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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的身体无意识地往前一倾。
周连勋的双腿一下子被迫岔得更开,感受到那不正常的触感,他顿时整个人僵住了:“你......”
程易璘的脸烫得都能烧开水了。
他的脑子里有根筋在突突突地跳,犹如被拉扯到了极致的橡皮筋,再轻轻一用力就断了。
怕自己失控,他是一动也不敢动,慢慢调整着呼吸。
周连勋被吓得不敢吱声,小小的后排车厢一时安静下来,一股道不清说不明的氛围弥漫开。
周连勋能清楚听见程易璘那粗/重的呼吸声,他的心越跳越快,脸上也越来越热。
看程易璘没有放开他的意思,身体还在不自觉地往前倾,那触感的实质性越来越强烈......
他绷不住了,着急忙慌用脚去踹:“程易璘,你混蛋!”
这么乱踹刚好被他踹到了程易璘的腿,程易璘吃痛地闷哼一声,束缚他的劲霎时小了很多。
周连勋乘机脱身,逃到了离姓程的最远的位置上。
一时间,惊吓、委屈、愤懑等等情绪一股脑儿地涌上了他的心头,周连勋再撑不住,哭了。
等程易璘缓过劲,就看见小勋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上看着窗外——
路灯那暖黄色的灯光滑过,照亮了小勋的侧脸,也照出了小勋脸上的泪水,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直直往下掉。
程易璘只觉得这一滴滴眼泪全砸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的心被浸润地潮湿又沉重。
他顾不得身体上的不适,跑上去安慰:“小勋,对不起,我、我本来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没想到......”
周连勋挣开他的触碰:“你别碰我!”
“好好好,我不碰你了,”程易璘举起手,小心翼翼地说,“小勋,别哭了......是我错了......”
“我哭不哭关你屁事啊?!”周连勋抹了把眼泪,啜泣着回怼。
本来程易璘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他的眼泪就流得更凶了。
听着姓程的声音,他越想越委屈,边哭边骂:“程易璘,我说你如果有病的话就去精神病院好好看看吧!为什么一定要来缠着我呢?”
“明明是你先放弃我的,明明是你说当年的事是个错误,明明是你说你是直男的......现在这些又算什么?你为什么又要来纠缠我?”
“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你个混蛋!我当年找了你那么长时间,你都不出现,我发了那么多的消息,你一条都不回......”
“就算你是被你爷爷逼着不能见我的,就算你有苦衷,可是你就连告诉我的机会都没有吗?好不容易听说你在A国读博,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跑去找你,你不见我就算了,还说那么绝情的话,程易璘你是人吗?!”
程易璘的眼睛里泪光闪烁,他轻轻地抚上了小勋那薄瘦的肩:“我......对不起......”
宣泄的口子一开,周连勋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他哭得越来越凶,仿佛要把这三年所有的眼泪都给哭完。
他无法思考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对不起?你还有脸说对不起?”
“三年了,我好不容易走出来了,你又来招惹我,你就是故意想让我不好过的吧!”
“程易璘,你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呢?你就不能离我远远的吗?!”
“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程易璘已经语无伦次了,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把小勋搂进怀里,轻拍对方的脊背安抚着。
周连勋哭得停不下来,他用手狠狠地锤了锤抱住他的人:“有病吧你!为什么又莫名其妙跑来说喜欢我,为什么......”
长大以后,他好久没有这样痛哭过了。
就连三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害怕家里人知道会担心,又怕被看出来,他只敢躲起来默默地流泪,也不会哭得这样歇斯底里。
此刻,他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尽情发泄的场所,无所顾忌地又哭又骂。
周连勋闹了很久,程易璘一边哄着安抚着,一边帮忙擦眼泪。
最后,周连勋闹累了,靠在程易璘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程易璘胸前的布料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看着怀中熟睡的人,他的眼神又痛苦又怜惜:“怎么办,小勋,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到云湖华府时,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了。
程易璘先下了车,然后再去抱还在睡的周连勋。
周连勋被抱起的动静弄醒了,他睁开眼,看见程易璘时愣了一秒,随及冷声说:“放我下来。”
他的眼睛红肿,声音也哑了不少。
程易璘听话地把他放下来,扶着人站稳了才收回手:“小勋,今天的事很抱歉,以后除非是你主动来找我,我不会再去打扰你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