爱上自己而死,梁清越不能接受爱上斯温的自己。斯温千方百计想要梁清越的爱,他得到了,而代价是失去他,铁轨上零落的身体。
连斯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像梁清越所想的那样,婚后的关切与爱意也是一种调教的形式,想要完全掌控他。
梁清越死了,他的绝望却找到了下一个宿主。斯温开始能够理解梁清越,理解他的放纵和自弃。
十年后,伦敦一家小酒馆里坐着一个醉汉,满头的金发脏污打结,双目深陷,一看便知这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正在一杯杯的灌着烈酒。
斯温还活着,不知道为何而活着。
硅谷新星梁清颐,号称要为信息产业带来革新,成为了近期的话题人物。然而在拿到了三亿美元的风险投资以后,他的项目停滞不前,于昨日在旧金山大桥跳桥自杀。
斯温听到酒吧里的人对梁清颐的议论,想起了那个欲望强烈的年轻人,与他惯于隐忍退让的哥哥很不相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溺于情感的人是没有资格担任家主的,梁清越死后,斯温离开了家族,四处流浪。
他也回到过宜兰,在那里他有一个重大的收获。他从一个据说是当年照顾过梁清越的老人手里找到了一沓来自伦敦的信件,泛黄的信纸上用别扭的汉字写着关于梁清越的生活,还附带着一叠照片。
照片记录着梁清越三岁到十岁的成长,在养父母的怀抱中看着镜头无忧无虑的笑;穿着小皮鞋和背带裤,神气的拿着玩具枪,站的笔直;生日上和朋友聚在一起,鼻子上被抹了蛋糕;第一次见到弟弟,站在摇篮旁边伸手想要碰碰他……
都是斯温从来没见过的,梁清越还生机勃勃的样子。照片与信件都在提醒着斯温,他曾将一个人摧毁殆尽,却又试图拯救他。
如果梁清越还活着,斯温也不会忍心让他看见这些相片,为什么要让一具已经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去回顾自己曾经鲜艳生动的往事?
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保存这些相片,最后还是把相片还给了老人。
他又喝下一杯龙蛇兰,致梁清越,致梁清颐,致自己随时会到来的死亡。
========番外分割线========
才发现原来设定了完结以后不能在上传新章节了QAQ写了个不知所云的番外,没有肉,就是想补全一下这个故事
1978年,台湾正处在国民党控制下的白色恐怖时期。
去往宜兰的列车上坐着一对夫妇,女方的肚子高高隆起,显然是个已经足月的孕妇。她有着台湾原住民的典型特征,皮肤略显黝黑,却有着精致小巧的五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她正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压抑着痛楚。
“慧君,再忍一下就好,不要被列车员注意到。“男人紧紧捏住了她的手,神色严肃,低声告诫道。
他的目光停留在妻子的肚子上。这个孩子来得并不及时,他们此行并非出游,而是逃难。
或许他们都生不逢时。梁钧平出生在湖南的乡绅家,抗战末期报名了航校,层层筛选后编入空军十一大队。入伍不久后,日本投降,却又打起了内战,十一大队被派往东北,执行轰炸任务。
梁军平不愿残害同胞,出发前夜销毁了重要证件以后偷偷离开了驻地,做了逃兵。当时战乱,交通不便,他到底也没能回家一趟,为了活命又在步兵连里入了伍,稀里糊涂跟着将军到了台湾。空军出身,毕竟文化水平高些,梁钧平受了将军的赏识,在将军身边做了秘书,这么多年都有惊无险的过来了,却在陪同将军参观眷村时,被老十一大队的战友认出是当年的逃兵。
白色恐怖时期,这类事件非同小可,往大了说,梁钧平是潜伏在台湾的共党间谍也有可能。
然而将军念旧情,原本想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可是那战友在台湾颠沛流离,过得极为凄苦,心有不甘,四处写举报信,将军也无能为力,临时给梁钧平办了假证件,买了车票。梁钧平的案子很严重,台湾是绝对待不下去了,宜兰的海防稍微宽松些,将军的意思,是让梁钧平偷渡出去,去哪里都好。
他一个人倒也没什么,只是苦了慧君。梁钧平一直无心成家,到四十七岁这年,将军把慧君介绍给了他。慧君当时不过十九岁,父亲好赌,把家当赌了精光,慧君也早早出来做事,在将军家做佣人。
梁钧平本来觉得自己年纪大了,配不上她,慧君却急着嫁人,好拿彩礼钱填了家里的债,几乎是求着梁钧平娶自己为妻。
梁钧平这一辈子都是心软的人,犹豫了一阵子还是答应了慧君。结婚以后,他出钱还清了慧君娘家的欠债,又出钱替他们家起了新厝。
二人的性格意外的契合,虽然一开始一个是奔着钱,一个只是出于同情,婚后却真正的恋爱起来。只可惜好景不长,短短三年后,夫妇二人便落了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了火车,到宜兰后,慧君更是腹痛不止,走到半路,她脸色一变,告诉梁钧平,羊水破了。
梁钧平不懂妇女生产的事,慧君解释后,他才知道这是要临产了。
“你再忍一忍,我们上了船就好办了。”梁钧平心急如焚,不知道通缉的电报什么时候会到宜兰。
慧君噙着泪摇摇头,梁钧平知道她的意思。
宜兰海防宽松,也是相对而言。偷渡客被发现的下场只有枪毙,慧君是担心孩子一出世就丧了命。
梁钧平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不敢敲门求助,生怕被当地的民兵当作可疑分子扣押。
到最后,他背着慧君,在山脚下的林子里,生下了那个孩子。
“我们的儿子真秀气,像你。”慧君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一边哺乳,一边怜爱的借着月光去看他的样子。
孩子很乖,没怎么哭,喝了奶就安静地睡了过去,让梁钧平松了一口气。他也忍不住细细打量起自己的儿子来,这辈子到处辗转,什么滋味都尝过了,却还是第一次为人父。
他抱过孩子,稚嫩白净的小小身体散发着温热的气息,梁钧平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抱了孩子很久很久,舍不得放下,最后还是慧君开口提醒他,该走了,天已经快亮了,日出以后就不好走了。
“我来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个庙。”梁钧平一面说着,目光却还是舍不得离开孩子身上。
偷渡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梁钧平舍不得让孩子跟着自己冒这个险。
“钧平,我们给孩子留个记号吧,以后说不定还能回来找他。”他们身上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当作信物的东西,慧君只好拿了一把小匕首,想在孩子身上留一道伤疤做记号。
梁钧平接过匕首,比划了一下,还是舍不得伤了孩子。
“还是给他起个名字吧。“梁钧平把匕首还给慧君,咬破食指,想了一会儿,在孩子的襁褓下写下了“梁清越“三个字。
清吉,凌越,时间紧急,梁钧平也无法细细考究,只盼望自己孩子能够自由、平安。
去海边的路上,他们不停的回头。清越还是安安静静的在寺庙门口的红色地砖上熟睡着,寺庙门口的灯笼隐约照出他的轮廓。
庙里的尼姑很喜欢梁清越,婴儿时期的他很乖巧,任谁来逗弄都会“咯咯”直笑,天生喜欢与人亲近。
那对伦敦来的丁克夫妇在庙里参观时,看见了走路摇摇摆摆的梁清越,梁清越走过来抱着他们的腿,口中国语和台语混杂着叫“阿爸阿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清越被他们领走的时候,几个平时常照顾她的尼姑眼里都噙了泪。这对夫妇承诺会写信来告诉她们梁清越的近况,回伦敦后也如约每月寄信到宜兰,梁清越拍的照片也会洗好寄过去,直到有一天信件被退回,再也寄不出去。
与此同时,太平洋的另一边,约克郡山谷里斯温家族的古堡里,诺克夏·斯温也刚刚诞生。按照家族的规定,这个孩子便是下一任的家主。诺克夏的父亲萨贝达·斯温在半年前去世,斯温家族的事务,目前由萨贝达的弟弟,诺克夏的叔父代为管理。
这便意味着诺克夏的家主之路会十分艰难,与叔父之间,必有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刚出生的诺克夏还懵懂无知,嚎啕大哭着,被抱进了祭坛,由几位长辈替他进行特殊的洗礼。
诺克夏来到这人世上,第一口喝的不是母乳,而是鲜血。
斯温家族从中世纪延续至今,依赖着每一任家主的血性。家主诞生时,要沐浴仇敌之血,再饮下长辈的鲜血,这是一直以来的仪式。
小诺克夏被祭坛的血腥味有着本能的恐惧,身体在祭台上蜷缩成一团,小声抽噎着。
同情、恐惧、忧愁……这些平凡人的情感,是家主成长过程中必须要摒弃的弱点,在他能拿起刀的时候,就被教会如何杀人。在他的眼里,夺人性命时唯一该顾忌的,就是是否会损害家族的利益,而非被杀者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