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量什么?
不知道,他不肯说,在我们这等了大半日,把你的茶和点心都吃了,才走了。小高很是为那些吃食感到可惜。
赵夜阑轻笑一声:行了,我知道了。
大人,你去跟他较量吗?
去,为何不去?赵夜阑喝了口茶,悠然道,等着吧,他还会来的。
好。高檀在一旁站了一会,又小心地问道,大人,我可以去玩玩红烧吗?
赵夜阑一顿:什么红烧?
就是你和将军的兔子啊,昨儿钟将军提前送回来了,大家都在抢着玩呢,我今儿就摸着一回。小高嘟着嘴,你帮帮我,让我多玩一会好不好?
兔子在哪?
赵夜阑本来都忘了兔子一事,没想到竟然又出现在了府里,还真就叫红烧了?
后院。
两人前脚去了后院,后脚燕明庭就回来了,看见下人便问:赵夜阑呢?
回将军,大人去后院了。
后院?
平日赵夜阑嫌鸡圈臭,很少去后院,除非生气的时候就去残害几只鸡和鱼。
也不知道今儿是生什么气了。
燕明庭大步流星地去到后院,恰巧看见赵夜阑提起兔子,问一旁的高檀:红烧?
嗯,红烧!高檀兴致勃勃地点头。
燕明庭脸色一变,快步跑上前,一把夺过兔子,抱在怀里摸了摸它的脑袋: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把它红烧了?
闻言,赵夜阑见他一副护犊子的样子,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你觉得我要把它红烧了?
那不然难道是我误会了?燕明庭看着他的脸色,自己也不确定了,小心翼翼地将兔子往他面前送去,那你摸摸它。
赵夜阑眼里还带着冰碴,转身便离开此地。
将军,大人不是要把兔子红烧了,只是在喊它的名字啊。高檀说道。
还真就叫红烧了?燕明庭本以为昨日只是赵夜阑开玩笑取的名字,意识到自己真的误会对方后,连忙喊人,赵夜阑,等等我。
赵夜阑加快步伐,头也不回地指挥道:小高,把这些臭熏熏的鸡都杀了。
高檀为难地看着燕明庭,燕明庭冲他摇头:一只,就杀一只吧。
可是大人说
他那边我去交代。燕明庭抱着兔子就追了出去,奈何对方回到房间,就将房门紧锁,压根不让他进去了。
他在门外喊了一会,里面也毫无反应,正准备破门而入,就听见下人来禀报,说是有人拜访,他只好先去前院大堂待客。
来人是一个年轻人,面容有些黑,但眼睛炯炯有神,见燕明庭的穿着打扮,彬彬有礼道:敢问是燕将军吗?
是,你是何人?燕明庭问道。
在下姚沐泽,乃是阮弦的妻弟。前几日内兄给我写信,让我前来给赵大人看诊,今日才赶回来,实在是抱歉。
燕明庭看了眼他挎在肩上的药箱,道:进来吧。
是。姚沐泽跟在他身后,暗中打量这位传说中的煞星将军,来之前还以为是孔武有力的大老粗,实在没想到竟生得这般俊俏,肩宽腰窄腿又长,自带威严,不敢轻易靠近。
他就在房里,你去那里等一下,我把他叫出来。燕明庭指了指前面的庭院说道。
好。姚沐泽不明白为何要站那么远,但仍是照做了,乖乖地走到庭院前等待。
随后看见燕明庭敲了敲房门:咳梦亭,开个门,阮弦的妻弟来为你看诊了。
房门松动,露出一个缝。
姚沐泽有些好奇这位赵大人究竟是何模样,偏过头往里面瞧了一眼,谁知里面一盆水突然泼了出来,悉数淋在燕明庭身上,从头到脚。
将军!姚沐泽惊呼一声,小跑上前,惊讶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燕明庭抹了把脸,睁开眼睛,笑道:没事,你进去吧。
可是你
无妨。燕明庭说完,就勾着他的肩膀一起往里面走去,用他做掩护,我们进来了啊,我旁边可还有大夫呢。
姚沐泽莫名觉得这里好凶险!他警惕地走进去,便看见里面的人扔掉手里的盆子,转过身来,直直地看向她们。
嘶
姚沐泽倒吸一口凉气,这姐夫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这两人一个比一个长得好看啊!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燕明庭立即上前哄道,先看大夫要紧。
姚沐泽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的互动,暗自惊讶将军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的威严呢!
去书房说话吧。
赵夜阑将姚沐泽带到了书房去,关上门,瞥了一眼紧随其后的人,默默移开了眼睛,看向姚沐泽,道:请坐。
我就不坐了吧,天色已晚,我早些为大人你看完诊,好回去吃晚饭。姚沐泽笑了笑,打开药箱,拿出布包垫在他的手腕下方,开始把脉,一会蹙眉一会叹气的。
怎么样?燕明庭在一旁问道。
大人体虚畏寒,积郁成疾,好似还有外伤成因,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调理好的。但也不是毫无办法,我先开点温和的方子,再就是大人要多注意身体、调节情绪,勿要操劳。姚沐泽叹道。
嗯,我知道了。赵夜阑对自己的身体有数,这才开始切入正题,状似无意地说道,姚大夫,我有个远房亲戚,前些日子得了种病,有大夫检查过,是中毒所致。
什么样的毒?姚沐泽来了兴趣。
赵夜阑看向燕明庭,燕明庭接话道: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服用后一段时间会头晕乏力,神志混乱。
太模棱两可了,我可否见见那位亲戚?
他过世了。赵夜阑道。
那尸体可有何异常?
赵夜阑摇头,他连鲍伦的面都没见过,又如何知道他的尸体情况。
这时,燕明庭却忽然说道:有的,尸体一天后,头骨就已经发黑,还没有明显的尸臭。
其余二人一惊,姚沐泽开始思考毒物,赵夜阑却有些震撼地看向燕明庭。
燕明庭事先压根不知道鲍伦也中毒了,所以知道尸体异常的原因,只能是因为中了同一种毒的老将军。
开棺验亲生父亲的尸体,何其有魄力,又何其辛酸。
燕明庭身上还是湿的,手心里都是水,他直勾勾地盯着姚沐泽,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这时,手心里被人塞了一块锦帕。
他低头一看,赵夜阑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轻描淡写地说:别到处滴水。
燕明庭紧紧攥起帕子,而后松开,低头擦着手,余光瞥过去,恰巧撞见赵夜阑暗中打量的视线。
对方一愣,倏地转回了头。
燕明庭无声笑了一下,将帕子还回去,顺势在他肩上按了一下:多谢。
赵夜阑沉默地盯着地面,没有回话。
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听师父提起过,南疆善用毒,有一种便是无色无味,生前让人一直混乱,头昏脑涨,到死后才开始散发出一些香气,会掩盖尸臭。姚沐泽忽然道。
南疆?燕明庭问道。
南疆曾一度是宣朝最大的敌人,最后被燕家军打败,对宣朝称臣,成为了附属国,不宣召不得入宣朝境内。
嗯,我也是听师父提起的,他以前在太医院任职,曾见过南疆使臣前来行朝觐之礼,向文武百官炫耀过各种蛊毒。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