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翎的背脊一紧,手指轻颤了一下,但声音依然克制冷静:“这是实话,还是为了骗我回去?”
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语气带着隐隐的怒意:“你觉得我会拿种事骗你吗?”
“我怎么会知道。”程嘉翎淡淡地回了一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讽刺。
程建霖并没有接话,只是单方面宣布:“你妈妈养了你这么多年,不管你最近在折腾什么,都不能在她临终前缺席。这是你应尽的责任。现在立刻回来,你秘书会去你楼下接你。”
说完,便挂了电话。
“责任……”程嘉翎重复着这个词,整个人像是忽然泄了气一般,站在原地,眼神茫然地落在手机屏幕上。
何晓芹一直依偎在她身旁,自然听完了全部对话。她用额头贴着程嘉翎的脸颊,无声地安慰着。
“我母亲得乳腺癌很多年了,最近情况确实不好……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骗我。他可能只是想把我叫回去控制住我,再对你做些什么……不,我不能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晓芹抬起头,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如果你还在犹豫,就说明你应该回去。”
程嘉翎疑惑地看她一眼,低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我,我对我养父母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了,连恨都没有。如果他们今天联系我说病危了想最后看我一眼,我只会把他们的号码当场拉黑。”何晓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社会新闻,“而你,你恨你父亲,恨你母亲,却还是接了电话,还在挣扎要不要回去——这说明你并没有放下。你还在乎。”
程嘉翎没有回答,眼睫垂下,手指紧紧扣着手机。
“如果你还有想对她说的话,不论是爱是恨,”何晓芹顿了顿,语气轻缓却坚定,“那就去吧,当面对她说出来。否则等她真的不在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程嘉翎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良久,她才睁开眼睛,点了点头,无奈地苦笑:“你真的……比我还了解我自己。”
何晓芹嘻嘻笑着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王丽很快来了消息,说自己已经到了楼下。程嘉翎迅速地洗漱完毕,换上衣服,最后担忧地给了何晓芹一个拥抱,叮嘱:“我最迟明天就回来。今晚你一定要小心,门锁我换过了,不论有什么事立刻报警。”
“放心吧。”何晓芹咯咯笑着,“我现在可不是好惹的。”
程嘉翎忽然有些感动,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拉开门快步离去。
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回过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雅萍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瘦得几乎脱形。真丝头巾缠在额头上,遮住因长期化疗失去头发的光秃头顶。父亲说得没错,她的确是濒临死亡,上次见面时蜡黄消瘦的脸和脖颈,此刻皮肤上已经布满乳黄色的转移肿瘤。
程嘉翎站在床边,内心五味杂陈。她很难把眼前这个虚弱无力的人,和印象中严苛、冷漠、经常对她非打即骂的母亲联系起来。
“嘉翎……”程雅萍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你恨我吗?”
程嘉翎低下头,没有回答。
她自然是恨过的。谁不渴望自己的母亲能够温柔关怀自己、而不是像一个过度严格的老师那样只关心自己的成绩呢?
但沈雅萍并不是坏人,她的确关怀过自己。是她一手包办程嘉翎从小到大的衣食住行,如果没有她,也根本不会有今天的程嘉翎。只是这样的关怀,不足以让一个孩子成长出健康的心灵——但是一个本就匮乏的人,一个没有过丈夫关爱的女人,又如何给得出足够的爱呢?
程嘉翎想起何晓芹,那个真真正正在无爱的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女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回答:“我不恨你。我只是很遗憾,我们本来可以成为很亲近的母女的,但是我们错过了。你错过了。”
这是实话。她真的放下了。面对这个虚弱得只剩下一口气的女人,她完完全全地放下了。
一个小时后,程雅萍在她的注视下停止了呼吸。
医护人员很快到来进行了最后的处理,程嘉翎和管家一起商定好丧仪细节,正准备离开,却被程建霖喊住。
“嘉翎,我知道你在查‘GeminiProject’,你该停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建霖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语气平静得可怕。
程嘉翎冷漠地看着他,半晌,轻声问:“如果我拒绝呢?”
“你最近的表现让我很失望。”程建霖的语气瞬间变得寒冷,让程嘉翎下意识想后退,“何晓芹让你变得越来越软弱了。程嘉翎,你是程氏的继承人,你不能软弱。她对你是个坏影响。”
“你什么意思?”程嘉翎感到胸口一阵发紧。
程建霖淡淡地说道:“何晓芹的存在本就是个错误,我会帮你解决她。至于你,暂时留在这里吧,等事情处理完了,我会让你离开。”
程嘉翎的情绪瞬间失控。她走上前,直直地怒视着父亲,愤怒地质问:“你疯了吗?就算她和你没关系,但她和我血脉相连,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程建霖冷冷地看着她,就像是二十年前他看着自己不听话的女儿准备一阵毒打前那样,眼神阴冷得可怕。
“嘉翎,你太感情用事了。你的亲人是我,不是她。”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程嘉翎。她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
“你就留在这间屋子里,有什么需求管家会给你送过来。在我回来前,你不需要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程建霖便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反锁了房门。
此刻,何晓芹正窝在沙发里。她的手边放着一杯刚泡好的热茶,前方电视里播放着某档脱口秀节目——主持人的笑声和掌声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响亮。她蜷着腿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观看着。
忽然,门铃叮咚一声,清脆地响起。
她神经一绷,立刻坐直了身子。
程嘉翎并没有跟她说过有人会来访。何晓芹走到门边,没有开门,而是隔着防盗门谨慎地问了一句:“哪位?”
门外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中年女人声音:“是程小姐约的清洁服务吗?她预留的钥匙打不开门。”
何晓芹顿时警觉了起来。她记得程嘉翎前几天才换过门锁,这几天也没见过清洁工上门,没道理她一走忽然人就来了。
“今天不用打扫,你回去吧。”她一边回答,一边摸着门边的保险锁,确保防盗门彻底被锁住。
门外的人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何晓芹没有再搭理,而是回身拿手机想给程嘉翎发消息。却没想到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她刚回头,却看见一把钳子伸进来剪短防盗锁链,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被猛地撞开了,三个穿着黑衣的男人鱼贯而入,脸上都戴着口罩,眼神凶狠。
“你们是谁?!”她尖叫着向后退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男人迅速扑上来,一人一边死死钳住她的手臂。何晓芹拼命挣扎,尖叫、踢腿、挥拳,甚至咬住其中一人的手腕——腥甜的血液味道立刻充盈她的口腔。
被咬的人甩着手腕骂了一句:“妈的,还挺能蹦跶。给她麻倒!”
第三人闻言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预先准备好的针管。他走上前来,在她挣扎间迅速把针头扎进她的颈侧。
“啊——!”
何晓芹猛地一抖,刚想继续正茬,手脚的力量却在几秒内迅速被抽空,四肢发软,让她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眼前的世界开始失去焦点,意识也逐渐开始模糊。
几个男人没有多话,迅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尼龙绳把她的手脚绑紧,胶带封住嘴巴,又用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
“走!”一人低声命令。
何晓芹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扛到肩膀上,他们快速穿过楼道,沿着隐蔽的消防通道下楼,急促的脚步声在水泥楼梯上敲打着每一级台阶。
冷风呼啸而来,紧接着自己被扔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脊背撞到硬物,疼得她几乎昏厥。紧接着“嘭”的一声,似乎是汽车后备箱盖子被合上,接着是骑车打火的声音,引擎发动,车子飞速地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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