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社会地位造就了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就是从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任何一句废话,没人会问为什么,更不可能有人反驳。
他只有这一个儿子,抛开亲情观念不说,鸿远未来的主人必须姓陆,这一点,谁也别想撼动。
以后能恢复也好,一辈子瘫在轮椅上也罢,他必须将陆淮天牢牢束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并且封锁一切对外消息,对权力的绝对控制欲和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不允许任何董事以及外来势力借题发挥,有机可乘。
他要找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脑科医生,他唯一的儿子也必须活着,而且还要好好活着。
至于医生说的颠簸之苦,跟他的宏观商业帝国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甚至不值一提。
“你不能带他走。”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
陆长枫停下脚步,拥挤的人群里,顾燃挤了进来,拦住他的去路。
“陆叔叔,您再好好考虑一下……”
“让开。”陆长枫眼皮一抬,示意助理把他拉走。
“我不走!”顾燃错开伸手拽他的人,低哑的声带发出一声怒吼,“你真的是为他好才这么做的吗?”
整个走廊里一下安静下来,谁都没想到这样一个看似唯唯诺诺的纤瘦男孩,竟会爆发如此魄力,敢正面刚上陆长枫。
“你说什么?”陆长枫屈起眼睛。
“我说……”顾燃缓了口气儿,“我,我说,医生刚刚说了,擅自出院对病人没有一点好处,并且极有可能面临不可逆的风险,如果你为他好,就不会……”
“顾燃,你闭嘴!”周南连忙上前,隔在他跟陆长枫中间,“陆伯伯,他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陆长枫抬手把周南拨道一边,死死盯着顾燃,“我是他父亲,要带他走也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吗?”
顾燃咽了咽口水,在一片死寂里再次仰起头,直视着陆长枫的眼睛。
“他现在不能说话无法表达,可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每挪动一下,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您执意要把他带出国,难道就不需要考虑整个行程他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和危险吗?”
陆长枫的表情僵在脸上,刀削般的尖锐目光直射向顾燃那张执拗的小脸。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陆长枫咬紧下颌,“算计着得失,算计着还能在他身上吸到多少血,想强行把人留下,好方便你继续摆布吗?”
“您执意要带他走,又何尝不是打算把他关起来,成为一个随意摆布的工具……”顾燃极其平静,面部表情也逐渐稳了下来。
“你!”陆长枫噎住,“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