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倨傲地将令牌递给他,一行人赶忙围在一块验证真假,而那人的目光却在暗中看向赵夜阑和燕明庭,眼里流露出一丝急切。
燕明庭嘴角含笑,冲他点了点头。
李遇程张大了嘴,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所谓的赵大人,不就是赵夜阑身边那个小厮吗!
真的是赵大人,这是钦差令牌。尹知府说完,忙带着一行人行礼,不知赵大人今日到访,有失远迎,请里面就座。
高檀颔首,走进大堂,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道:其他就免了,我只是来通知你们一声,我是奉命前来查事的,你们只需配合我办事就好了。
这是自然,不知赵大人是来查哪一件事?是否与巡抚有关?尹知府问。
高檀手一挥,示意他不要再问:你们只需听差遣就好了,我自会安排。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客栈休息,你们这最好的客栈在哪里?
燕将军就在那客栈里。尹知府道。
高檀这才光明正大地看向燕明庭,却没有走上前。
尹知府观察着这二人的神色,一点也不亲近,一看便知关系不如何。可即便是这样,骄傲如赵大人,又怎会允许燕明庭背着他偷腥?
不如我送大人和将军一起回去吧。尹知府眼睛转了转,往前头带路。
这几人便也跟了上去,到客栈后,尹知府问高檀需不需要多要一间房,还是和燕明庭同住。
高檀自然是要分开住!
尹知府立即了然,看来这两人完全就是各过各的,笑着去给他又要了一间上房,同在三楼。他特意留下来,等其他人都回房后,才开始和这位赵大人谈事。
赵大人赶路辛苦了,今晚好好歇息,明日才有精神。尹知府说。
高檀冷漠点头。
燕将军已经到江南有些日子了,大人可知道?
高檀冷漠点头。
那京城有位自称第一美男的付谦付公子,你可知道?尹知府一点点暗示道。
高檀冷漠点头。
将军和那位付公子关系匪浅,大人知情吗?
高檀冷漠点头,随后猛摇头:付谦?
正是。尹知府暗自窃喜,立即开始告状,大人你有所不知,燕将军和这付谦其实有私情!
有私情?高檀茫然。
对,他们背着你,好上了!
高檀十分震惊:付谦在哪里?我要去揍死他!
就在隔壁!尹知府连忙拉住他,大人莫要急,此事急不得,付谦有错,难道燕将军就没有错吗?
在隔壁?高檀眼睛转了转,又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那没事了。
没、没事?尹知府诧异地看着他,大人,你确定没事吗?
哦,我的意思是,这里没你的事了,其他的我会自己看着办。
家丑不可外扬,尹知府心里有数,笑眯眯地说:好的,大人若是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夜半时分,客栈重新恢复寂静。
赵夜阑的房里却一点也不寂静,先是一道黑影偷摸进来,随后又一道黑影从房顶上跳进来。
大人,将军,我来了。高檀低声道。
行啊你小子,居然没露馅。燕明庭笑着拍了他一下。
高檀笑呵呵地挠了下脑袋:大人说过的,只要我保持沉默,惜字如金,不要露出任何表情,就能蒙骗过很多人,也没人敢相信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会有人冒充钦差。
而且高檀跟着赵夜阑多年,早就对他的性子耳濡目染,没人比他更合适了。
方才尹知府跟你说了些什么?赵夜阑问道。
他一直说自己和巡抚虽是翁婿,却对他勾结土匪一事完全不知情。他还说说将军和高檀断断续续地看了眼燕明庭,又看向赵夜阑。
赵夜阑:说燕明庭和付谦背着你偷腥?
对!
燕明庭: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大人,是真的吗?高檀小声问。
付谦就是我。赵夜阑道。
耶,我猜对了!高檀立即喜笑颜开,那我应该装作很生气吗?
还是按之前那样,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不露面就不露面。
好。
等高檀回去后,赵夜阑才看向燕明庭,见他衣摆上还有些泥土,便让他先去沐浴。
屏风里响起水声,赵夜阑在屏风外坐着,问道:你从渠州赶回来的?
嗯。
用了几日?
两日。
按照路程,少说也得四五日,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就赶回来了,赵夜阑问:这么早赶回来做什么?
你明知故问。
我偏要问。
好吧。燕明庭笑了笑,是我挂念你了,又怕你出事,所以想快点见到你,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然而他没有得到回答,只听见轻微的脚步声,赵夜阑居然绕过屏风,直直地看向他。
燕明庭下意识遮挡住关键部位,随后一想,反正是泡在水里的,又是夫妻,怕个鸟啊!
水汽氤氲,熏得燕明庭脸色都开始泛红了,他故作镇定道:怎么,想来一起洗鸳鸯浴吗?
赵夜阑扯了扯嘴角,又走到他身后,低头看了眼他的后背,没有添新伤,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便转出了屏风,好像只是来随便溜一圈而已。
你这就走了?燕明庭探着脑袋,对着屏风拼命瞅外面的情形,不多呆一会?
有什么好呆的?
就燕明庭脑海里顿时浮现起对方帮自己擦身子的艳丽场景,气血上涌,脸色通红道,帮我擦擦呗。
自己没长手吗?
燕明庭哀怨地擦起身子,这人分明就是故意来撩拨他,还不管灭火!好可恶的!
行,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燕明庭穿好衣服后,二话不说就在床边坐下,彼时赵夜阑已经躺下了,撩起眼皮,闲散地看着他。
下一刻,燕明庭就扯住自己的衣袖,缓缓往下拉去,露出肩膀。
赵夜阑嘴角一抽。
燕明庭又去剥另一边的衣袖,最后伸手去解腰带,装模作样地舔了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