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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碗瓢盆,无一俱全。

一个厨房里,干净的只有地板砖,也是没谁了。

榕江到晚上十二点饭店早没了,也没些什麽大排档之类的在这座小城市的营业。

榕江县只卷教育。

可,毕竟读书不能当“饭”吃。

你总不能把书拿来啃。

闫衍今年才十七,再怎麽厌世都没有饿死的打算。

夜幕低垂,今晚天空无星无月,闫衍低垂着眸子,他眼睫毛很长且直。

光落下来时,眼下落下两道黑影。

电子屏幕的蓝光映入少年的眸子。

右眼有些痒,让人感觉不舒服,闫衍空出一只手。

一只手云淡风轻地扣“眼珠子”。

另一只手敲出闫楹女士的电话。

闫衍一心两用,两只手也不会打架,而是有组织有秩序,不慌不忙。

号码敲完,直接拨出去。

三秒不到,电话那头接的很快。

闫衍眉梢微挑,扣下来的“眼珠子”——美瞳,被随手扔进垃圾桶。

他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睛才真正的露在灯光下。

左眼,黑色;右眼,灰蓝。

闫衍,天生异瞳。

闫衍把自己摔到沙发上,无聊透顶的盯着天花板。

灯光有些刺眼,少年跟猫似的眯了眯眼睛。

这回电话,是不是接的有点太快了?

电话接这麽快完全不像闫楹女士的风格。

闫楹女士,闫衍他妈,官方认证做过DNA确定的那种亲妈。

一个十个电话九个不接的,唯一接起来的那个还是因为手滑的女人。

闫衍没继续想太多,言简意赅,表示出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妈,家里没盐巴了。”

闫楹女士在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

也没有预期里文件的翻阅声。

万籁俱静。

闫衍习惯性地又喊了声:“妈。”

这回对面倒是有声了。

闫衍开得是免提,以至于对面那声低笑声直接传入闫衍的耳朵里。

他说:“我不是你的母亲。”

闫衍:……

窗外的月色朦胧,微风掠过树叶,耳畔传来人的说话语调不急不躁。

“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男高中生”。

电话那头的人温声道:“不过,我家盐还挺多的。”

“duo——”

闫衍维持表面的心平气和挂了电话。

闫衍记性对于某些地方来讲是出奇的好,特别是在电话号码上。

扫个两三遍,11个数字就定格在脑海中。

因此他从来没有给人备注的习惯,电话都是想打给谁,直接背上去,拨过去。

闫衍沉默的审视手机屏幕上那串电话号码。

前10个数字,一个不差。

第11位。

11

12

这人跟他妈电话只差一个“1”

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活得久了什麽都见得到。

对象来了【修】

竖日早上。

微光经过玻璃折射,落在地上,四散开来。

树叶的婆娑声,伴随着朗朗的读书声徐徐传遍附中校园的角落。

南方教学楼的转角楼梯口。

闫衍咬着豆浆吸管。

一步跨两楼梯地往五楼走。

A班今早第一节课是秦舒的语文课。

闫衍到A班教室门口的时候,秦舒已经站在讲台上了。

白板上,展示的ppt上只有几大字“附中22届A班期末成绩分析”。

下面坐着是大气都不敢出的A班学生,头埋得低低,像是在扮演鹌鹑。

毕竟,公开期末成绩=公开处刑。

后门,闫衍表情冷淡,他敲了两下门说:“报告。”

秦舒把菊花倒进杯子里,她看到闫衍时嘴角抽抽。

条件反射,往教室里时钟一瞄。

北京时间8点30分。

“……”

秦舒勉强安慰自己:还比昨天早到一个小时,这还要什麽自行车!

“进来吧。”秦舒往茶杯里倒水边说:“闫衍下课记得来我办公室一趟。”

闫衍“嗯”了声,就往自己座位走过去。

他座位靠过道。

靠窗,也就是他那位……

会打架

但不会谈恋爱的学霸同桌。

可学霸同桌的座位上,多了个像是九十年代的保温杯。

保温杯上的图案还是鸳鸯鸟。

两公的鸳鸯鸟。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闫衍:“……”

闫衍选择忽视掉这充满年代感的保温杯,擡头随意地往前面扫去。

A班学生还在努力的降低存在感。

白板上,公开处刑。

附中成绩单做的很详细,各科成绩后面跟了对应班级和年段排名。

语文科

第一名:杨枝意 124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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