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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欢迎仪式、一万个你是个什麽?新人自我介绍的全都免去了。
A班同学的头又重新埋进书里:啥都没有命要紧。
风轻轻的吹过,闫衍没注意到A班这些学霸的脑回路转变,随便扫了眼教室布局。
除了讲台桌旁边两个“皇位”,A班教室里只剩下最后三个位置。
第四大组,后排那三个。
倒数第二排靠窗位置的同学是个看起来内敛的齐刘海女生。
从闫衍进教室门,留着齐刘海的女生都没敢直接看过他。
少女两只手虚虚地挡在她的鹿眼上,开了条五百度近视都看得见的缝。
闫衍选择忽视少女好奇的目光,视线向最后一排扫去。
闫衍的新同桌不在,A班今天又只有一个学生请假。
排除法,新同桌应该是那个叫谢斯臣的男生。
闫衍自觉的朝教室第四组最后一排的两个位置走去。
剩下两个位置,一个位置已经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书,还有一个位置的抽屉里面。
有盒糖。
糖盒是铁质的、浅灰色,糖铁盒被丢在抽屉里,完全没有违和感。
近视严重些的人,甚至能直接把糖盒“隐身”。
闫衍面无表情把糖盒从抽屉里面拿出来。
糖盒没什麽特别的。
唯一称得上特别的,可能就是糖盒上面写了串数字2023.9.3,还有abc。
像是数学的草稿。
只是这草稿写在糖盒上……
闫衍深知自己新同桌是个:
性别男
会揍人
但不会找女朋友的品学兼优大学霸。
学霸的世界他不懂。
而且,这种在草稿到处乱写的行为放在A班平均分550+的尖子班里。
这种行为就变得情理之中、正常了。
闫衍把书包塞进桌洞里,他书包里就一本数学,还是早上随手从乱七八糟的书架里抓的。
——是本人教版一年级上册数学书。
现在这本一年级上册的数学书被闫衍垫在桌上当枕头。
附中的课程相比闫衍之前在京市读的私立高中要快的很多。
例如,闫衍桌上还是本1+1=two
A班黑板上,三角函数tan、sin、cos。
教室里面埋头的很多,埋头睡觉只有闫衍这一个。
闫衍睡得并不安稳,噩梦準时找上门。
噩梦的开始是闫楹一脸冷漠地通知他。
“在附中,无论是尖子班还是平行班的学生,他们都在拼这可以改变命运的这一关。”
“到了榕江县,没有人会再注意你,注意到你的眼睛。”
“不管其他,转学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梦里面,闫楹的话一遍一遍地重複着。
最后变得扭曲压抑,更像是一条蛇缠绕上了人的脖颈,是种濒临死亡窒息感。
眼睛,议论、谩骂。
好奇,同情,恶意。
语言暴力,不停、不断、不止。
窒息感彻底地笼罩上的前一秒,上课铃声响了。
越来越近的高跟鞋的声音拉回闫衍的思绪。
高跟鞋声音停了下来,然后是秦舒的声音,“上课。”
“起立。”
到这里还算正常,结果下一秒——
A班学生齐声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舒淡定的端起保温杯,吃了一嘴枸杞,对A班这骚操作习以为常,见怪不怪道,“衆爱卿平身。”
“谢陛下——隆恩浩蕩!”
A班人习以为常,老师见怪不怪,可初来乍到的新同学……
杨枝意朝身后的人投去一个担忧的目光。
嗯,初来乍到的新同学,睡的很香。
实际上,头埋在臂弯里差点捂死自己的闫衍:……
附中,真,“人才辈出”
只差个一【修】
附中是全天校制。
也就是说,除非学生有特殊原因,否则中午都必须要在教室课桌上睡觉。
于是,A班同学眼睁睁的看着新同学在各科老师的放任下。
从上午直接睡到晚自习放学。
唯一中途醒来接了杯水,闫衍更是无视班上所有人的目光。
接完水,倒头就睡,无缝衔接。
A班同学:睡神,你好拽。
教室钟表的分针,悄然无声下,分针尖端指向五十。
附中的放学铃声还是很準时的:“同学们放学时间到了,老师同学们辛苦了。”
晚自习的放学铃声响完,附中校园广播自动播放起今天投稿的歌:《The Baddest》
物理老师还在讲台上声情并茂的:“物体处于悬浮状态,所以哎傅福(F浮)就会等于菊儿(G)”
闫衍就烦躁的抓起黑书包,给A班同学留下一道闪电般的背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