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落再次清醒时,已处身在了陌生的环境内。
头顶没有了刺眼的灯光,身下不再是阴暗潮湿的地面。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以及一抬眼便能一览无余到远处风景的大开窗。
宇落揉了揉昏沉的太阳穴,缓了好一会,这才抬眼在屋内寻找起裴遮的身影。
没人...没束缚......?!
慢缓低沉的心脏猛烈跳起,宇落目光定格在那禁闭的门上,试探的开了口:“裴...裴遮?”
一阵轻风刮起,将窗外那片树林吹的哗哗作响,斑驳的阳光穿过树木透入屋内,心脏的跳动声在耳畔回荡,没人应答。
......逃,要赶快逃!
宇落掀开被角,踉跄着走下床。
那扇门就在眼前,只要逃...只要逃出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咔嚓,开门声响起,裴遮端着陶瓷盘与跑过来的宇落撞了个满怀。
“叫我干...嘛。”
哐当,瓷器摔入地面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破裂的瓷片向着卧室的四处蹦裂散去,碗中的汤汁撒向裴遮的手背,烫起一片绯红。
“你要去哪。”
裴遮似不觉痛,透白的眼皮微垂,直直俯视着跌坐在地面的人。
宇落喉结微滚,只觉脚底生出一股寒意顺势而上攀附着他,让人冷汗涔涔。
少年双手因恐惧不由的缩紧,紧绷的关节因用力而泛起苍白,指尖死死陷入掌肉内,这副做派无一不表露着他此刻内心的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