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界限法则（一）
你就是那个力压司山晴的贾鸣吧？戎盼儿望着傅子曜戴着面具的脸, 有些好奇，听说你摘下面具的脸堪称一绝，我还没见过比司山晴还要好看的人呢。
此处发现秘宝, 姑娘也来试一试吧。傅子曜直接转移话题。
我不。戎盼儿坚定的拒绝, 又捧着脸在他身前转来转去，竟有些小女儿家的样子，末了停下道，我就要看着你。
傅子曜有些无语, 好在戎盼儿真的只是纯粹的盯着他看，没有像詹半梦一样对她动手动脚，便放任她不管, 亓官罡看起来很想跟戎盼儿搭话, 无奈找不到机会，见戎盼儿似是很喜欢傅子曜，那哀怨一般的目光便出现了，倒是卓逸，眼角余光一直瞅着戎盼儿，像是监视一样，看的戎盼儿有些不适。
你老看我做什么？我又没看你怪让人心里毛毛的。戎盼儿瞪了卓逸一眼，立即跑到傅子曜身边, 满脸期盼, 像是要碰碰他, 贾鸣, 我能摸摸你的手吗？你的皮肤实在是太好了！
此言一出，顿叫卓逸与水川讶异, 水川好好打量傅子曜一番, 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活像傅子曜是个职业小白脸，专门来撩拨他家小姐。
【哈哈，你是让她摸还是不摸，同意了你闹心，拒绝了戎盼儿又会纠缠。】
傅子曜哪个都不想选，他要直接离开，到个没人的清净地方，离戎盼儿远远的，就在他准备找借口遁走时，卓逸突然发声了。
不准碰。
我又没碰你，你管我呢。戎盼儿朝他吐吐舌头，忽然一把抓上傅子曜的手，使劲捏了捏，哇，好光，好滑！
卓逸的脸瞬间黑了大半，盯着戎盼儿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你生气了？怎么这么不经气？戎盼儿还在挨打的边缘不停的试探，别人都说你脾气最好，我怎么瞧着不是呢，其实你脾气最差吧。
卓逸没有出声，只是抿紧双唇，不过梵气忽然活跃起来，傅子曜亲眼看着他身旁深紫色的气体不断扩充，直到形成一个扭曲的形状，那一只只类似人体般枯瘦的手臂挪向戎盼儿，似要将他包围。
小姐，够了。水川一把捞过戎盼儿，将她从傅子曜身边拽过去，卓逸抬起脸，迅速收敛梵气，那些诡异的躯体如潮水般褪去，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说功力，就凭卓逸这收放自如的梵气，远比亓官罡厉害多了，果然是上界下来的魔神，饶是生在中界的傅子曜，也禁不住心底暗叹卓逸的天赋。
你拉我干嘛，我还没玩够呢！戎盼儿跺了几下脚，十分任性，颇有几分国莺莺的样子，不同的是，国莺莺要比她成熟一些。
她向来调皮，还请两位见谅。水川朝卓逸与傅子曜点点头。
我又不是做了坏事、恶事，就是逗他一下嘛。戎盼儿双手叉腰，撅着嘴看着卓逸，却发现自己身高不太行，需要昂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你长得好高，跟水川一样了。
是吗，是有很多人说过我长得高。卓逸咧嘴一笑，那般朴实无华的憨厚气质便又回来了。
真是奇怪，你和刚才又有点不一样了。戎盼儿歪头歪脑的看着他，似是有些疑惑，你刚刚为什么生气？
戎小姐是看错了。卓逸眯起眼，忽然看向水川，小姐年纪不大吧？
今年才过十六，是家中老么。水川有些无奈，深邃的眉眼却柔和许多，平时很爱闹腾，幸好还算懂事，她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不要误会了。
我虚岁十七，就快成年了！戎盼儿跳了几下，高束的马尾摇来摇去，很是活泼可爱。
原来你这么小啊。亓官罡扬起眉，笑容也纯粹许多，便用哄小孩般的语气轻声道，那还是个小妹妹，都说小姑娘爱吃甜食，你爱吃甜的吗？
我从不吃甜的。戎盼儿瞥了他一眼，又跑到傅子曜身后，抓紧他的袖子，偷偷去看亓官罡，莺莺姐说你身边的女修非常多，整天不是跟这个就是跟那个，你要是随便跟我说话，小心我打你啊！
亓官罡脸上笑容一僵，完全没料到戎盼儿会说这番话，水川咳嗽一声，替戎盼儿解释道。
小姐心直口快，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她年纪小，你多担待些吧。
【虽然年纪小的理由都被说穿了，可看亓官罡吃瘪，哈哈哈哈哈！】
不过男女有别，你也该管管她了。卓逸瞪着戎盼儿捏紧傅子曜的手，沉声道，我贾兄不喜别人碰他，戎小姐还是注意些好。
生气了，又生气了！戎盼儿大声笑起来，卓逸怎么看怎么不得劲，他也不能跟戎盼儿计较，干脆朝傅子曜道。
贾兄，你站到我旁边来。
傅子曜看看戎盼儿，最后还是站过去了，戎盼儿也要跟过去，却被水川一把拦住。
小姐，你再胡闹，试炼结束后我便上报二哥，定要罚你抄写三遍天书院戒律。水川板起脸，冰蓝色的眼瞳骤然冷下去，颇具威严。
知道了不走就行了。戎盼儿这才消停下来，看着傅子曜有些委屈，亓官罡得了空隙，趁机问道。
戎小姐，你与司山晴认识吗？
认识，我总找她去吃饭。戎盼儿忽然警惕起来，你干嘛，想去看她？
司小姐优秀出众，乃是众多天书院修炼者的梦中情人，我心有仰慕，也不过分吧。亓官罡伸手理了理他浅栗色的短发，露出一个有些狂的笑。
司山晴人美心善，自然是要更好的人来配她，再说，你都有那么多女伴了，怎么还惦记其他的漂亮女修？戎盼儿又看了几眼亓官罡，有些嫌弃，就差没把花心二字写在脸上，你还是不要打人家的主意了。
亓官罡但笑不语，也没有同戎盼儿拌嘴，水川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将戎盼儿带走了，前面的修炼者还在排队，许多人拿不起那把金色大刀，傅子曜正想着法则松动后亓官罡等人的行动，卓逸忽然开口。
贾兄，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傅子曜直视前方，马上快轮到你们了。
提及那把金色大刀，卓逸有些沉默，过了不久，却又出声道，戎盼儿出身高贵，人也不差，虽然是碰你，你并不讨厌吧？
谈不上喜欢，也没有讨厌。傅子曜想了想，扭头望向卓逸，我不看重那些东西。
我也是一样吗？卓逸笑笑，眉眼透出几分自嘲，这是傅子曜从未看过的神情，比起其他人，我一无所有。
卓逸从小没爹没娘，没钱没粮，除却一座破空房和几只母鸡与小鸡仔，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傅子曜刚翻进他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再结合幼年卓逸的说辞，这才对剧情中描述出身悲惨的卓逸有了一个大体上的认知。
伴随卓逸的是贫苦与劳累，也有孤独与哀愁，虽有亓官罡的救济支撑生活，但在他心底，应该是比任何一人都更渴望温暖吧。
他于逆境中生长，也于逆境中蜕变，傅子曜更希望看到的是渐入佳境的卓逸，如果意识能拥有实体，他会伸出手，慢慢抚平他脸上的解嘲，抹去眉间的皱痕。
傅子曜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