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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宿命回响)

是榕江人但完全听不懂榕江话的杨枝意:??

What are you saying?

Can you speak Chinese

附中教学楼是常见的南方教学楼,树长得高些的树枝桠能直接探进来。

闫衍靠在栏杆上,这个时间其他学生都去操场上跑操了。

闫衍被叼了,隔这罚站。

罚站的本来有两个人,另一个叫谢斯臣的……

谢斯臣罚站到一半,神态自若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物理考卷。

[福建省物理科近五年高考难题]

顺便打着请教老师问题的名号,光明正大的逃避罚站,进去吹空调了

教师办公室里,传出来隐约的讨论声。

谢斯臣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问:“怎麽就绕出来了?”

小老头急呼呼的,笔在电路图上左划右划:“这样……唉!再这样,对!这不就出来了吗?”

“哦!”谢斯臣拖到一半的调子,突然停下来,一本正经:“抱歉老师,还是没懂。”

小老头破防了:果然你们都是笨蛋,只有我最聪明。

在门口听了八遍的闫衍:……

我都听懂了,谢斯臣他是煞笔麽?

榕江九月份的太阳也毒,闫衍尽量的把自己放在一个凉快的地方。

可也不知道这栋教学楼朝哪,没一块凉的地方。

阳谷精準无误的照耀在少年身上。

樱花中间的蕊白,花瓣泛着粉。

花朵缀在树枝,像是把悬挂起来的盛夏。

闫衍穿着一件涂鸦T恤,微风习习,衣摆鼓风,下起一场樱花雨。

樱花瓣马上要迎面而来的时候,闫衍眼前一黑。

某个不道德的人把衣服扔他脸上了。

闫衍扯下西装外套,脸上表情像是想打人。

刚想打,谢斯臣说话了。

樱花从少年身边飞过,落在发丝上,一双吊梢眼弯成月牙。

樱花雨落时,他用普通话说:“脸都晒红了,阿衍……”

打情骂俏

物理老师办公室在四楼,后边就是树,谢斯臣一身干净的白衣黑裤。

至于那件外套……半挂不挂地搭在闫衍肩膀上。

闫衍觉得谢斯臣这人真的有病。

喜欢没事找事。

这麽一想,闫衍更想打人了。

黑框眼镜下的那双桃花眼一片冷色。

于是在两人认识的第五天,谢斯臣终于听清楚闫衍的声音。

闫衍人看着恨不得下一秒就去死,实际声音却是干净好听的少年音。

还带着一种冷冷的调子:“谢斯臣,把你的外套收回去,不然我直接给你从四楼扔下去。”

谢斯臣一手握拳,抵着唇忍笑,眼角弯弯。他眉眼再擡起来时,干净透亮的眼睛里多了个小人儿。

意味不明道:“你先拿着,等会有用。”

有没有用,闫衍不知道。

但想把这叫外套扔下去的心愈烈。

事实证明,谢斯臣给的这件外套有用也没有用。

有用的是,今天是附中的开学典礼。附中学生被要求穿秋季校服,不然进不去大礼堂。

没用的是,学校压根没有準备闫衍的位置,那件外套给他也是白给。

闫衍把外套堆在谢斯臣的桌子上。

由于秦舒的“暴政”,第四排倒数第二桌的桌子又被迫拼在一起。

闫衍刚想趴下来睡觉,头被人摁住了。

没错

头,被,摁,住,了

闫衍:……

闫衍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背后洋桔梗的花香慢慢的拢了上来。

男生应该是刚从哪里跑上来的,身上还冒着热气。

谢斯臣用普通话问:“阿衍,怎麽没去大礼堂参加开学典礼?”

闫衍冷不丁回答:“谢斯臣,你长眼睛了吗。大礼堂有我的位置吗?”

闫衍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就是没有。

如果是后面加上来的,那就是多余。

就像大礼堂的没有他的位置,那他就不需要了。

因为他本来就没有。

没人喜欢多余的一部分,也无人喜欢成为多余。

背后的声音像是安静了。

闫衍笑了,“班长,你到底在明知故问些什麽?”

本以为接下来谢斯臣会说些“没有可以加一把椅子”“怎麽会没有呢?”之类的话。

谢斯臣却继续沉默了半晌,闫衍的头发被他揉了两下。

云淡风轻,晚霞明丽。

谢斯臣才温声说:“有,大礼堂有你的位置。”

夏花绚丽,清风蝉鸣。

附中教学楼的灯忽然全部息灭,黑暗里,闫衍听懂了他来这的第一句榕江话话。

明月照山,樱花雨落。

谢斯臣用榕江话说:“阿衍,阿带依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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