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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衍回京都后。

附中照常开学,同时更新校制,期中前二十成立新的尖子班。

A班进行大换血,换血后的A班只有7位学生是原A班学生。

随着时光从指缝间流逝,闫衍渐渐的只存在原A班学生记忆里,甚至被遗忘,偶尔跳出来,仿佛戒断反应。

黑皮从题海里擡起头来,不经意间视线路过第四组最后一排的位置。

原本空了很久的位置,坐上了一个人。

望着那道模糊的身影,黑皮难以置信:“睡神?!”

靠走道的那道迷糊的身影微不可查地颤抖下,反而是靠窗的人转过头来。

宋深指着自己,一脸疑惑:“叫我干什麽?”

谢斯臣静了很久,才说:“李强军没叫你,他没睡醒而已。我继续讲,讲完,宋深回你座位去。”

宋深是后面进来A班的。

压根不认识闫衍。

更不知道“睡神”不是指“宋深。”

讲完题,宋深回了座位。

黑皮眼睁睁看着谢斯臣睡了整整一个晚自习。

更胜,A班男生聚会。

这个年纪的男生对酒都有种莫名追求。

等黑皮从外面买了解酒药回来后。

五颜六色的灯光下,谢斯臣安静待在角落里,脸上没什麽表情,只是时暗时明的光打在他的脸上。

谢斯臣一直在打一个打不通的电话。

数不清第几次,手机没电了。

谢斯臣伸出手,神态照常,“你手机给我。”

这句话黑皮越听越不对劲。

他谢哥可能也觉得不对劲。

沉默几秒,谢斯臣说:“手机借我下。”

最终黑皮手机没有借出去,因为来了位很帅很拽对Bking把谢斯臣抗着胳膊接走。

傅寻两巴掌轻拍在谢斯臣脸上,语调随意:“谢狗?”

谢斯臣睁开自己的狐貍眼,看了眼傅寻,略带嫌弃地“啧”了声,然后在马路边干呕。

傅寻离谢斯臣五米远,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朝他扔了瓶水。

“呵,至于?”

“你试着跟你男朋友七个月不见面试下。”

谢斯臣直起身,看似有条不紊地往前走,实际这人醉酒了连50厘米台阶都能视而不见。

谢斯臣一个踉跄,傅寻扶了他一把,“你跟闫衍分开有七个月?”

“随口说的。”谢斯臣说。

谢斯臣家门钥匙不知道扔哪了。

傅寻把人送台球馆里。

台球馆门口的前台小姐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瞧见傅爷扶着谢老板,连忙上去扶。

“傅爷,谢老板。”前台小姐各打了声招呼,意思性的询问:“傅爷,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傅寻说:“他醉酒了陌生人近不了他的身。”

台球馆是傅寻和谢斯臣在十五岁那年一起开的。

傅寻走员工通道,避免谢斯臣这个样子被人看见。

眼眶通红。

声音哽咽。

嘴巴里面只有两个字。

——“阿衍。”

这人从小到大最要面子,生病了不说,疼也不喊,不哭不闹。

唯一的孩子气和温柔全部留给了那个人。

休息室里没有床,谢斯臣靠在橘红色的沙发上。

傅寻起身,手搭在门把手上,“呆着别动。”

开门。

闻今手里拎着解酒药。

闻今扯下口罩:“喝酒了?”

“看我像吗?”

傅寻身体侧开,足以让闻今看清楚里面,骨节分明的手从橘红色沙发里面伸出来晃了两下。

傅寻拖长尾音:“狗喝酒才会醉。”

“傻逼也会。”闻今翻了个白眼,把药甩在傅寻腹部,“我先回去了。”

傅寻嗯了一声。

傅寻打了个哈欠,低声道:“独守空房小媳妇?”

“……”闻今踹了他一脚:“滚”

谢斯臣刚醒,恍惚间,看见门口的两道身影越靠越近。

谢斯臣把抱枕放脸上,头自觉转到另一边。

谢斯臣的手指放茶几上,轻轻一敲, “你礼貌吗?”

“单身狗没人权。”傅寻说。

谢斯臣弹了下指尖:“反弹。”

醉酒后的第二天早上,教室第四组最后一排空了两个座位。

谢斯臣向学校递交了高三不换教学楼申请。

列车无数次通过隧洞,轰鸣声里,霜融树夏,灼红的樱花又一年开满了榕江县。

距离上次闫衍回来榕江已经是四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闫衍回到京都,就被转学到一所军事化管理学校,每周只有半天能拿到手机。

闫楹女士从口头上没和闫衍发生沖突,但提前转学就已经表明了她不接受自己儿子是个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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