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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连勋:“不是王叔,你到底是谁家的司机啊,怎么什么人都往车上领?”
王叔的笑凝固在脸上,困惑地说:“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周连勋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早就不一样了。”
听这话,程易璘神色一滞,张了张嘴,但没有说什么。
王叔挠挠头:“不好意思啊小勋,是我不对。”
听到道歉,周连勋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了。
王叔在他家工作了十几年,以前经常负责接送他和程易璘,王叔不知道内情,有这样的举动也无可厚非。
他冷静下来说:“抱歉,王叔,我情绪有些激动了。”
“没事没事,确实是我的问题,”王叔连忙说,然后迟疑地问,“那......现在要回去吗?”
“王叔你稍微等一下,”周连勋瞥了一眼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程易璘,“还有个外人没下车。”
程易璘适时开口:“我在你喜欢吃的那家甜品店定了位子,我们去那里聊聊吧。”
“别别别,我可担待不起,”真是奇了怪了,到底有什么好聊的,周连勋想不明白,反正他打死也不会去什么甜品店的,看那家伙脸皮厚的完全没有下车的意思,他说,“要聊我们现在下车聊。”
懒得多说。
周连勋打开车门先下了车,走到旁边的小道上。
程易璘也下车跟了过去。
早上的那次相遇,周连勋根本没有正眼看程易璘。
这回,他看了。
程易璘好像又长高了,比他快高半个头了。
明明他也有一米八二的个子,愣是要抬眼才能对视,真是让人有点不爽。
程易璘似乎变得比以前成熟了一点,也更加气宇轩昂,混血的五官精致立体,那双标志性的蓝眼睛在阳光下恍若湛蓝通透的宝石。
程易璘的外国血统来源于他的母亲。
因为他母亲是外国人,他爷爷不同意他父母的婚事。
他父亲宁愿被赶出家门,也要和他母亲结婚。
后来,他母亲在生他时难产去世。
他父亲心如死灰,把出生没几天的他送到程家后,不知所踪。
加上他奶奶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所以,程易璘基本上算是被爷爷养大的。
三年不见,看着眼前人,周连勋的心跳仍不由自主地开始加快。
他迅速移开眼,在心里痛骂自己不争气。
调节过来,周连勋压根没心思聊什么天,先发制人问:“你不是要去医院陪你爷爷吗?赶紧去啊。”
“我打过电话说会晚点过去了。”
“真是个好大孙子啊,好了,聊完了,咱们再也不见。”话音未落,周连勋转身就走。
程易璘拉住他:“你......现在过得好吗?”
周连勋冷笑:“好啊,当然好了,有什么不好的?如果你是要找人叙旧的话,我劝你最好换个人。”
“当年我——”
“闭嘴,”周连勋不耐烦地打断,“别跟我提当年的事,当年的事你不是已经定性了吗?你说那是一个错误,既然是错误,还有什么好提的?”
程易璘眉头紧拧,欲言又止。
周连勋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对了,你爷爷这几年一直看我不顺眼,整个槐州谁不知道你爷爷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拜托你这个乖乖宝贝大孙子离我远点,我怕哪天你爷爷不高兴了,弄得我小命不保。”
此话一出,程易璘脸色刷白,连手上的劲都松了不少。
周连勋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王叔在后视镜里瞄了一眼自家少爷的脸色,不敢问发生了什么,对站在外面的程易璘点头致意后,老实开车。
周连勋心里烧着一股无名之火。
不知道那个姓程的家伙抽得什么疯,偏偏要找他说些有的没的。
想当年,他追去国外怎么恳求,那个姓程的家伙就是不肯见他一面,只在电话里冷冰冰地说他们那晚的事是个错误。
现在的情况怎么好像有些反过来了?
不管了,他才没那闲工夫跟人忆往昔追爱不得的黑历史。
反正那个姓程的家伙越想聊,他就越不聊,让人也尝尝被拒千里之外的滋味。
周连勋打开车窗,清爽的凉风吹进车内,使烦躁的心好受了不少。
这时,手机响了,是连峻打来的电话。
周连勋接了:“我早上给你打电话你现在才回过来,你怎么不明年再打给我呢?”
“哎呀勋哥,我昨天忙到凌晨四点,头昏脑胀的,这不刚睡醒就给你回电话了。”连峻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些意犹未尽的困意。
“我问你,你昨晚怎么让程易......”名字说到一半,周连勋停了一秒,改口了,“那个人送我回家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