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动地看向他,你帮我挖回来了。
嗯。
谢谢你!你好棒!你最棒啦!
楚应予愕然,你这么谢我,是因为这都是梁仑送你的,你很在乎。
不是啊,单纯是因为这些很值钱。
我也能送你。
我赶紧双手朝上,凑到他眼前,笑眯眯地:财神爷,给吧。
楚应予当真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塞我手上,数都不数的,我一看面值,上万两啦!
来钱这么快,我感受到被包养的乐趣了,第一杀手真有钱!
收拾一下,我们出城。
心情大好,我配合地问:打扮成什么样?
老夫老妻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设定,之前是恋爱脑姐姐和操心弟弟,现在直接金婚了是吧。
他应该是经常易容的,熟门熟路地买来了这些工具,将我摁在梳妆镜前就开始捯饬,好家伙,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难怪他一大早,鸡都还没叫就将我叫醒,易容实在是太费时间了。
把我变成了六七十的老婆婆,还教我基本的动作,我一个学跳舞的,这行为动作还拿捏不下?
踏出客栈门之际,我俩已经是合格的老年人了。如果手机还在,我一定拍个照发朋友圈。
挎着装了来福的竹篮,我挽上楚应予的胳膊,他杵着拐杖,我俩颤颤巍巍地走在街上。
某人一点都不担心被抓住,甚至拉着我去买吃的,知道我嘴馋,果脯点心都称了点,还打包了一只烤鸡。
路上有当街打马而过的江湖客,其中一个是四方楼的属下,可能是梁仑已经让人来找了。
别紧张。
耳旁响起楚应予的声音,我佝偻下腰,把脸埋在他肩头,这样乌龟挪,要走多久才能出城。
不得不说,这些事情楚应予都考虑到了,在米铺的拐角处,一辆拉货的牛车等在这,刚好腾了两个空位。
赶车的做农民打扮,戴着竹笠,帽檐下是一张英俊却阴森惨白的脸,眼窝深陷,黑眼圈浓重,像是吸血鬼。
这位仿佛熬了十个通宵的阴冷帅哥一言不发地冲楚应予点点头,然后扬鞭抽牛,我们就这样出发了。
没睡饱,在行进的颠簸中,本应该有点紧张感的,可能因为旁边是楚应予,我放松警惕了,这一点震动就像摇篮曲。
虽然也哪里不对,但我就是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醒来时,天色阴暗,而我们早已出城,路上的风景都是田地和远山,没了市井气息。
太安静了,他俩都不说话。
我醒了。首先,我宣布了一下。
楚应予轻轻应了声,我坐直了身体,确保自己的老年妆发没乱,这才问:还要多久才到桃花村?
十天。
高铁,我要高铁!
我压低声音,好奇地问:那个帅哥,是你朋友吗?
我没朋友,他叫重影,八重宫的杀手。
原来是同事,噫,你怎么和他介绍我的?
玩具。
行的,连宠物都不是了。
那位重影似乎对于楚应予的私生活不感兴趣,赶着牛车将我们送到了下一个村子后,就轰我们下车了。
人家只是顺道送我们而已,还有任务要做的。
想了想,我把事先准备好的油纸包递过去,谢谢大侠,这里还剩一些点心送你,回去路上吃!
重影:
楚应予:
看我干嘛!我说错了吗?礼貌懂不懂!
重影:你对玩具挺好的。
楚应予:玩坏了很难找新的。
你俩这话让我听了很不舒服,知道不!
重影冷笑一声,伸手要拿我手里的吃食,一旁的楚应予突然横插一手,自己将东西递了过去,没有让我接触到对方。
斗笠的阴影打在重影的半张脸上,他阴鸷的眼色里划过一抹嘲弄。
原来你护食,小心了。
说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重影跳上车,又假装赶牛的农民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我问: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楚应予:不知道,他说话不爽快。
或许是你懒得去猜吧。
装老人太累了,总算直起腰板,用狗绳牵着来福,我凑到楚应予面前看地图。他做了记号的地方就是桃花村,看着还有好远的距离。
接下来的几天,我俩就恢复了正常着装,偶尔在城镇住店,但大部分的时候是在荒山野岭过夜的。
在野外怕被豺狼叼走,我通常是抱起来福挨着楚应予睡,暖和的同时也寻求安全。
可我万万没想到,在某天清晨,我没看到身旁的楚应予和来福,却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一对中年男女,长相很有特点,龅牙男手里拿着长刀,方脸女握着九节鞭,另一个老一点的大爷手持双钩。
来者不善,我一个不认识,但人家好像对我不陌生。
我了解楚应予起得早,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跑哪里打水摘果子去了,可能还要抽时间遛个狗。
你们是四方楼少楼主派来的吗?
大爷一笑,奸细的声音像太监,露出一口黄牙。
只见他给了个眼神,方脸女手中长鞭一震,呼啸而出。我才转身跑了两步就被鞭子抽了屁股,然后团团捆住。
幸好抽的是肉多的地方,要是后脑勺不得当场没了!
等到楚应予遛狗回来时,可怜的我已经成为人质了,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
这三个不是四方楼的人,而是楚应予的仇家,而我倒霉成了夹心饼干。
大爷得意地叫嚣着:楚应予!把剑放下,不然就杀了你女人!
我在一旁劝着:大爷,你搞错了,我说了八百遍,我不值得他放下剑的。他甚至有可能补上我一剑,先解决掉我这个虚假弱点。
奈何这三个人根本不听劝,可能跟踪几天了,看楚应予对我体贴入微,就以为拿捏了我就能拿捏他。
楚应予站着没动,他先是将脚边的来福用杂草给捆住,防止它乱跑被误伤,这冷漠又顾狗的样子让大爷三人组多少有点心虚了。
勒在我身上的鞭子箍得我喘不上气,疼得我咬紧牙齿,而架在脖子上的刀也很冰凉,再凑近点,脖子就要划破了。
估算了一下,楚应予速度再快,赶得上我被抹脖子之前救下我吗?何况我身边围了三个虎视眈眈的人。
哦,想起来了,他不喜欢被威胁。
果然,我看到楚应予拔剑对准了我们,漆黑的眼眸异常平淡,放她,我让你们活。
本来还挺慌的,听到楚应予说放我,这群人更加坚定了我对他很重要的想法,胆子大了起来。
哈哈哈哈,放你娘的屁!你就算剑再快,想一眨眼解决掉我们三个也很难吧!你敢抢我们生意,坏我们好事,我要你生不如死!
楚应予:我做了太多,你说的哪件。
半年前卢家海,你杀了醉意仙的老板!断了我们的财路!
龅牙男气得刀都在晃动,大哥你拿稳啊!我不想被割脖子啊!
楚应予回忆了一下,点头道:他该死,你们不想死,也最好离开。
虽然我很不想在这种危急关头露怯,好歹也经历了大风大浪,但刀架在脖子上了,我依旧忍不住发抖腿颤,我恐惧每一次死亡。
只要这刀往我的动脉上这么横向一拉,就是血花四溅的惊悚场景。
我努力地想表现出很镇定的样子,双腿还是有点哆嗦,临危不惧这个词大概率和我没缘分,坚持住坚持住,队友肯定在想办法!看他多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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