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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手指,沿着山谷又滑向山顶,按在醒目的淤青处,刚才还只是红和月中居多,现在却像是被泼了颜料,又青又紫的。
兰清其实触碰的很合乎礼仪,没有丝毫逾矩的狎弄意味,但许乐的脸色却更红了。
他怕痒。
“也……呃,还行。”许乐怕痒得要命,说话时不自觉发起抖。
兰清终于把手抽回,然后起身,“我去问前台要些跌打损伤的药,你先躺着,不要动。”
许乐长舒口气,赶紧把浴巾放下去,好歹不再像个初生婴儿般光不溜秋,他低声应回应:“谢谢兰总。”
兰清拨打座机电话,由于这座海岛是东南亚以旅游业著称小国的附属岛屿,服务人员也都是异国人,所以他用的是英语。
许乐凝神细听,他英语水平其实挺一般,但也能听出兰清的英语发音也很好,几乎和母语者没什么区别。他默默感慨,不愧是有钱人的精英式教育。
挂断电话后,兰清看向许乐。
许乐身上没有完全擦干,由于洗澡太久,身上皮肤都搓得泛红,他不算很白,但皮肤细致光滑,身条修长,趴着的时候不做声,看着很赏心悦目。
“怎么又不说话了?”
“啊,我,我不知道说什么……”许乐很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这里统共也就他们两个人。
兰清在许乐身边坐下,重力的作用使得床沿微微凹陷,也加重了他的存在感。
许乐心一紧,身体肌肉也跟着紧绷。
每次对方靠近,他都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心脏像被羽毛刮擦,带来阵阵痒意。
这感觉非常陌生,却并不难受,但有些莫名令许乐羞耻,还有那份连他自己都摸不准,到底是胆怯,亦或是想逃避的复杂情绪。
他很肯定,只有在兰清面前,自己才会这样。
但许乐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好像每次在我面前,你都无话可说,但我觉得,比起无话可说,你更像是躲着我。”
兰清将手轻放在他肩头,微俯身,“许乐,躲着我做什么,嗯?”
许乐惊愕地转过头,撞上那双沉静如深潭的幽蓝眼眸,他喉结干涩地涌动,“我——”
话音未落下,门口便传来敲门声,对话被迫中止。
兰清松开手,站起身,“我去拿药,你先别动。”
“哦。”许乐转头,将下巴抵在胳膊上,心里默叹口气,他到底在紧张什么,又在心虚什么?
他竖起耳朵,凝神细听外头的动静。
先是陌生恭敬的男声,大概是酒店送药的工作人员,对方贴心地用英文介绍了使用方法,这里许乐听了个大概,然后就听兰清简单道谢后,门便关上了。
取回药的兰清回到卧室,见许乐依然老实躺着没动,他走上前,将药膏放在床头柜上,坐到许乐身侧,自然顺势地要去掀他的浴巾。
这回,许乐依旧扯着浴巾,他转头干笑着对兰清说:“兰总,我自己上药就行。”
兰清眉头微挑:“你连伤口都看不见,怎么上药?”
许乐语噎,弱弱地说“我自己可以的,哪里疼就往哪里抹嘛,大不了对着镜子也行……”
卧室里倒是有落地镜,兰清瞄了镜子一眼,“可以,你自己上药吧,我在旁边替你看着。”
“那我——”许乐刚想答应,突然想到,如果他对着镜子给那儿上药,那姿势该多扭曲,而且听兰清的意思,对方像要盯着自己上药……
想到那个画面,他脸不由又红了。
“怎么不动,难道想我抱你过去?”兰清语气揶揄。
许乐:“?!?”
他真怀疑兰清是被夺舍,还是对方本来就爱开玩笑,只是被高冷的假象蒙蔽?
许乐思绪百转,拉不下脸做出自己上药的扭曲姿势,只得弱声开口:“呃,兰总,麻烦您……”他咬咬牙,继续说,“麻烦您帮我上药。”
……
不得不说,这药膏药效挺好,刚抹上去没多久,许乐就觉得患处清凉不少,不再一跳一跳的疼。
然而,虽然兰清的手法放得很轻,但他作为战斗民族混血的手劲不是盖的,许乐时不时被按得龇牙咧嘴,连带着丰实的山顶也跟着抖动,晕出点波浪,亦或是僵硬地收紧。
“轻点,兰总,真的好疼……”许乐偶尔忍得难受,就会忍不住想躲。
兰清却不为所动,看似平静的眼眸透出点戏谑,“在我小时候,如果身上摔伤淤青,你知道我父亲会怎么做吗?”
许乐果然被吸引注意力,“怎么做?”
“如果是冬天,他会先把我丢去泡冰水,直到全身都快冻僵后再捞起来,如果是夏天,他会先让我去墙角罚站一个钟,总之,先是名为锻炼的体罚,再让我给自己擦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