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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溪月闻言眉头狠狠一皱,唐忱说的人竟是她?
为何唐忱和温韫都说苏白喜欢她?苏白喜欢的明明是温韫,并且昨夜她亲口听见苏白否认喜欢她,虽说苏白发个誓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凭什么是用她的性命?
当即怒道:“唐忱你以为你是谁,你说发誓就发誓?”
见她维护苏白,唐忱唇角微勾,对着温韫说道:“温小姐你看,陆庄主这般着急,他们之间定是有些什么。”
温韫却没有露出唐忱想象中的震惊和厌恶,她神情依旧温和,笑吟吟地说道:“原来唐公子方才所说,苏少侠喜欢的人是陆庄主?”
见温韫似乎信了,唐忱点了点头,忽略心中的不安露出一抹笑意。
温韫仍旧一派轻松写意,含笑说道:“这有什么关系,不止苏少侠,就连我也很是喜欢陆庄主呢。”
说完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转过头,在陆溪月皙白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几人瞬间惊住。
第38章 南苍
苏白脊背瞬间僵硬, 双拳在身侧死死攥紧。
心尖的酸楚如藤蔓般滋长蔓延,一点点扩散到四肢百骸。
虽然他早知如师兄这般耀眼之人,任谁看了都会心动, 却丝毫克制不了心中黯然,他也想在大庭广众之下, 明目张胆地亲吻他的师兄,而不是只有在假借药劲时才敢暗自放肆一回。
他在梦中早已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地将师兄的每个地方, 从额头到脚趾, 全部染上了他的味道, 可当梦醒之后, 却连师兄的头发都不敢碰哪怕一下。
可是昨夜,师兄竟将他的发丝主动缠在他的手腕, 他摸了摸胸口, 被师兄故意作弄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想必师兄是发现了他的意图才会用这种手段罚他。
而在那处上方的衣襟里, 揣着个小香囊,里面静静躺着两根发丝,一根他的, 一根师兄的。
紧紧缠绕, 难分彼此。
端午就站在苏白身边。却没有发现苏白的异样。
他如小鹿般怔愣的目光一会儿看向陆溪月,一会儿看向温韫,心中震惊无以复加,这俩人难道是昨日一见钟情了么?他想起茶楼里说书先生讲的故事, 难道现在是要开始姐弟两人同时争一个男人的戏码了么?
端午转头看了看低头沉默的苏白, 又看向前方一袭鹅黄披风巧笑嫣然的温韫, 默默地替自家主子刚开始就夭折的暗恋哀悼,这两个人摆在一起, 他怎么看庄主都会选择温韫。
陆溪月丝毫不知其他人如何想,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温韫的动作太轻太快,像是一片落叶抚过水面,连涟漪都不曾泛起,不像苏白当时的亲吻,炙热而又有力,男子身上好闻的草木清香在那一刻也变得浓厚而热烈,像蚕茧般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却并不让人感觉讨厌。
想到此处她倏然皱眉,那夜的情形竟一直萦绕脑海,抹不掉、赶不走。
与陆溪月的淡然相反,唐忱几乎是在温韫嘴唇挨到她脸颊的瞬间便脸色一变,脱口而出:“温小姐这是何意?”
温韫微微一笑,说道:“喜欢谁都是个人的自由,最后却并不一定要和喜欢之人在一起。”
说着睨向唐忱,正色道:“就像唐公子你,你不是也喜欢陆庄主,却仍然选择来参加在下的比武招亲?”
大概是温韫的神情太过平静,唐忱竟一时不知温韫究竟是认真,还是在拿他开玩笑,只能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温小姐说笑了,唐某和阿逍是兄弟情谊,并非小姐说的那样。”
温韫再次勾唇一笑,“我说的是哪样恐怕只有唐公子自己心里清楚了。”
“时辰快到了,唐公子还请自行入座。”说完引着四人往席位走去,没有再看唐忱。
陆溪月临走前最后瞥了眼一脸憋愤的唐忱,她虽恨极了这个人,却仍不得不佩服他,当真是为达目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怎么还不开始?”
“再不开始就要日上三竿了。”
见比试久不开始,看台上渐渐地有些躁动,今日天色阴沉,让人心中不由也憋着股气。
“不会是那个苏白内力不济打不动了吧。”
“我就说不可能真有人这么厉害,一个人战百人还毫无损伤。”
“正是如此,那个元垣处处透着阴森,想必不是个好相与的,那苏白因此怯战也是情理之中。”
众人谈话间,苏白已缓步上了台,让众人的恶意揣测瞬间偃旗息鼓。
男子一身黑衣修长挺拔,卓然而立,脸上依旧戴着枯木面具让人看不清神情,唯独那独特的气质透过面具也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像翱翔夜空的鹰,让人只能仰望他的孤傲。
元垣早已在擂台上等候多时,见苏白上台得意道:“桀桀,小子,不管昨日你多猖狂,今日碰上我可就只能认栽了!”
苏白像是没有听到元垣的挑衅,双手负后径直说道:“请!”
感受到苏白的轻视和莫名的怒气,元垣双刀豁然自腰间拔出,那刀背厚刃薄瞧着分量极重,哪怕日头极暗也是青光闪闪,他神色骤冷,向着苏白两刀齐齐砍出!
霎那间如风雨雷电,奔腾汹涌,就连天上乌云都瞬间暗沉。
台下有眼尖之人立时叫道:“这是狂刀门的狂战刀法!他是狂刀门的人!”
苏白瞬间提气飞速后撤,那刀气劈在擂台之上竟印下一道深痕!
“刘老头,你狂刀门何时出了这般人才?”
那被称作刘老头的人皱着眉惊讶道:“我狂刀门并无这号人物啊?”
苏白此时已撤到擂台边缘,他抽出流光,清啸一声:“该我了!”
流光泛着灰色光芒,如一条灰带掠过长空,直冲元垣而去!
鞭柔刀刚,内力相撞,霎时间气流剧烈扩散开来,本就阴沉的天色瞬间好似狂风暴雨,众人忍不住看向台上两人,眼中又惊又惧,这两人年纪轻轻,内力修为竟这般高深!
“好小子!”元垣一张稚嫩的脸庞露出恶狠狠的笑容,“我倒是小瞧你了。”
说话间又横转刀背,猛然攻去!
苏白战意昂然,流光掠空,一时间灰光弥天,一刀一鞭斗的难解难分。
两人兔起鹄落,迅猛无比,一个飘逸潇洒,一个沉稳雄厚,偌大的台下肃静无声,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心旷神怡。
有人甚至将两人一招一式拆开来讲解,借此指点起自家的晚辈。
两人从巳时一直斗到酉时,竟丝毫没有力竭之象。
苏白自从突破春风境后还是头一次认真动手,面对的又是如此顶尖高手,只觉一生从未有如此酣畅淋漓之时,激烈缠斗中内力加速运转,他感觉自己甚至隐隐触到了第六重的门槛。
与苏白不同,元垣久攻不下,内力又在剧烈消耗,若再这般斗下去,他必输无疑,当下提气撤刀,向后纵身一跃,说道:“我有一话要说。”
苏白被迫中断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很是不悦。
台下众人这也才如大梦初醒,顿觉疲惫不已,反应过来后越发佩服台上两人,他们只是观战已耗尽心力,台上两人竟还能再战。
元垣似是经历了一番挣扎,终是心下一狠,说道:“你我再这样下去也难分胜负,不如我与你打个赌,我们使同一套剑法,看谁的剑法修为更高,如何?”
苏白皱眉:“剑法?”可此人用的明明是刀。
“正是,这套剑法你我都会,我用刀,你用鞭,谁先被击中便算输。”
“好。”苏白昂然应道,正好他也想尽快结束这场战斗,鞭长刀短,他已占了上风。
“武林中常见的入门剑法有许多,你想比哪一套?”
元垣诡异一笑,以刀做剑猛然向前刺去,口中嚣道:“比这一套!”
苏白看清元垣手中动作后,瞬间怒目大睁,瞳仁剧震!
这套剑法他再熟悉不过,这分明是南苍剑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