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水水挑眉:“睡你的吧,管那么宽。”
丢了根杂草到季尧身上权当是盖被子,张水水回到火堆旁,看着郁桥睡得不安稳的身影,她放上一根新柴火。
“这是我战友的故事。”
她躺下来看着黑乎乎的天空,闭上了眼睛。
“可悲的是,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郁桥梦里画面不停闪烁,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消散了,他最后的印象是,一片宽大的叶子落到他的脸上。
又做噩梦了,郁桥疲惫地睁开眼,把眼前的叶子拨开,身边只剩下他一个人。
“尖尖,别藏了。”他坐起来,火堆已经熄灭了,但余温尚在,张水水他们应该没有离开多久。
湖底冒出几个气泡,蜿蜒的水波来到湖边,一根绿色的触手哗啦一声冒了出来。
郁桥晃晃熟悉的树叶,对着变色版尖尖说:“你干的?”
绿色触手垂下来点了点。
“蒙山的事也是你干的吧。”他的语气很肯定,这片叶子他一看就知道是哪个树种的。
别的城市独有的树跑到蒙山,唯一发挥的作用就是给他庇护,他来到这里,却还能遇到同一棵树的叶子。
“大树知不知道,我看一眼叶子就能认出是它。”
郁桥有些头疼,它们仿佛在伪装,又错漏百出,就差明摆着告诉他——是我啊是我啊,都是我干的。
他薅过尖尖在水里涮了涮,搓掉那层虚浮的伪装,把干干净净的触手放到自己面前。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认真地看着尖尖,仿佛要看穿它的内心。
触手偷偷变粉,但一言不发。
我不会说话捏。
“……你们是不是都不信任我。”郁桥语气突然低落下去,眼睛里水光流转。
尖尖:!
“我什么也不知道,明明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你们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尖尖:!!
“我一个人浑浑噩噩的,连好不容易找到的朋友都不愿意跟我说话,我在这里都害怕死了呜。”
尖尖:!!!
尖尖像跳小狗一样蹭到他脸上,有点疑惑好像没擦到眼泪,但它的小脑子已经被郁桥的哽咽塞满了。
对不起了各位我也不想告诉他的但郁桥快要哭了欸!!
它正准备全盘托出,身体一轻,好像飞了起来,尖尖稳住身体,砸近树叶里。
……它怎么就到树上了?!
“……路哥?”郁桥的哽咽卡在喉头。
小肥鸟扑棱着翅膀挤到他肩窝上,翅膀展开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路景焕收起高举的木棍,回过身擦了一下他脸上的水珠。
“别哭了,我来救你了。”
等等,谁哭了,他没哭哇!脸上的水时尖尖飞出去时溅上的,你要是不挥那棍子他脸上保准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