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明的外卖是素食, 秋聿之却无肉不欢,但面对施主吃肉, 雪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格外的在意。
当饭快吃完的时候,秋聿之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
大师可以告诉我, 该怎么做才能活命了吗?秋聿之放下筷子, 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当然。
外卖被扔进垃圾桶里, 雪明站起身, 从壁橱里取出一套茶具, 一边泡茶一边说:其实施主自己应该清楚,万物有因有果,不远离事情的因,又怎能改变这果呢?
秋聿之:大师,简单点行吗?
雪明: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远离害你的邪物。
秋聿之皱了皱眉,这种方法谁都知道,可问题是他根本没法远离赫连蔚,也不想离开他。
雪明沏好茶,倒了一杯放到秋聿之面前,忽然好奇地问道:前几日见施主虽然邪气缠身,倒也没有今日这么深缠,到底发生了什么,忽然间便如此了?
秋聿之:啊这
秋聿之端起茶杯,吹吹凉,皱着眉神情严肃:我只是和他深入交流了一下。
雪明:噢~
秋聿之默默移开视线,不去看雪明微妙的眼神,他看向了茶杯。
杯子里的茶水清澈浅绿,秋聿之对茶没有研究,除了看出这是绿茶外什么都看不出,喝也没喝出个明堂来,但他依旧尝了一口:好茶。
雪明似笑非笑:是刚才那位coser小哥吧?
秋聿之放下茶杯,叹气:果然瞒不过大师的眼睛。
能一眼看出他邪气冲天的人,怎么会看不出邪物本身?
秋聿之掏出手机,搜索着什么:我并没有想要除掉他的念头,大师应该也不至于非要出手吧?民法通则规定公民的合法财产受法律保护,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侵占、哄抢、破坏
雪明:
他无奈地举了下手示意秋聿之暂停:我还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实际上很多时候,我们也不喜欢惹麻烦。不过如果那位小哥主动惹祸,我是无法坐视不管的。
秋聿之放下手机,重新看向雪明:这点我明白,大师觉得,现在我该怎么办?
看施主的样子,是不想和他分开了。雪明微微一笑。
对,是这样的,但是深入交流可以暂停。秋聿之轻咳一声。
既然这样,那脱吧。
秋聿之:??
雪明神色如常微微笑着看向秋聿之:施主害羞了?
秋聿之倒抽一口凉气:大师,你真不必牺牲自己来让我想开。
雪明甚是无辜:我只是想看看施主的伤口,并没有别的意思。
秋聿之竖起大拇指,为他点了点赞。身上的伤口,毫无疑问就是赫连蔚之前咬出来的那个,秋聿之一边把衣领拉下,一边好奇地问:大师怎么知道我有伤口?
雪明指了指自己的双眼,说:看出来的。
伤口露出来之后,秋聿之迟钝地感受到了一股烂肉的味道,雪明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凑近看了看,他眉毛越皱越紧显得十分严肃。
这种凝重的气氛,让秋聿之也不由自主感到紧张,但那个位置自己实在看不到,秋聿之便点开了手机自拍照了下。
这个时候,秋聿之才发现,明明上了香灰后开始好转的伤口,忽然间溃烂的更严重了。
他不由得呆了一瞬,但过后立刻便明白了原因,于是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色字头上一把刀?
已经很严重了啊。雪明大师说,寻常药物是起不到作用的。
大师有办法吗?秋聿之有些郁闷。
雪明点点头,说:我先给你清理一下,然后上点我自己制作的金疮药。
秋聿之默默地看着他:怎么收费?
雪明露齿一笑,说:不要998,也不要98,只要九块八,平安带回家。
秋聿之感动到当场转账。
清理伤口的过程不提也罢,雪明点了一根香,据他说有安神麻醉止痛的效果,而后便用小刀和生理盐水为秋聿之的伤口清创。
这个过程果然不怎么痛,但接下来,他将独门秘制金疮药洒到秋聿之伤口上的时候,针扎似的刺痛让秋聿之满头大汗。
这种痛楚,甚至比香灰的效用更甚,至少那时候他还没有闻这安神香。
雪明死死地按着他的手臂,不让秋聿之乱动,十分钟后,秋聿之趴在桌面上差点虚脱。
大师,你怎么不提前说这么刺激啊。
雪明一边为他贴纱布一边说:拔除邪气都会痛,说了也只会让你更紧张。以后每天过来一次,我要观察一下伤口的恢复情况。你和那位最好不要离得太近,不然吃苦的只会是你。
我晓得了。
见秋聿之还是软趴趴的样子,雪明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休息,秋聿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雪明聊着天。
雪明其实还慢健谈的,就是比他还爱刷手机,并且毫无羞涩之情,每天都要来一张配图装逼,其中大部分是各个角度的他自己。
雪明有很多粉丝,但多是颜粉,除非粉丝问正经的问题,否则他一般不回复。
雪明是南方一个不知名小寺庙里的僧人,很多年前他便四处云游,前不久才过来的,他准备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因为他喜欢这里的环境和灵龙寺的素斋。
缓了一会儿后,秋聿之便告辞了。
出门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虽然和自己家只有一墙之隔,秋聿之却还是有些心虚,他悄悄打开了门,只露出一道缝,便对上了一双乌黑乌黑的眼睛。
秋聿之:吃了没?
赫连蔚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抵着门生闷气。
秋聿之推推门,示意他让一让。赫连蔚埋下头,假装自己没看见。
秋聿之干脆也蹲下来,手指伸进门缝里,戳戳他的肩膀:怎么突然闹别扭啦,再闹就关你小黑屋了!
赫连蔚:
他默默挪开了一屁股,等到秋聿之挤进门来的时候,噌地跳起来,双手双脚一块抱住了秋聿之。
这家伙个子高挑,整个扑上来,秋聿之眼前的世界都黑了。等到那正慢慢恢复重量的身体挂到自己身上时,更是觉得脚下不稳摇来晃去。
秋聿之反手带上门,勉强扶着墙往前走:别闹了,家里已经有一个大黑了!
赫连蔚在他头发肩膀上嗅来嗅去,越嗅嘴巴嘟的越高。
那个人很讨厌。赫连蔚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不要去见他了,阿秋。
暂时还不行,而且
秋聿之走到卧房内,身子前倾,把赫连蔚掉到了床上。
秋聿之后退两步,手扶着门把手,说:这几天你还是先住在这儿吧,不许夜袭!
赫连蔚目瞪口呆:我没有闹别扭了为什么结果还是被关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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