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佟允容去给梁母请安,梁母道:“倒少见你出门了,既然留在梁府,日子还得好好过下去不是吗?你就宽宽心,别再计较从前的事了。”过去的种种,梁母一笔带过,只求家宅安宁。
佟允容并未接话,她来并不是真的请安问好,闲话家常。
“我来是有件事想说,这两日家中情况老夫人也见了,府里闹出动静不小,珍姨娘是婆母精心挑选的,自然您是对她有深切期望的。”
梁母思索,她要珍儿入府的最深切的期盼就是为梁家传宗接代。
佟允容继续:“马厩里的马或猝死或发疯乱跑,府里又闹邪祟,若是有人大着肚子经历这些,只怕受惊过度,胎儿难保。”
梁母听进心里,语气略带焦急,“你的意思是?”
“老夫人您若是想要早日抱上孙子,只怕要创造一个安全且安静的环境,才能让珍姨娘顺利怀胎生子。”
佟允容点到为止,其余的让梁母自己去悟去做。
梁母点头,心想姜宛珠这个儿媳实在是做事鲁莽,又容不得别的女人,这两日府里的风波多半是她闹出来的,不然就是无力管家约束,说起持家还是允容要好得多,只是可惜出身商贾之家,并不高贵。
梁母额头渗出薄薄一层冷汗,因为她忽然想起佟允容的身子就是被姜宛珠搞垮的,想让珍姨娘怀孕生子,必然要防着她下手,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儿媳,虽是侯府私生女,深受文远侯宠爱,可实际没给梁府带来半点好处,反而要婆母这般操心,梁母暗道晦气。
好在很快她便想到,姜宛珠从自己这里借走三千两银子做生意,她可以拿这事和她说道说道,给她找点事做,就没空吃醋算计人了。
看着梁母的脸由阴转晴,佟允容便知她已经有了对策,于是起身告退。
回去的路上,云知并没有说什么,待到进了水云居,云知才说出心中疑惑:“小姐,您这一趟去给老夫人请安,是为了珍姨娘吗?”
“怎么了?”
“昨日小姐已经替她解围,现在还这样尽心帮她,您与她非亲非友,为何这样帮她?”云知跟在佟允容身后问道。
“一来,昨日的事显然她是被针对的,我能帮则帮。二来,我这样做也不只是为了她,让这梁府清静,我们的日子才好过些不是吗?”佟允容停下脚步,转过头对云知道。
“小姐当初得封诰命,害怕直接和离留人话柄,才留下来等待时机,可这梁府日后若是越来越好,我们如何抓住他们的过错脱身呢?”云知眼中满含忧虑道。
佟允容浅笑盈盈:“傻丫头,这后院不宁说到底总是归咎于女人的过错,我如何逃得了。和离是我与梁书言两个人的事,自然要从他身上下手的。放心,总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