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天的雨来得突如其来。
谢斯臣转过身,打算先把闫衍送走。
起码他现在不应该在这里。
谢斯臣打算再说一句话的上一秒,视线里一朵红玫瑰落在了少年头顶。
随即的更是漫天玫瑰花瓣,像是玫瑰在秋日里悄然绽放,给所有人都来了一个意料之外。
狂风卷过,叶子落地,叶子飘散间。
谢斯臣又看见落叶上面歪歪扭扭写的字母。
落叶上写:
[Ending]
口哨声响起那一刻,谢斯臣看见墙头上那张意料之中的脸。
小丑面具半挡在那张脸上,小丑这次没有戴面具,但人脸上还是挂着一张诡异的笑脸。
“Surprise!”李傲文歪了歪头,手指间夹着一个红色蝴蝶结。
那张不再跟谢斯臣有百分之四十相似,而是慢慢的跟小丑的脸重合。
也许榕江警察局想不到,连环杀人案的兇手会是一个风光无限、拥有大好前程的优等生。
以红色为线索,红色蝴蝶结、红伞、鲜血。对四五岁的小姑娘下死手。
闫衍的耳旁似乎响起来走廊上女孩的声音:“你听说了吗?东巷里死的那个撑着红伞的小孩儿。”
紧随其后的是谢酒千的叹息声:“这小姑娘才四岁,可惜了……”
可惜的是失去生命,可惜的是家庭破碎。
可惜是灾难后的结果。
李傲文的目光从谢斯臣,移到闫衍身上,眼神也变了,像是藐视一切:“睡神,这是我跟班长的私人恩怨。我没想伤及无辜的意思,我可以让你先走。”
闫衍没说话,低头,从地上捡起来一根木棍,他语气平淡的像只是打个招呼:“sb,老子送你回家。”
李傲文发疯似的笑了半天:“我家在哪?”
闫衍:“地狱。”
李傲文的手指一转,指着谢斯臣,突然声嘶力竭道:“那他也应该跟我一起下地狱!”
声嘶力竭后,又恢複正常,反问:“对不对啊……哥哥。”
后面两个字,李傲文像是又把牙齿咬碎了说出来的。
谢斯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还能跟闫衍解释一句:“同父异母的,而且都是私生子,没有手足兄弟可谈。”
李傲文破防了:“老子特麽跟你讲话,你懂不懂尊重人?”
谢斯臣也反问他:“你是人?”
李傲文继续旁若无人的声嘶力竭:“去你大爷的都是私生子!凭什麽你从小被谢家接回去养尊处优,而我却要跟那个贱女人东躲西藏!”
“凭什麽?凭什麽!凭什麽啊!”
“凭什麽,你的名字叫谢斯臣,那个贱女人却给我取什麽李傲文!”
“谢是父亲的姓,斯臣……偏爱……”
原来“斯”是偏爱都意思吗。
偏爱是给谁的呢?
反正不是给谢斯臣的 。
谢斯臣听不下去了,他擡手摸了摸闫衍的头,劝哄似的:“阿衍,把耳朵捂起来,接下来的你一句也不要听,好不好?”
说完,如梦初醒般,声音都能在固体内传播,捂住耳朵有个屁用。
谢斯臣像是自嘲的笑了一下:“草他大爷的。”
认识这麽半个多月,第一次听谢斯臣说髒话。
说不奇怪是假的,特别这人还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闫衍下意识地靠近他:“谢斯臣。”
谢斯臣的呼吸落在耳边。
一个湿热的液体咂在手背上。
某人连哭都是无声的。
下一秒谢斯臣就恢複了平常的表情,好像刚刚掉眼泪的人不是他。
谢斯臣揉了下自己的头发,手指插在发丝间,慢条斯理的说:“李傲文,你爹叫谢程。”
“李傲文,你的名字比我好。”
偏爱,从来都不属于谢斯臣。
斯臣,斯的是谢程的程,偏爱一直是谢程的。
谢斯臣是母亲给取得名字。
李傲文也是母亲取得名字。
却是,天差地别、云泥之别。
希望渺茫
2013年12月31日二九天忌出火、嫁娶
榕江县老小区
从谢斯臣有记忆起,身边只有一个不愿意当他母亲的母亲。
父亲不喜欢母亲,更不喜欢他。
母亲喜欢父亲,也不喜欢他。
但,母亲愿意做他的监护人 。
虽然这个监护人家长会不会去开,亲子活动不来,永远是让孩子跟老师一起完成。
可无论是4岁谢斯臣,还是17岁的谢斯臣,都觉得这样就挺好的、理所应当。
南方的冬天很冷,特别是今年还难得的下了雪。
冬风无孔不露的钻进羽绒服,谢斯臣觉得自己现在可以直接去榕江公园里扮演雪人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