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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太明显了,跟了我半天。警校反侦察课不是白上的。”席荆嫌弃地翻白眼。
“也是。”季时余笑笑,慢慢走近席荆。
两人并排站着。
季时余开口问道:“你从审讯完褚学金后就不对劲,是不是跟你用了读心术有关?”
席荆先是愣住两秒,而后笑了:“就当你面用了一次特异功能,你就发现了?想当初王明晨可是过了三个月才发现了问题。”
季时余:“王明晨是谁?”
席荆:“我分局的队长。”
季时余点点头:“所以是真的。只要你使用读心术,你的身体就会受到影响。”
席荆“嗯”了声:“是,不过也有进步。”
季时余:“什么进步?”
席荆:“最开始我只要探知了别人的心事,我就会头疼,第一次甚至都晕了。不过慢慢随着我用的次数多了,探知时间也慢慢变长。”
季时余:“最长能坚持多久?”
席荆:“最长一次半个小时,但之后医院昏迷三天。这次还好,十几分钟,也就是个头晕。”
季时余:“那对你身体有没有其他损害?”
席荆:“没有吧!我每年都体检,一切正常。”
季时余:“所以你才会戴手套?”
席荆:“嗯,避免不必要的接触。不到迫不得已绝不先使用‘核武器’。”
还能说笑,看来没啥问题。
季时余:“军事新闻没少看啊!”
席荆:“那是。我家电视永远停留在新闻频道。”
季时余:“挺好,我家电视永远掌握在我爸的手中。”
两个人说完都笑了。之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季时余意外席荆的真诚和坦白,换作其他人未必会说这么多与隐私相关的内容。
“你好像丝毫不介意说自己的事情。”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席荆笑了笑,道:“说不说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季时余:“你对所有人都这样?”
席荆点头:“嗯。这种事说比不说好。万一有一天出了什么意外,身边人能尽快反应过来原因,说不定能救自己一命。你说呢?”
的确如此。身体问题不容忽视,一旦发病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要是没得到及时救治,后果不堪设想。
席荆的坦白并非只是人性的真实,更是现实的抉择。季时余发现虽然席荆平时活得粗糙,但是却意外的成熟,想得总是比一般人要多一步。
席荆仰头看向夜空,没再说话。
季时余好奇道:“在想什么?”
席荆低下头看向季时余:“你好奇心这么重吗?”
季时余露出一抹浅笑:“对你,有一点。”
席荆无语:“其实不用。”
季时余笑笑:“所以你在想什么?”
席荆坦白:“老实说,我今天挺意外的。”
季时余:“因为赵赢?”
“是。秦飞章能说服赵赢接受审讯,我是没想到的。”席荆没否认,双目锁定在季时余的脸上,似乎季时余总是能抓住重点,猜到他的心思。
季时余:“我倒是不意外。虽然不知道秦队使用了什么办法,但是赵赢接受审讯时的表情倒像是被迫的。”
席荆皱眉:“被迫什么意思?”
季时余:“就是说他并非是心甘情愿。秦队这个人不简单。”
席荆点了点头。秦飞章年少成名,要是没点本事,又岂会有今天的地位和影响力。
奚琳琳和谷晓拿着外卖回警局,看到席荆和季时余站在大楼旁。
“你们两个不吃饭吗?”谷晓问道。
“吃。”席荆走到两人身边,“你们吃什么?”
谷晓兴奋道:“琳琳请我吃川菜。”
席荆:“哪家?”
奚琳琳:“天辣。”
席荆果断为奚琳琳的慷慨大方竖起大拇指。
天辣是禹市最有名的川菜馆,两个人随便点四五个菜吃一顿就得七八百起步。奚琳琳不愧是有钱人,随便请个客就是大手笔。
有钱人散财的快乐,席荆怕是这辈子也享受不到。
谷晓瞧见席荆似乎没离开过警局,问道:“你和季时余刚刚在聊什么?是打算一起去吃饭吗?”
席荆:“没有。就聊了点别的。现在去买饭。”
谷晓:“那快去吧!一会儿见。”
席荆和两个女生告别后,对季时余说:“我去买饭,你也自己找点吃的吧!”
季时余人生地不熟,问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饭店?”
席荆:“你外卖软件看看吧!我也不太清楚,我不太吃这些。”
季时余:“那你吃什么?”
席荆:“平时都吃食堂。要是食堂关了,就去附近的便利店或者包子铺买点东西垫肚子。”
季时余有些意外:“就吃这些?”
席荆:“嗯。我对吃不讲究。”
禹市公安局的食堂烧菜的水平一般,来吃的人并没有很多,有的人也只是偶尔来一顿午饭,早晚都回家解决,但是席荆却是每天一日三餐雷打不动都在食堂解决,比他们几个住警局的外地人吃食堂的次数都多,几乎成了整个警局独一份的存在。
季时余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再去点外卖估计来不及。走吧!我也吃包子。”
“好。”席荆没多想,带着季时余走过一个十字路口,来到了包子铺。
“就这里。你看看想吃什么馅的包子?”席荆道。
季时余看着头顶的菜单牌,“哪个好吃。”
“不知道。我只买过素馅。”说着席荆就朝老板要了四个素馅包子。
季时余觉得奇怪,席荆并不是素食主义者,平日在食堂也没少吃肉。怎么现在只吃素?
季时余买了两个辣肉包,又买了豆浆和茶叶蛋。
两个大男人不拘小节,回警局的路上,边走边吃。
刚到大门口,季时余刚吃完两个包子,席荆手里的袋子已经空了。
季时余:“吃这么快?”
席荆:“习惯了。”
季时余:“你?”
席荆见季时余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口,主动问道:“你要说什么?”
季时余:“你为什么只买素包子?”
席荆:“便宜。”
季时余:“啊?”
席荆:“出门在外,能省则省。”
季时余略带疑惑:“你真的很穷吗?”
席荆:“嗯,很穷。”
季时余表示怀疑:“不至于吧!”
席荆:“至于,非常至于。”
季时余不觉得席荆在说假话,关心道:“你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吗?”
席荆:“攒老婆本。”
季时余愣了一下:“什么?”
席荆一本正经:“这年头没点存款怎么可能娶到老婆。我这叫未雨绸缪。凡事都得靠自己,这种感受你不懂的。”
说得足够真诚,但是季时余总觉得对方在开玩笑。但一联想席荆的生活状态和家庭情况,又觉得不是骗人。
搞不懂的男人。
季时余无奈。
席荆:“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季时余也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走吧!”
回到办公室,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翻起卷宗,想从已知的证据寻求新的突破口。
夜色渐渐浓如墨,转眼已是午夜。
席荆惆怅地合上卷宗,还是一无所获。
“造孽啊!”谷晓突如其来一声咆哮,“这到哪儿找凶手啊!”
有人先打破了沉默,其他人也开始议论起来。
蒋昔:“我反反复复看了平婉清案五遍,一点发现都没有。”
傅有:“我也差不多。该调查的都调查了,难道真要一个个排查吗?”
谷晓疑惑:“一个个排查?”
许学真:“抛弃现在的线索,回到最初,按照我们一开始的判断,凶手应该是对平婉清存有恨意。”
奚琳琳:“意思是找到所有和平婉清有过过节的人都要一个个查?”
许学真点头:“没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