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他这幅模样说服了,凯尔威松开了他的手,秋聿之转了转手腕,轻叹一声,将兜里的纸团掏了出来。
他神情肃穆,一脸凝重,小心翼翼地将纸团抚平,捏成了对折的纸封。
然后,秋聿之就以这种严肃神情看了一眼凯尔威。
凯尔威被他拐带的,情不自禁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秋聿之从容不迫地向旁边走出两步,站到了书桌边,双手捧着那纸封,似乎做出了十分艰难的决定:殿下,您真的要看吗?
凯尔威凝视着他说:是。
好。秋聿之微笑着将折纸塞进了古董油灯的水晶罩里。
凯尔威:
这一串动作太过理直气壮行云流水,以致于橙色的火苗在纸张上烧出了一小片黑烬的时候,凯尔威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过度的震惊让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完全下意识向前一步抓住了秋聿之的手腕。
那纸彻底烧了起来,就算现在取出拍灭也没了意义。
这一刻,心中的怒火似乎也随着烧了起来,凯尔威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抬起,遮住了双眼,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竟然是被秋聿之给气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奖励与惩罚
当下,秋聿之的直觉告诉他:快跑!
按照他的经验,小威一旦被自己气笑,接下来遭殃的一定是自己。
秋聿之忍不住讪笑:殿下,这下所有的内部结构都打开给您看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去泡茶了!
他抓起放在桌上的茶罐就想跑,被凯尔威一只手捞了回来。
茶叶罐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后背撞到了书架上,几本书噼里啪啦掉了下来。脚下腾空,腰部发沉,秋聿之竟是被他举起按到了书架上。
只不过这一次,他是面对着他的。
完全出于旧日的习惯,秋聿之下意识将腿盘到了凯尔威的腰上防止自己掉下去。
当他双腿缠紧的那一刻,凯尔威的身体也随之绷紧了。
或许你认为我会一直纵容你。凯尔威轻声说道,眼中涌现着复杂而深刻的情感,几乎要将秋聿之淹没,不会的。没有谁会心甘情愿被欺骗、背叛、戏弄。蒂森特,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就应该做好遭受折磨与死亡的准备。
他一边抓着秋聿之的手,一边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但似乎不想表现得太过柔软,很快,那只手便扼到了秋聿之的下颚上。
秋聿之被迫仰头,被禁锢在邪恶的黑暗生物与承载知识的书架间,无法挣扎,无法逃脱。
殿下。秋聿之呼吸不畅地喘息着,说,您说的是对的,在我选择回头,选择来见您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糟糕事物的准备。
超脱凡俗理解的存在,会带给他怎样的未来,一切都是未知的。
但他还是来了。
秋聿之眼眶发红,笑中带着点哽咽:所以,既然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您怎样对待我都好,我心甘情愿。
凯尔威微凉柔软的唇瓣贴到了秋聿之颈侧,就算说这种话来讨好我,也没有用,明白吗?
他笑了一声,带了点嘲弄,声音轻地像是最温柔的情人,他问:既然知道这个开关,可知道这后面又有什么?乖,告诉我答案。
秋聿之舔了一下发干的唇,反问:如果说错了,会怎样?
他便伏在他颈间,下达了可怕的宣判:如果答错了,我会拿走你的一切。
秋聿之发出一声细碎的呜咽,说:我有一个请求,答应我,殿下,在您做这件事的时候,请先拿走我的心,那已经是属于您的了。
凯尔威的呼吸悄悄变快,声音却依旧疏远:告诉我,是什么?
秋聿之闭上眼睛,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他没有亲眼看过,只是单纯地知道,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凯尔威亲自告诉他的。
是画像。秋聿之忍不住笑着说,是我的画像!
紧紧箍着他的那人难以自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他轻轻噬咬住秋聿之颈间的一块嫩肉,竟发出了惊且痛似的喘息。
被蹍磨的发红发痛的嫩肉,让秋聿之产生了自己在被火灼烫的错觉,可是拥抱他的人,是没有鲜活生命宛如死尸的冰冷吸血鬼,又怎么能真的产生那么炽热浓烈的温度?
凯尔威紧紧攥着他的手,在他颈间泄愤似地狠狠咬下,唯有舌尖品尝到的温热腥甜才能慰藉他的理智。
刺痛伴随着酥.麻的极乐,以咬痕为中心瞬间传遍全身,秋聿之咬紧了牙关,依旧阻拦不住破碎的轻吟从唇缝间流泻。
当凯尔威淡色的唇染上鲜艳之色,抬首,以惊痛的眼神看向秋聿之时。
秋聿之已经满脸潮.红眼神绵软,他的身体失去力气,倾靠在凯尔威身前,双手双腿无力地垂下,借住凯尔威与书架间的积压力才没有滑到地上。
殿下。秋聿之从鼻腔中挤出绵软的哼声,眼神迷蒙,这是惩罚还是奖励?
凯尔威抓着他的手便更用力了一下。
秋聿之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
某一瞬间,主宰者与俘虏的地位仿佛颠倒了过来。
凯尔威声音沙哑,问他:为什么你会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扼在秋聿之下颚上的手力道放松向下滑去,凯尔威忘记了自己的洁癖,牙尖咬住掌指上的布料,白色手套脱离手掌掉到了地上。
他将苍白的手,松松地握在秋聿之的脖颈上,指腹擦过那飞快复原的伤口,沾了一点红,抹开,如同少女的口脂留下的印痕。
秋聿之微微低头,将喉咙送入他的虎口,说:殿下,是您告诉我的。
不可能。凯尔威驳斥道,拙劣的谎言。
为什么不可能?慢慢恢复的身体重新拥有力量感,秋聿之忽然往前探头,张口咬住了凯尔威的耳尖。
他报复似地磨牙,将那雪白的耳朵磨成了粉红色,凯尔威蹙眉轻轻抽气,按着他的脖子向后推:松开。
不!秋聿之干脆双手双腿一起发力,整个人死死缠到了凯尔威身上,一边咬他的耳尖一边愤愤地说道,就是你告诉我的!
殿下,我不是早说过吗,我曾在梦里与您相会。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您的房间,知道这种隐秘?因为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您亲自告诉我的,现在您却拿这种事来质问我指责我,这未免太过分了!
秋聿之越说越气,凯尔威却比他还要伤心: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梦见过你?
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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