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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问题实际上有点个人隐私性质,但兰索想了想,坦白道:“阿哈说,是用来抵御虚无侵染的道具,可以延缓阴影追上我的时间,但如果力量不够,就会反向加速。”
砂金挑了下眉,他确实有点惊讶了,“是一旦停药就会加速病情反扑的类型吗。”
“可以这麽认为,尤其是骰出ALL后是我最虚弱的时候,很容易被虚无趁虚而入,所以如果我愿意把骰子给你用的话,以你的幸运值,不知道我要承受比平时多多少倍的副作用。”
兰索嘴角勾了勾。
砂金眨了下眼,“谢谢。”
“一句谢谢怎麽够,得加一个‘兰索大人’,快说。”兰索笑嘻嘻道。
“谢谢,兰索大人。”砂金说。
兰索一怔,鼻子慢慢沉到臂弯里,眼睛像某种狡猾的动物,弯成两条缝隙。
砂金手里的灰雾诚实地摇晃起来,软绵绵糯唧唧,拉着砂金的手指不放。
“骰子的点数会受到环境影响吗?”砂金突然问。
“会,但具体受影响的原因不确定,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能完全参透这个东西。”兰索点点头,召出骰子,扔给砂金看。
二十面骰尚在沉睡,表面颜色并不鲜豔,有点灰扑扑的,看不出特别之处。入手后,温凉的骰子内部升起热度,但只有一点,像燃尽后只有余温的煤炭。
“会受到本身、状态、运气、心态影响,那对手的意愿呢?”砂金意有所指道。
“别人或许没那麽大作用,但你是母神眷顾的人,又被酒馆邀请过,阿哈对你曾有过关注,你在运气层面或许能改变什麽,艾利欧说,运气也是既定命运的一部分。”
兰索站起来,走到砂金身边,拿回骰子:“不过,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谁也不能看清阿哈的想法。”
砂金仰头看他,“说不定,面对我时,你只能骰出‘零’的原因比我先前想的要複杂很多。”
兰索没说话,他垂落视线,由于浴袍领子开得很大,砂金脖子上那串商品编码无所遁形。
“梦里,我不是故意摸你编码的,我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他想起自己梦里对人家干的坏事。
“这个?看来,你还是那麽在意。”砂金平和地笑着。
“还是?”兰索眨眨眼。
砂金擡手,扣住兰索的手,放在颈侧,皮肤接触时有点痒。
“摸摸看?”
蓝紫色的眼睛上擡,专注地盯着兰索。
兰索脑袋宕机了,漂浮在天花板、墙缝、阳台上的灰雾失去力气,啪嗒啪嗒往下掉,意义不明地扭曲着,场面一度十分惊悚。
砂金隐晦地加深眼里的笑意,看着兰索的耳朵越来越红。
“不不不,不用了。”兰索舌头打卷,连忙抽回手。
很奇怪,明明在梦里摸卡卡瓦夏编码的时候兴致勃勃,几度在作死的边缘试探,这会对着砂金的眼睛,他却怎麽也止不住心髒狂跳的频率,心虚和惊吓沖破头顶。
太犯规了。
“真的?”砂金靠着沙发,目光跟随着往厨房走的兰索:“唉,你去哪。”
“我给你,烤蛋糕。”兰索背影蒸出一串串白烟,扶住厨房门框,“我之前让替身使者去买食材,这会应该到了。”
正说着,高大的替身使者拎着一袋材料爬上阳台,礼貌地敲了敲阳台门。
砂金走到阳台,开门,给对方迎进来。兰索完全没在意砂金是能开阳台门的,赶紧接过塑料袋,砰一下关厨房门,躲难一般着急。
砂金轻笑出声,“好急呀,是不是?”他偏头看向那个手里还掐着找零的苜蓿币的懵逼使者。
使者挠了挠头,无措地站在一旁,砂金向它摊开手掌,使者会意,把零钱放在了对方手心里。
“做得很不错,去玩吧。”砂金摸了摸使者的头,鼓励道,说完,转身走向厨房。
空旷的客厅里,替身使者独自站立,没过一会,它身上突然冒出蒸汽,呲一下干瘪下去,薄薄的外壳在地毯上反複打滚。
明明是灰雾,却透着点红色。
咿呀!
他可真好看。
——
咿呀。
他可真好看。
兰索娴熟地搅着蛋液,双眼放空,脑子里循环播放砂金擡头看他的那一幕。
他好白,浴袍边缘的毛毛上搭着头发,比平时看起来更白。
他皮肤好好,埃维金人皮肤都这麽好吗,还是沐浴露效应?
他在看着我,他说那些话什麽意思,他问我骰子的效果——他是不是暗示我他很关心我……
他关心我??
兰索眼睛瞪大,握着打蛋器的手渐渐慢下来,面前,勉强算整洁的料理台上摆着各种做蛋糕的材料,然而,这位甜点师傅已经魂飞天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