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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镇新村的人面色瞬变,心中的恶念和惶恐表露无遗,有的抄起家伙打算来个鱼死网破,有的胆小无能,本能地想要逃跑。秦飞章就像一个神算子,对这些人的早有防备。
他一个电话,村外的四周早被另外来的一支警队团团围住。这架势想跑是肯定跑不出去,连旧案部的几人都被秦飞章的雷厉风行震惊。
这一刻众人意识到平日里秦飞章强大的气场只是一碟“小菜”,他在危难之际可以抗下所有压力的领导气魄,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
早在他们来之前,秦飞章就已经预想了各种可能并且做好了针对性的部署。他从一开始就把众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绝不会让这群和他并肩作战的兄弟陷入危险中。
秦飞章让武警把所有村民围住,“盯紧了。”
武警队长:“放心,秦队,一个都跑不出去。”
有村民趁乱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却被武警看到一把抢过,将人按在地上,枪口抵住后脑,“别动。”
所有的武警全部举起了枪口,对着一群凶神恶煞的“魔鬼”。
秦飞章让人叫来工具,带着一群人下到井下。
双脚落地,目视前方,一条灯火通明的隧道出现在眼前。
秦飞章让武警开路,走了没多远,众人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一个又一个玻璃缸,每个玻璃缸里都放着一具完整的人骨,人骨的上方漂浮着一团团如海藻一般杂乱的长发。
奚琳琳看着惊悚的画面心里发怵,手不自觉拉住身边蒋昔的衣角。以往蒋昔见到奚琳琳这样都得怼上两句,但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过于震撼。
蒋昔一手抚上奚琳琳的手背:“没事。”
有个小警员嘀咕道:“这里面是真的假的?”
傅有:“应该是真的,看样子是死后被化学药剂腐蚀过后剩下的白骨。”
许学真:“太变态了。”
一众人等小心翼翼向前探路。秦飞章时刻关注着季时余的身体状况,“还可以吗?”
季时余点点头:“我没事。继续。”
突然前方探路的警察大喊道:“不许动。”
秦飞章让人扶着季时余自己冲上前,只见几个男孩站在原地。
正当所有人面面相觑之时,其中一个男孩突然向后方跑去,边跑边大喊:“警察来了!”
秦飞章立刻下令:“追上他。”
一群人乌泱泱地追上去。很快更令人难以置信的场景暴露在视线中。
新的房间里的四周摆着各种人骨,几张解剖台上还有几个女人的尸体。有的衣不遮体躺在台上,更甚者被肢解了一半。
几个衣着白大褂的人为了活命四处逃窜,结果不出几秒就被警方直接按在了墙角和地上。
傅有看到解剖台上的其中一个女孩儿眼熟,便走过去认真看了看。他看了几眼后愣在了原地。
许学真好奇道:“怎么了?你认识?”
傅有点点头:“赵阿姨的女儿。”
许学真:“啊?她怎么也在这?”
傅有摇头:“不知道。可能是被拐骗来的。”
奚琳琳看着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花季少女就这样凋落至此于心不忍,轻轻拿过一旁的白单将其盖上,“别看了。”
秦飞章立刻叫人搜索四周其他房间。不一会儿,警方便从一个房间搜罗出大量的骨头饰品,其中一部分被人绑上了价签,写上了客户的名字。
骨头成为了有钱人追捧的心头好,奚琳琳只觉得这是令人难以启齿的恶趣味,唾骂道:“一群钱多到瞎买的傻逼。”
紧接着又有人搬出一箱又一箱的现金,有美金,有英镑,还有很多不认识的纸币。
盛良策感叹:“好家伙!这都是什么钱。没想到井地下居然藏着金库。”
刘阔及时纠正:“这是赃款,可不是什么金子。”
突然有人呼喊:“这边有人,叫救护车。”
季时余像是感应到什么,挣脱了傅有的搀扶,立刻追寻着声音冲去。
旧案部的人被吓了一跳,“哎。”
秦飞章对几人开口:“跟上去。”自己则直接掏出手机,让早早在村子边上待命的救护车开了进来。
季时余跌跌撞撞跑进了刚刚有人呼叫的房间,一眼便看到倒在地上的席荆,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将人抱在怀里,“席荆,席荆。”
连续叫了几声,怀中的人也没有什么反应。
很快救护人员抵达,秦飞章拍拍季时余的肩膀,“交给医生吧!你和席荆一起回医院。这里交给我们。”
季时余慢慢松手:“好。”
秦飞章注意到屋里还有其他几个女生,都被锁在笼子里,各个奄奄一息,看样子遭受过非人的虐待,转头交代奚琳琳:“你和蒋昔送他们一起回去。有任何问题随时打我电话。”
奚琳琳:“明白。”
蒋昔:“好的。”
说完两人带着受伤的几人离开这个被称之为“人间地狱”也不为过的地方。
秦飞章和其余人收拾残局,将整个地下通道密室里外搜查了几遍,最后发现了一处暗门。
门一开,他和几人走出来,发现置身于寺庙中。所谓的门实际是一尊大佛像。
这地道挖的真是费劲了心思,怕不是有人已经通过这个门跑掉了。
秦飞章让人封锁了整个寺庙,控制了所有的僧人和参拜的客人,连带着将所有收缴的赃物和镇新村的人一并带回了警局调查。
镇新村的人数众多,秦飞章将人安置在各个分局看管。旧案部的人两两一组分散到各地办案。
秦飞章和刘阔亲自坐镇,审讯了几名主犯。
大概是岁月催人老,张临也逃不过。他被铐上了双手,坐在审讯室,眼神里暗淡无光,面色阴沉,像个花甲老头。
当他看到坐在对面是秦飞章时,便知道这次凶多吉少。毕竟能惊动警局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亲上阵,事情严重性可见一斑。
秦飞章板着脸,明锐的目光看着张临,静静地询问:“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张临知道这是秦飞章在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错过再无减刑的可能。他思量再三,做出了选择,微微点头,一方面是回应秦飞章的话,另一方面像是向命运低头。
“我自己说。”
张临回忆起自己的过去。起初的他也曾坚定初心,认为只要认真工作,努力干活,就可以被人看见,就可以有所作为,只是现实是残酷的,也是不遂人意的。他的仕途屡屡受挫,甚至到后来被人指出自己一开始以为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成绩实际是有人保驾护航。
那一刻,他的信仰破灭,原来想要出人头地,没有关系,没有人脉,难上加难。他眼里希望的光一点点泯灭,工作的热情也渐渐消失,再到后来被人瞧不起,被人陷害。被组织边缘化,被发配到边缘。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是灰暗的。
正当人生陷入迷茫时,父亲病重,母亲抱怨。
“你说当初让你考医生你不听,非要当警察。”
“你看看你干个破警察有什么用?”
“工作得不到重用,每天忙得不着家。每个月就挣点死工资,能买得起你爸看病的药吗?”
一声声控诉击穿了张临的心理防线。
家里的变故终成了压垮他心中正义信念最后的稻草。
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向他伸出援助之手的人是他最唾弃的犯罪者,可最后他还是和这些人同流合污。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就停不下来。他帮了第一件,就有第二件。一开始他还会战战兢兢,生怕露出马脚,可是干多了也熟练了,就像是吃顿家常便饭。
张临无奈摇头:“我也是没办法。”他试图想让眼前两人同情,秦飞章却不为所动。
秦飞章心如止水地评价道:“是你自己没坚守住底线。”
张临笑了:“秦队,你已经是闪闪发光的大队长,怎么会知道我这种不被重视的小人物的心酸。” ', ' ')