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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银狼欲言又止。
一剎那,兰索觉得自己在同事心里的形象彻底崩坏了,他恼羞成怒:“你能不能把电话挂了!”
“唉,可我真的很担心你,你看,你是一个去庇尔波因特都能把自己搞失忆的家伙,临近任务结束,我真怕你出什麽岔子。”
——你平时根本就不关心我的个人生活好吧,不要突然献殷勤,很可疑!
兰索想如此怒骂,但他已经控制不好自己的声音了。
终于,在他彻底煮熟之前,那个操纵着他的恶劣家伙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手,捡起电话,礼貌道:“他现在很忙,明天再谈可以吗?”
银狼:“……”
兰索:……
砂金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捏了捏兰索的脸,指腹轻轻压着对方湿润的唇舌,视线如同某种滑腻的蛇,将猎物不断绞紧。
兰索想逃走了,但可惜,磨磨蹭蹭的银狼识趣,立刻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砂金手指一根根松开,失去钳制力,手机从他掌心滑落,跌进被褥间。
“终于安静了。”他说。
兰索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他单手捏着领口早被解开的环扣,“砂金,我明天还有工作的。”
“我知道。”
砂金点头,他俯下身去,动作优雅的不得了,与此不同的是,他的力度和气场透着压迫感与势在必得。
他轻轻抓住兰索的头发,迫使兰索仰头,然后,他看清了对方绷直的颈线。
“我保证你明天活蹦乱跳的,好吗?”他喟叹道。
兰索没有拒绝的余地,他全部的声音消失在对方的吻里。
——
该,死,的,砂,金。
在心里默念第九十九遍后,兰索睁开了眼,没有阳光、没有闹钟,没有一切催促他起床的事物,他的起床气却能穿透三十层酒店天花板。
对方的确兑现了他的承诺,没有骗人,只是方式非常的出人意料。
坏家伙。
兰索用被子捂住脸,翻身,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露在外面后,愤怒地叼起被角,长嚎一声,卷走全部的被子。
砂金回来的时候,在床上发现了一个还在蠕动、时不时发出哀嚎和悉索咒骂的长条状被子茧,茧露出一点银发,发梢微翘,对着空无一物的墙面宣洩怒火。
砂金忍住笑,轻手轻脚走到兰索身边,“早上好。”
兰索盯着对方弯起的眉眼,咬牙切齿。
他没忘昨晚对方是怎麽哄骗他的,最该死的是,这家伙一笑,薄红的嘴唇一扬,他就想起对方唇/舌开合时的温度和触感。
兰索把头一转,冷哼一声,连人带被子面壁去了。
麻烦了。
砂金琢磨着怎麽才能让兰索消气,谁知几秒后,那家伙主动转了过来,气鼓鼓地瞪他。
兰索:(盯——)
砂金:(微笑——)
“我也没做什麽,看看你浑身上下,完好无损。”砂金戳了戳他的脸颊:“对吧?”
兰索当即反驳,从被子的围困中薅出胳膊:“我手腕红了。”
“那不是你昨晚非要跑,勒出来的吗。”砂金说。
“我要跑?我……”兰索一口气没喘匀,梗在喉咙,他耳根又红了,赶紧转移话题:“那我脖子呢?我今天要去晖长石号帮银狼安炸弹的,人那麽多。”
“你穿高领呗。”砂金说。
“你觉得这个世界观下有把脖子包的严严实实的生命体吗?我穿高领多不符合寰宇着装基本法,再说了,穿高领就是欲盖弥彰,你……你在干嘛!”
兰索说着说着,突然发现砂金在脱衣服,他吓得眼睛瞪圆,拖着被子在床上向后平移三十厘米。
“不能再来了,我真的要工作的,我贷款还没还完呢。”
兰索又快哭了。
砂金一只手搭在喉结下,手指拨弄着半解不解的锁扣,“我领子高,给你穿,你那个遮不住吧。”说完,砂金似笑非笑看他:“你想哪去了。”
砂金的手指很长,非常灵活,昨晚他为兰索表演了不止一次硬币魔术,筹码在指尖翻飞,毫不停顿。
兰索张嘴又闭上,欲言又止,往複几次,脸色从白,到红,到通红,到最后,他快熟了,只能磕磕绊绊说几个字。
“我自己去买一套,谁要穿你的。”
“比起嫌弃我,我更希望你是对自己的身材有自知之明才拒绝我的。”
“我们体型差不多好吧,顶多肩线不太合适,你凭什麽觉得自己比我结实……”兰索白了他一眼,视线掠过对方的脸,定在砂金的颈侧。
那串商品编码。
想到了什麽,兰索脸轰地一下热了,立刻眼神乱飞,紧张兮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