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毁了一个人的骄傲,把人折磨到极限,打碎了粘好再打碎……”顾燃情绪再也收不住,眼泪簌簌滑下,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醉话,“我也是人啊……我顾燃,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顾燃!”
“没做好给我打一辈子伞的准备为什么要让我进去躲雨,明明可以轻易左右我的情绪为什么偏要让我捉摸不透,也对,一时兴起的喜欢能有多长久……不过是给自己无聊的人生添点乐趣罢了。”
顾燃想克制自己的情绪,可他恶心的厉害,掏心掏肺的想要呕吐。
“你记错了。”陆淮天心疼的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泪,“我的原话是——我的伞很小,只装得下你一个,重点是‘你’……”
顾燃看着眼前的男生,突然发现陆淮天似乎也哭了。
他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视线还是逐渐模糊起来,直到男人的温度贴上自己,随后他软软的靠在了陆淮天的肩膀上。
男人抱着他,贴近他的耳朵。
“而且我对你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十年等待……”
被打湿的草地很难再燃起火星,被剥夺勇气的人即便有机会从头来过,面对感情时,亦心有余悸。
“对不起,是我来的太晚了,对不起……”跑车后座上,陆淮天托着伏在自己腿上睡着的人,嘴里不停嘟囔着没人能听懂的喃喃絮语。
此刻他只想变成照在顾燃身上暖暖的光,拂过脸颊和煦的风,他想要那个曾经恣意洒脱的少年回来,那个十九岁,真正的——顾燃。
“嗡~嗡~”这是上车以来手机第五次响起。
怕吵醒顾燃,陆淮天还是接了。
“陆淮天,我弟呢?!”电话那头潘宇的声音透着焦灼,“酒保说看见你把他带到洗手间去了,他人呢?”
“你弟?你弟在哪儿你应该比我清楚啊。”陆淮天说到这时突然笑了,“潘宇,你确实有个弟弟叫潘晓,不过目前正在国外念书,今天来的这位不过是你用来社交换资源的工具罢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潘宇:“你,你胡说什么呢?”
“早就听说了,你爱你弟弟如命,怎么会舍得让他陪我啊。”陆淮天深吸一口气,“不过你让人冒充你弟去勾搭人,这招确实能在短时间内就拉近你跟对方的距离,从而更轻松的获取你想了解的信息,倒也是个人才。”
潘宇:“你……”
“潘宇,别想着透我的底,我又不是裴子俊那种随便一个小孩儿就能撩拨到精/虫上脑的蠢货。”陆淮天语气渐冷。
“你在说什么?跟裴子俊有什么关系,况且我弟跟他压根不认识。”潘宇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嗯,现在确实不熟,不过万一哪天裴子俊撞大运当上了鸿远集团某部的总监,到时候你想从他手上获利,还不把这位伪装成你弟的小朋友洗干净了双手奉上?”陆淮天语气淡漠,“相信我,你会那么做的,而且他也会极其不挑食的直接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