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宗博故作轻松道:“警察同志, 你想多了。[烦死了,为什么非要问来问去知道真相又如何?曲开扬也不会活过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行吗?]”
席荆冷眼看着曲宗博,突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着边际的问题, “你不怕晚上睡觉做噩梦吗?”
曲宗博一怔:“什么?”
席荆:“没什么。我估计你不会,毕竟良心这个东西不是谁都有的。”
曲宗博被怼的哑口无言。
席荆松开了一直握着的手, 以一种警告的口吻说:“从现在起, 你要祈祷了。”
曲宗博不解:“祈祷?祈祷什么?”
席荆:“祈祷不要让我们找到证据,祈祷你这辈子不要再犯错, 祈祷你日后能做个好人。因为从今天起,我们警方会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一旦被我们发现问题, 你知道的,后果很严重, 非常严重。”
曲宗博心里咯噔一下,吞咽了一口吐沫,强装镇定地说:“你是在恐吓我?”
席荆笑了:“我实在好心提醒你。现在你还有机会说出你知道的,要知道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曲宗博沉默了两秒,“道理我懂,但我真的无话可说。”
席荆点点头,并不意外曲宗博的选择, 最后留给对方四个字:“好自为之。”说完, 果断转身, 不再多费口舌。
席荆一走,其他人也跟着离开。
宁立边走, 边问季时余,“这就结束了?”
季时余:“嗯,结束了。”
宁立见季时余走得飞快,一把拉住对方,“那个,等一下。”
季时余:“怎么了?”
宁立:“可是我们还什么都没问出来,怎么就走了?”
季时余淡定地说:“问不出来的。”
宁立:“嗯?”
季时余:“他不会说的,所以没必要浪费时间。”
宁立回头望了望站在原地发呆的曲宗博,若有所思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季时余抛给宁立一个看向席荆的眼神:“听他的。”
宁立认真盯着席荆,心中的猜疑又起,百思不解地问:“他很厉害吗?”
季时余“嗯”了一声,“很厉害。”
宁立:“比你还厉害?”
季时余点头:“是,比我厉害。破案率非常高。”
说这话时,季时余满脸骄傲,比说自己还开心。
宁立半信半疑地看着席荆,“我怎么没听说过。”
季时余想了想:“大概是他比较低调。”
真实原因,季时余也并不清楚。论破案能力,席荆不必他差,可这些时日的观察,他发现席荆的名气似乎只在宜宁省,出了省反而是自己的名声更大。
他想来想去,只想出一种可能,有人不希望席荆受到过多的关注,想要压其光芒,但说不定也是另一种保护。
宁立跟着季时余走到席荆身边,好奇地问:“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席荆:“知道赵芃人在哪吗?”
宁立:“在上班吧?我需要找人确认一下。”
席荆:“麻烦了。”
宁立:“应该做的,我去打个电话。”
等人走远,季时余拉住席荆的手腕,关心道:“还好吗?”
席荆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还可以。”
季时余不信,但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席荆,“算了,不舒服记得说。”
席荆:“知道了。”
季时余放下席荆的手腕,说:“对赵芃,你有把握吗?”
席荆摇头:“没。她心思缜密,心中所想不一定是我们想要的。但我还是想最后试试。”
此时,死马硬医是唯一的办法。
宁立匆匆赶回:“打听到了,她在公司。”
席荆:“我们过去吧!”
几人马不停蹄开车来到赵芃的公司。
赵芃刚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了屋内站着几个熟悉的面孔。
即便是有人不请自来,赵芃依旧面不改色,云淡风轻道:“各位到访,是为了曲开畅的事情吗?”
席荆微微一笑:“看样子你是一点都不意外。”
赵芃不屑道:“有什么可意外的。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席荆“啧”了几声,调侃道:“这样吗?说实话我倒是很意外你的态度。”
赵芃微微皱眉:“我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席荆:“生活在一起的人突然成了杀人犯,你竟然无动于衷,还能照常上班。一般人可做不到。”
赵芃笑了:“你这说的,我还能是二班人?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一蹶不振?自怨自哀?这样你们就满意了?开心了?”
席荆:“我没这个意思。”
赵芃冷笑:“你就是这个意思。在你们男人眼里,女人就是你们的依附品,没有男人女人就不行。”
席荆觉得赵芃失去了冷静,安抚道:“你真的想多了,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赵芃坐回椅子上,一改之前激动的口吻,心平气和地问:“你没结过婚吧?也没养过孩子?”
席荆点头:“是。”
赵芃吸了两下鼻子,手摸着胸口,缓缓吞咽了一下口水,随后说道:“所以你不懂。你不懂为母则刚的道理。我不是一个人,我有两孩子要照顾。如果我也倒下,我的孩子怎么办?我不是不难过,而是不能难过。”
话语中尽是无奈和心酸,席荆一时迷茫,分辨不出赵芃的话是真是假。
另一边,季时余一直观察着赵芃的微表情和微动作,表情逐渐微妙。当屋内众人沉默时,季时余毫不犹豫开口打破沉默,“方便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赵芃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说:“你问好了。”
季时余:“你怀孕了吗?”
问题一出口,惊呆了屋内其余几人。
赵芃愣了两秒,很快恢复镇定。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没有回答季时余的问题。
季时余眉毛一挑,看样子是他猜对了。他继续道:“你不用否认,你刚刚所有的反应都是怀孕初期的反应,而你桌上那瓶叶酸,也说明你怀孕了。”
赵芃目光扫到桌上的药瓶,一时慌乱,用手将药瓶扫到抽屉里。
季时余继续问:“所以这孩子是谁的?让我猜一下,曲开畅的?”
赵芃没有回答问题,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口水。一杯水下肚后,赵芃才开口说:“这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席荆看出了赵芃的惶恐,直接上前几步,抓住了赵芃的手,“是因为孩子吧?因为孩子,曲开畅才会去自首。”
赵芃又装出事不关己的姿态,说:“这件事和我无关,是他自己的事情。[淡定,没事的。]”
席荆:“所以你觉得人是曲开畅杀的吗?”
赵芃:“我不清楚。[是曲开畅自己自愿的,与我无关。]”
“如果他真的被判刑了,你就真的能心安理得过下半辈子吗?”席荆无法想象赵芃的冷漠。他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连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赵芃手不自觉摸向肚子:“我会等他回来的。[反正时间不会太久。]”
不会太久?
直觉告诉席荆,这事不简单。
“你真久一点都不担心?”席荆不可置信地看着赵芃。
此时的赵芃又回到最开始的镇定自若,平静地说:“法律自会作出它的判断。[别急,等着看就好。这场游戏赢的人是我。]”
席荆不解地看着赵芃,问:“你觉得法律是场游戏吗?”
赵芃震惊地望向席荆。心事被戳中,她有了一秒的不安。
巧合,应该是巧合。
赵芃很快冷静下来。
席荆继续质问:“赵芃,你真觉得自己赢了吗?”
赵芃再次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了质疑:“你?”
席荆:“赵芃,杀害曲开扬的人究竟是谁?你应该最清楚。如果我没猜错,你利用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让曲开畅做出了替罪的决定,我说的没错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