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光最后落在对方透粉的皮肤,觉得那像是多汁的水蜜桃,呼唤谁来啃他一口。
苏靖之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失常了。
偏偏卫晩岚浑然不觉,这时药性已经发挥到极限,卫晩岚从不安分躺在床面,变成坐起来,轻轻搂住苏靖之的脖子,勾了勾不肯放手。
苏靖之想推开卫晩岚,攥住他衣领时,却变成将人拉近。他警告:“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麽?”说着扳住他下巴。
对方却就势顺从地张开嘴巴,唇齿牵起几缕银丝,水色润泽的薄唇包裹着小小的淡粉色舌头,既柔嫩又软乎,在他口腔里轻轻跳动。
苏靖之没有忍住,指腹在卫晩岚的唇面碾过,指尖感触到湿意,卫晩岚的舌尖点了点他的指端,将他拇指轻轻含住。
指端的那点微痒如燎原烈火,苏靖之呼吸略快,彻底以为自己鬼迷心窍了。他挥手点中卫晩岚身上几处要穴,小皇帝顿时像被钉在床面,开始咿咿呀呀地哭闹不停:“不要,朕想动,让朕动……”
声音隔着门传到太监宫女耳朵里,掀起一片抽气声。
内官首领战战兢兢地在门外低声吩咐:“快去準备热水,待会儿準备端进寝宫。再去……”
苏靖之打断他们,对寝殿外命令:“去请太医。”
“什麽?”
“在去叫唐团查庆功宴的膳食,有情报立马来複命。再準备五碗冰茶。”
“是、是……”虽不知道殿内究竟什麽情况,看来自己是想岔了,太监们连忙照做。外头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非常急促。
隔不多时。门扇翕动,谨慎的脚步声过后,又是方太医来给皇帝看诊。
“见过陛下,王爷。”老太医进门眉眼便按捺不住地一擡,这、这场面似曾相识,但又比他上次给皇帝看诊时更夸张了:
摄政王隔着被子,将小皇帝一整个儿包起来。小皇帝眼角湿润,想挣开摄政王,然而没法挣脱,脸红彤彤的。龙床边矮几上摆着五个空碗,格外引人注目。
小皇帝不安分的双腿在明黄绣被里蹭动。不高兴,扭身用鼻子轻挑摄政王的下颏。
老太医瞪大眼睛,又赶紧低头。心说罪过罪过。
“陛下中得哪种药?”苏靖之直奔主题。
其实根本不用上前把脉,方太医年老成精,什麽没听过见过,只单看小皇帝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欲求,方太医心底已有了八分,跪地叩首:“老臣不敢说。”
“本王知道是情药。怎麽解?”
“不是一般的情药,是玉露春!”
“……”苏靖之神色敛了敛。
玉露春盛名在外,是平康坊调教姑娘小倌的助兴之物,饶是摄政王忙于政事无暇风月,挡不住玉露春豔名远播长安。
方太医擡眸:“情药并非毒药,尽管药性来得刚猛,也会有随时间削弱的时候。”老太医说着用目光投向龙床边那几个外表湿漉漉的空碗。
又恍然拦阻道:“王爷用冰镇之法去除药性实乃良策,但王爷已喂过陛下喝过五碗冷水,陛下本就体虚,再服用冰水恐伤及肺腑,万万不能再喝了!”
说着就要给卫晩岚安排养护脾胃的汤药。
苏靖之以为无需过度治疗遂阻止:“不必,不是他喝的。”
“那是谁,难道还有人中此药物?”说着老太医打量苏靖之,“难道王爷也中了毒?”
“没有。”
“那……唔——”
方太医瞬时噤声。很好,懂了。
怎麽说这摄政王也二十七八岁的人了,正值血气方刚却尚未娶亲,浑身都是劲头苦于无处发洩,赶巧碰上小皇帝年轻娇美莫辩雌雄,两相际会,干柴烈火,也难怪摄政王抵挡不住。
老太医越看越觉得猜测有理。
只是为了顶戴乌纱和项上人头,方太医决定把所有旖旎揣测烂在肚里,交代完几条缓解药性的建议,急着拱拱手退下了。
***
太液池,天然的冷水浴场。
唐团阔步而来,然而隔着锦屏,脚步忽然收住,只瞧见屏风另一侧影影绰绰两道身影,映在屏风表面的牡丹图。
唐团抓抓脑袋,这屏风不挡还好,挡着反而只闻水声淙淙,令人思绪万千,他深麦色的脸皮透红。
“老大。”
“查得怎麽样?”
“麟德殿负责準备膳食的太监跟女官,没人承认给陛下那杯酒下过情药。”
太液池的浮冰激蕩,苏靖之剪影微动:“没有人?”
唐团以为他是不悦了,连忙找补道:“我动过刑,可他们是真的谁都没招,当然属下也明白用春药谋害皇帝这种事,谁敢承认谁诛九族,但属下看这些人不像假的。更何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